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苏坐在解怜客腿上,两人近乎没有距离,她垂眸十分认真地给他系着内侧衣带。
桑蚕丝国风长袍的款制很复杂,里三层外三层的套袍,月白色精致的明制广袖道袍,绣着精美暗纹,镶边的金纹精致又华丽。
这是件大气简约,但仔细看又华丽到极点的低调奢华版型,在太阳照耀下金光乍现,越发盛极华丽。
唐苏一边认真给白月光穿衣,一边唇角扬起,内心止不住的骄傲。
这件衣服她设计的,也是她亲手做的!
这么好看的衣服,她超厉害的吧!
大熊猫也感受到小姐姐内心的雀跃和骄傲,大团子得意洋洋的仰起鼻孔,好像对全世界炫耀。
嗷~~~
【小姐姐做的衣服,就素天下第一好!窝说哒!】
解怜客安安静静望着她,目光不曾离开她的脸,将她得意骄傲的生动小表情,都尽收眼底。
他感受着大腿上的温热柔软,或许她本人并没有注意到,但这份温软的重量,现在让他隐忍,又极度克制。
他本就擅长克制,现在他闻着女孩的冷香,和她鼻尖温柔的气息,隐忍地阖上眼,偏过头不再看。
解怜客想要躲,但唐苏偏偏没有给他机会。
唐苏看着他阖上眼,他左侧眉间下方的小痣,浅金色又淡,现在刚好落在她面前,叫她忍不住抬起青葱白皙的手指尖,触碰了一下。
她指尖刚落下,抚过淡金色眉间小痣,温热的触感,让他长睫一颤,阖了阖眼,眼尾一凉。
唐苏轻声笑起来,俯到他耳边,声音如同一个吻。
“先生,你生得真好看。”
她语调拖着懒慢骄纵的尾音,声如吻耳,纯而欲。
解怜客长睫颤了颤,感受大腿上的温软和轮廓,嗓音更低了些。
“苏苏,起来吧。”
“嗯?什么?”
唐苏现在还不想起来,就假装装傻听不懂。他衣服还没系完,现在起来怎么行?半途而废。
她慢条斯理把他外袍的系带全部系上,然后微微后仰了几分,看了看。
这套桑蚕丝国风长袍很美,温雅华丽,但在他身上就不够看了。
好看的不是国风长袍,而是他人本身。
解怜客微微睁开眼,眸子迎光而入,像极了绝品冰种琉璃,不染尘埃。
一双含情目,眉眼雅润,如同高悬在空中的朗月,点金似的,眉间的浅痣,和笔挺鼻梁侧方的小痣,更是融合一种瑰丽妖孽的惊艳,清冷惑人。
他坐在那如同寒雪远山,在月白色金镶边的国风长袍衬托下,越发如同皎皎如月疏离绝艳,让人想要把高悬在夜空的朗月摘下来,拽进淤泥里狠狠糟蹋。
解怜客垂眸,安安静静望着她。
明明他很配合,表情澄澈圣洁,但唐苏平白地红了脸,心跳咚咚加快,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按住心口深呼吸两下,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好看的有点过分了。”
“这样走出去不行。”
唐苏想到之前道观里的香客,和游客已经为了想看监院先生,把道观挤得水泄不通,女香客的比例高的离谱!要是让解怜客这样装扮走出去,还不得发生道观踩踏事件?老道长以后是别想清净了。
唐苏勾起白色绸带,帮他白绸覆眼。
一条白绸遮了他眉眼。
轻盈的白绸带,随风拂动,没进了他乌丝如墨的发间,飘飘欲仙。
极致的黑与白,是极有反差感的颜色,在他圣洁干净的脸上,增添了笔勾人诱惑的贻荡。
唐苏手忙脚乱捂住鼻子。
不对啊,怎么看起来更妖孽了?
刚才只是好看,现在他直接变成祸害?
解怜客不明所以,困惑地抬起白皙的皓腕,想要一捋白绸带,却被坐在大腿上的唐苏一把按住清瘦有力的手腕。
国风造型刚做好,现在怎么能搞乱?
唐苏急忙束缚抓住他的手腕,几乎是半个身体俯身压在他半敞开的胸膛上,喊。
“别乱动!”
忽然这时候,别苑门“嘎——”被推开。
是道观里的住持,和老道人进来喊监院先生仪事开会。
“解先生!”
老道人和住持刚进门,就看见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幕。
监院先生月白色长袍半松半解很随意的散乱开,露出紧绷有张力的胸膛。他眼睛被束缚绑住白绸带,一双手也被束缚在背后,以艰难地姿态被叩住抵在石桌边。
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动不了。
罪魁祸首正是以居高临下姿势坐在他身上,用力禁锢他的唐苏。
“卧槽!”
“卧槽!!”
唐苏惊得一转头,就看见原地急得乱撞的两个老头儿。
或许是年轻人的玩法过于刺激,两个老头儿着急忙慌地恨不得自戳双眼,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苏苏啊,你悠着点,男人吧有时候禁不住这种折腾。”
“小情侣太能玩了,别把解先生弄疼。不是,老头子我什么都没看见。”
唐苏僵硬地涨红脸,脑中轰轰炸开,想要解释。
“不是这样,我可以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刚站起来,快速后退两步想要以示清白,身后解怜客慢条斯理系着衣带,声如清玉,清声慵懒。
“苏苏,下次对我做这事,要记得锁门。”
唐苏一吓,更僵硬地停住,缓缓扭头看他。
???
好好好,还给我板上钉钉?
为什么还会有下一次?
你叫我正经些,原来你才是不正经的人……
……
唐苏气呼呼地目光扫过石桌上打开的一本书。
这本书是解怜客刚才就在翻看的,书名她从没见过,字也看不懂,不像是中文,也不像是世界上任何一种文字。
这是什么书?
写什么的,能叫他看得那么入迷。
解怜客不着痕迹地偏头问她:“苏苏想看吗,我们一起看。”
“不不,我才不看。”
唐苏气鼓鼓的,偏要和他反着来,等他不知道的时候,她再悄悄看这是什么书好了。
她跟着解怜客,和住持,老道人一起出门。
两个老头儿的神情还非常不自然,尤其是看向解怜客被束缚绑过的手腕,上面浅浅的勒痕,和他被覆上白绸带的双眼。他们痛心疾首的摇摇头,低声问。
“监院先生,你这样不疼么?”
解怜客被白绸覆上双目,只能牵着唐苏任由她带路。他清声和缓,淡淡如珠玉落盘,很是好听。
“疼,但,也让感觉更加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