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滕戡袁朗两人一马当先,手中兵刃抽打在连环马那重甲之上,发出一阵轰鸣,直接让那士卒整个人横飞而起。
没有战阵,这些寻常士卒,谁能是这些猛将的对手?
两人直接冲入阵来,三两下便追上先前杀破狼军团的脚步,在连环马阵中翻江倒海!
身后梁山的那些重骑兵团也是奋力搏杀。
在长矛的支撑下,先头重甲骑兵们迈着整齐步伐,直接冲破了剩余连环马的封锁,进入了敌军的核心。
使用的乃是长度远超一般长枪的长矛,这种兵器只有一种作用,那就是破阵。
在重骑冲锋之下,尽管官军拼命抵挡,手中兵刃也是挥舞个不停,但仍旧不断有官军倒下,再无力挡梁山的攻势,只能眼看着梁山的大股手持大刀的另一队重骑兵团突入连环马阵中。
这就是后队手持陌刀的弟兄!
这些弟兄直接拿着陌刀,朝四面八方砍杀而去!
那丈长的大刀带起阵阵呼声,直接砍在连环马上的士卒身上,先是一阵沉闷的破甲响声,而后就是一连串的惨叫。
这就是现在梁山重骑兵的阵容,先是杀破狼冲阵,再是长枪骑兵领队突入,然后再由陌刀队大杀四方!
三轮冲击,真正无可阻挡,睥睨天下!
这三轮冲杀初试,便已让连环马损失惨重!
眼见如此,呼延灼目眦尽裂,全然想不到他精心准备的连环马在梁山大军面前,竟如一堆破砖烂瓦,不堪一击。
这种场景在呼延灼脑海中挥之不去,直到身旁传来呼喊,才让呼延灼回过神来。
“将军!快让连环马撤回来,再不撤,连环马就死绝了!”
呼延灼被彭玘呼声惊醒,心中不免大丧,却也知晓,自己的连环马确实输了梁山一筹!
看着前方惨状,呼延灼也明白再无反击之力,那还不如为连环马留下种子,当即挥舞起令旗来。
连环马阵中的那些官军早就被梁山弟兄杀得胆寒,此刻见了呼延灼挥旗,当即转身便走。
只是来的容易,哪又是想走就走的?
“全军听令!”
程卓早已在重骑破阵之时便已喊道,“冲杀过去,拿下呼延灼!”
一声令下,早有数骑奔出阵来,正是徐宁唐斌等几位悍将。
程卓自然也想出手,只是被身旁弟兄拦住!
“小小呼延灼,哥哥怎能亲自上阵?”
打到这个地步,出手慢点还能捞点,但是程卓一出手,那就真什么都没了!
程卓哭笑不得,只能看着身旁弟兄鬼哭狼嚎般朝官军杀去。
同时身后还有一支队伍也是疾速朝着连环马冲击。
正是还未出手的重甲步军兄弟!
武松看着这个场景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喜得是梁山越来越强势,似连环马这等强军竟也被这般轻易击溃。
连环马不可谓不强,只是今天碰上了更强了梁山重骑兵团!
忧的是这样下去还有重甲步军兄弟存在的必要吗?
不过好在梁山大军轻骑兵速度够快,与重骑兵配合之下,将这连环马全数留在包围圈中。
武松也来不及细想,带领着重甲步军,径直朝着连环马的主力部队冲去。
前头大部分弟兄手持一杆钩镰枪,身穿厚实的盔甲。
“哈!”
一声呼喝,步军兄弟将手中钩镰枪刺出,在密集的马腿之间穿梭,然后再将钩镰枪收回。
“希律律!”
一阵阵嘶鸣传来,大多数战马皆被钩镰枪划伤,只有少数会被削断马腿!
能被连环马选中的战马皆是精悍战骑,大多数都能凝炼战气,这些士卒想要直接断马腿着实有点困难,但造成伤害却是不难。
“轰!”
