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话说的太明显也不好吧。让郡主听到......”
闻言,一名后妃有些犹豫的说道。
“没事,这话就是我说的,不用怕我听到。”
张天灵撩开帘子,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众人见一高挑少女走出来,只见那少女身着宝蓝色宫装,宫装上没有珠翠挂件,头发仅用一个小小发冠束起,一根碧玉簪子固定!
少女肤色匀称,阔步走来时一副英姿飒爽模样,偏偏这之中又带了些丕气!
刚刚那几名还在声讨张天灵的后妃见有人来瞬间闭了嘴。
她们的位阶较低,张天灵再怎么说也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还是太子殿下的义女,她们见了张天灵还要行礼。
“郡主殿下万安。”
“呦,你们都恨不得我被处死,还让我万安,我要是万安了,你们岂不是就寝食难安了?”张天灵眼神戏谑的扫过在场的众人,毫不留情的讥讽道。
“郡主殿下恕罪。”
看着下面跪了一排的嫔妃,张韵然忽的笑了一声。
张天灵抬头望去。
“郡主殿下可真是威风啊,本宫这个贵妃,都有些自叹不如了。”张韵然掩唇浅笑,一举一动皆是风情。
红唇嫣然酒窝显,纤纤玉指勾人魂。
桃目粉黛娇羞样,风情万种美人怀。
张天灵好像能够明白,为什么皇上会专宠张韵然了。
啧啧啧,就这等美人,阅无数美女的皇帝都把持不住,更何况其他凡夫俗子!
虽然当今皇上已经年过古稀,但张韵然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
如果张韵然和张天灵之间没有仇怨,张天灵定会考虑将这等美人绑回霸王山寨,当压寨夫人!日日欣赏这等美貌!
“贵妃娘娘说笑了。”
“在下张天灵,参见贵妃娘......”
“郡主且慢。”
张天灵刚想要行礼弯下的腰,就这么尴尬的停了下来。
“郡主殿下刚到本宫这里就耍了这么大的威风,此时若是再行礼,岂不是心口不一......”
“你知道就行,那便不行礼了。”
张天灵说完,就大摇大摆的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并且熟练的翘起了二郎腿,吊儿郎当的就差吹上几声口哨了。
张韵然的‘不如’二字停在口中,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还跪在地上的桓嬷嬷看了张韵然一眼,当即开始面向张天灵,继续哭诉。
“郡主殿下,您有什么不满您都冲老奴来,何至于如此侮辱我家贵妃娘娘!”
“娘娘念着郡主殿下初入皇宫,定会觉得烦闷,这才让老奴将您找来,和众位娘娘一起唠唠话,解解闷,您却出言不敬,甚至还目中无人!”
“可怜我家娘娘的一番好意!”
“从我进来,我就听你说我对你贵妃娘娘出言不敬,但是我左思右想,前想后想,我还是想不明白,我究竟哪句话是对你家娘娘不敬了?”张天灵翘着二郎腿,端着茶杯,等待桓嬷嬷仔仔细细的说上一说。
“您说您为尊,奴家便为卑!可老奴代表贵妃娘娘前去请您,您这么说,不就是不敬我家娘娘吗!”
张天灵闻言冷呵一声:“那这么说,也是贵妃娘娘示意,让你打我的人的?”
张天灵手中的茶杯径直落在桓嬷嬷跟前,碎成无数。
飞起的碎片溅起,在桓嬷嬷的那张老脸上平添几道伤痕。
“老奴,老奴出手,是为了帮郡主教导下人规矩,也是好意!”
“哦,那我也是为了教你规矩,是好意,为何你就不愿了呢?”
“还有那位姐姐,你要去哪里啊?”
张天灵话锋一转,看向那名打算悄悄溜走的宫女,眼神锋利。
“奴婢,奴婢......”那名宫女低着头,迟迟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天灵看向张韵然,冷哼一声。
她娘天天说她脑子缺根筋,但她又不是真傻蛋,等着这桓嬷嬷恶人告状!
而且她并不是瞎,常年习武的她一点风吹草动便能知晓。
这名宫女刚刚还在张韵然的身边为她扇风,现在却想偷溜出去。
不就是得了张韵然的授意,要出去搬救兵吗?
她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公颜今天挨的那一巴掌,她势必让桓嬷嬷还回来!
“郡主,郡主殿下,奴婢尿急!您有什么事情等奴婢上完茅房回来再吩咐可好!”那名宫女夹紧双腿,欲哭无泪。
刚刚跑出去的那个才是真正去搬救兵的人啊!
她不过就是赶得巧,这会想上茅房!!!
张天灵见宫女憋得额头满是冷汗,面色苍白,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
宫女来不及谢恩便跑了出去。
“郡主殿下,您别怪臣妾多嘴,这桓嬷嬷毕竟是宫里的老人了,宫中许多的大宫女都是桓嬷嬷教导出来的,她就算是出手教导您身边的人,那也无可厚非,您何必如此恐吓她。”
张天灵不解的扭头,看向那名说话的嫔妃,白了她一眼道:“你都知道你自己多嘴了,你为什么还说?合着打的不是你的人,你坐着说话不腰疼。”
那名嫔妃顿时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半晌也不知再说些什么。
什么人嘛!这灵犀郡主还能不能愉快聊天了……
“不瞒郡主殿下,奴婢也被教导过,所以我家静嫔娘娘说的,并无虚言。”
张天灵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这是被欺压久了,所以见怪不怪了。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那名宫女,一身碧绿色宫女服,头戴紫色绒花,耳上无坠手上无镯,这才是日常干活宫女的标准。
那桓嬷嬷一身金银,都快赶上那劳什子静嫔一身了。
甚至静嫔的头上都没有几根金簪!
“她为啥教导你?咋教导你的?”
那名宫女听张天灵如此说,下意识的看向了静嫔,见静嫔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因着奴婢未给她银两上供,所以她便给了奴婢两个耳光,当做教训。”
宫女的话一出,在场所有嫔妃除了张韵然,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话,是能这么直白说出来的吗?
张韵然也将不满的目光看向静嫔和她身边的那名宫女。
这主子蠢,身边的贱婢也蠢。
这等见不得光的事情居然也敢放在明面上说!
这岂不是给了别人掌握她把柄的机会吗?
“上供?咋滴,大仙啊?还得给你供上?我再给你整块板,给你放房梁上呗。”张天灵嘴角抽了抽,在楚州,除了众民奉信的几名大仙需要日日上供外,也就故去的人需要一年上那么个几回供,,她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活人也要上供的。
这京城,当真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