很快,城头之上便响起阵阵骂声。
“放开老子。”
“有本事,和我一对一较量一番!”
只见两个披头散发之人被押到城上,正是秦明黄信师徒俩。
见了慕容彦达,秦明大骂,“狗贼,我就是死也不放过你!”
慕容彦达也很是恼火,恨不得马上斩了秦明,但又害怕程卓威势,当即让人将秦明黄信押到城边。
慕容彦达直接朝程卓大声喊道,“程卓,你若就此退军,那便可保这二人性命,否则本官现在就让他们人头落地。”
秦明站在墙边,见到程卓领大军前来,顿时大笑起来。
自从知道黄信将他家人送走之后,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哈哈!”
“太保,速速攻城,我已等不及看这慕容狗贼身首异处的场面了,不必管我。”
秦明仰天大笑,身旁黄信也是汉子,不卑不亢。
“我呸?”
望着慕容彦达几人,黄信朝地上吐了口口水,骂道,“老贼,要杀要剐尽管动手,求饶一声俺就不是你黄信爷爷!”
“欺我太甚!”
慕容彦达目眦欲裂,看着城头舍生忘死的师徒俩,心中顿时升起一个念头。
“好!我让你猖狂!左右,给我先把黄信斩了。”
“你,狗贼。”
秦明破口大骂,不住挣扎起来,只是周身大穴被封,身缠锁链,如何能挣开?
“有本事你先斩我!”
“师父,你我来世再见!”
黄信一身挺立,未有动摇!
慕容彦达置若罔闻,只是挥手让人将黄信斩杀。
见一名士卒来到黄信身旁举刀欲斩,程卓早已将神劫化作长弓。
城头之上情景尽在程卓眼中,他如何能让慕容彦达得逞?
“在我面前,你什么都办不到。”
程卓轻拉弓弦,一道蓝色箭矢凝聚,随即一声大喝。
“着!”
一声暴鸣,蓝色箭矢瞬息而至,速度之快甚至与空气摩擦出一阵嘶鸣。
“小心!”
呼延灼视线就没有从程卓身上离开过,在程卓拉弓时眼疾手快一把将慕容彦达按倒。
“砰!”
两人方才蹲下,紧接着便听见头顶轰然炸响,砖石飞溅。
城头之上,瞬间乱作一团。
“戒备!”
不知哪人喊了一声,这周遭士卒纷纷蹲下身来,就怕下一箭射在自己身上。
他们可是眼睁睁看着之前那名举刀士卒,在箭矢射穿砖石之后,从其身中划过之时,整个人倒飞而起,身首异处,鲜血洒了一地。
“寨主威武!”
见程卓一箭立威,带来的军马顿时爆发一阵呼喝。
林冲等人也瞧见了,只是这会见程卓正耍地高兴,便未曾阻止。
杨志倒是第一回见程卓射箭,不由感叹道,“没想到寨主竟还有一手如此高明的箭术!”
要知道,此刻程卓所站之处离青州城尚有百丈之多,足有两三百步!
一般箭矢都是抛射,方才程卓可是直射啊!
“这才哪到哪。”
史进不由笑道,“咱家哥哥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无所不能。”
“好了。”
林冲抬了抬手道,“差不了咱们几个就一起杀上去,一战就将青州拿下。眼下时节,容不得在此拖拉。”
鲁智深点了点头,手中禅杖蓄势待发,身上罡气一闪而逝,身旁武松也是蠢蠢欲动。
若是攻城,步军才是主力。
这边闲庭信步,城头上可是人心躁动。
等老半天都不见动静,呼延灼才敢让慕容彦达起身,那些士卒也缓缓站起身来。
众人一同转头看去,城垛之上早已粉碎,留下一地破碎的砖石。
慕容彦达脸上惊慌之色尚未褪去,却是正好让秦明看在眼里。
就连黄信这会也从惊慌之中回过神来。方才那箭矢从他身旁擦过,他眼睁睁看着他身旁那人被强劲的力道贯穿。
“哈哈!慕容老贼,你报应来了!”
“老实点!”
身旁士卒赶忙拉住秦明,又来人将黄信抓住。
慕容彦达正了正帽子,看着关下程卓,大喊道,“你若再敢放肆,他们俩立刻便会身首异处。就连你梁山也难以保全。”
只是声音虽大,却谁都能听出其中的软弱。
程卓大笑道,“哈哈!我今天就站在这里,看你慕容彦达能奈我何。”
“欺我太甚!欺我太甚!”
慕容彦达恨不得跳脚,身旁呼延灼看不下去,忙安慰道,“大人不如先下城去,此地交给我们。”
只是慕容彦达如何能听?
咬牙切齿地望着远处程卓那嚣张模样,指着程卓骂道,“啊!给我放箭。”
“可是大人,这人站得太远,咱们的弓箭够不着啊!”
“结阵!”
呼延灼无奈,略一合计,直接开口道,“这厮实力了得,只有战阵巨弓手或可试试!”
“好!”
慕容彦达直接将一方印玺交给呼延灼,“此战全由将军指挥。”
“谢大人!”
呼延灼拿过印玺,高喝一声,只见城墙各处原本的战阵瞬间凝实,又有数道光华落在官军之上。
几位弓手顿时感到浑身一股热气上涌,弓箭之上,道道战气隐没。
慕容彦达再也忍受不了,抬手高呼,“给我放箭,射死他。”
“雕虫小技!”
程卓望着城头正要再放箭矢,却骤然感到远方一阵气机涌动,拿起的弓箭不由放下,轻笑道,“有点意思。”
“噔!”
几道急促的响声爆发,数道流光从城头之上朝程卓激射而去。
只是程卓却是站定自若,动也不动,任由那些箭矢射来。
慕容彦达见此大喜,只是还未与人分享心中喜悦,却听青州城外另一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爆响。
一切只在瞬息之间。
“咻咻咻!”
迅疾如风,一连串箭雨从程卓身前划过,随后便将那些从青州城头射来的箭矢击落。
这下子,就连林冲鲁智深等人也觉察到不对劲,纷纷转头望去。
一道身影,身背开屏箭,手拿宝雕弓,一杆银枪,一身银甲,就这么单人独骑杀来。
城头之上众人也纷纷转头望去。
秦明望着那道身影,心中悸动,忍不住嘶声吼道,“花荣贤弟,你不该来啊!”
来人正是花荣!
只听花荣说道,“昔日得兄长求情,活得性命,又承蒙兄长大恩,照顾家妹。今日兄至险境,小弟怎能不来?有花某在此,谁敢动你,休怪箭下无情!”
秦明老大个汉子,听了这话,也不禁落下泪来。
一众梁山弟兄,也是莫名动容。这等深情厚谊,不也正是他们所求!
“这花荣,端的是条汉子!”
呼延灼见此景,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