被钩镰枪一拉,这些战马就是不伤也再难站稳,直接连人带马被掀翻在地。
连环马再受重创,瞬间惊慌失措,陷入了混乱之中。
但后续普通的梁山弟兄也跟进上来,钩索麻绳乱抛乱舞,只用收割人马就行。
三千连环马,一夕之间全军覆没,只留下一道道残酷的血路。
如此惨状让呼延灼身旁那几千士卒也是心神震颤,士气前所未有的低落。
又见梁山大军朝这边杀来,竟纷纷丢盔弃甲,显然是要开溜!
“混账!”
呼延灼怒喝一声,钢鞭挥舞怒斩几人,喝道,“未战先怯,定斩不饶!”
呼延灼心中大恨,哪有还未开战便四散奔逃的道理?这些禁军竟软弱至此。
“成阵,抵御敌军!”
呼延灼一声令下,当首站立阵前,后方七千余将士也逐渐定心。
眼下这种情况,别说这些禁军,就是韩滔彭玘也有些发怵!
还没交战,就眼睁睁看着手下最强的军团被人三两下收割,谁看了不发怵?
但见呼延灼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中也镇定下来,相继来到呼延灼身旁。
岂料下一瞬便见呼延灼沉声道,“阵势若是散乱,那一个人也逃不出去。稍后我奋力挡住敌军,你们以战阵冲击,能走多少算多少!”
说罢便大喝一声,“贼子,闻我双鞭将名号乎!”
踢雪乌骓啼鸣一声,驾着呼延灼朝前杀去。
见呼延灼如此勇猛,官军士气大振,韩滔彭玘见状,也急忙大声呼啸着领军冲杀过去。
“呼延灼,你走不了了!”
“手下败将,何敢言勇!”
呼延灼与唐斌瞬间交起手来,哪怕身旁还有徐宁襄助,竟也没能一瞬便将呼延灼拿下。
只见呼延灼双鞭左右挥舞,乌金罡气疯狂喷涌,显然已做搏命之势。
“轰!”
与此同时,梁山大军也与呼延灼带来的官军冲杀在一块,喊杀声震天。
只是三人还未交手片刻,便被汹涌的人流冲散开。
双方战阵开启之后,大将夸张的实力暂时被压制在体内,彭玘韩滔总算可以插手战斗。
人海战术这时候才算有用。
只是两人指挥人马逼退徐宁唐斌之后,却是立刻朝呼延灼说道,“将军,王节度与韩节度皆已回返,高太尉大军不日便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你们!”
呼延灼扫视一通,又看着四面八方杀来的梁山大军,心中也升起一丝无力感。
可让他丢下弟兄独自逃生却是万万做不到的,他堂堂铁鞭王呼延赞嫡派子孙,怎能行此无耻之事?
“不行!这番是我带你们来的,绝不会丢下你们独自离去。”
不料韩滔说道,“将军,为将者死不足惜,可若是你不能出去,又有何人能为我等报仇?”
就连彭玘也决定留下断后,转身对着呼延灼说道,“将军,你当留有有用之身。我等人微言轻,朝廷并不将我等放在眼里。可将军不一样。只有你能请来兵马,为我们报仇。我愿留在此地,断后以保你的安全。”
说罢便杀向梁山大军。
呼延灼大急,正要拦住彭玘,却不料韩滔竟一槊刺在踢雪乌骓屁股上,然后再一横扫,又同时在其余几匹战马身上留下伤口。
“希律律!”
周边战马一声惨叫,纷纷乱冲起来,竟将这围合之势冲散。
呼延灼一惊,可胯下踢雪乌骓早已腾跃而起,都来不及反应便被带出阵来。
乌骓虽然罡气被压在体内,可异兽强悍,实非寻常!
仅是几个腾跃便是离了大军,这也是彭玘韩滔为呼延灼断后的原因之一。
只有骑着踢雪乌骓的呼延灼或许可以逃出生天。
“彭玘,韩滔。”
呼延灼只能看着两人被人马淹没,再回头,自己已经出了战阵。
“啊!”
呼延灼无可奈何,只能嘶声怒吼一声,骑着踢雪乌骓狼狈逃去。
这一切当然没能逃过程卓眼睛,看着呼延灼逃跑的方向,却也没打算追击。
“青州?你去了青州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