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道小小的身影,只是出现了一瞬间。
祁天华没有说出来,眼神的底色黯淡不明。
祁时鸣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呢?
肯定是他伪装出来的。
她期盼着故事能有一个反转。
期盼着这个善人哪怕另有其人也好。
都不想让这个人是祁时鸣。
镜头当中的小朋友执迷不悟。
他面前雍容华贵的女人脸上也晃过了一抹急躁。
小朋友怀中的婴儿也在这时缓缓啼哭。
声音脆弱的就像是冬天里卖火柴的小女孩儿,微薄的生命随时都有可能会消失。
而那个夫人,在原地兜兜转转了好久。
一直等到有佣人走来。
在她耳边窃窃私语说着些什么,这才勉为其难的点头。
转头看着那个婴儿,眼里充斥着不耐烦:“行行行,你乐意带就带着吧。但是不准给家里惹麻烦!”
祁天华想知道刚才那两个人说了什么。
可是她听不清。
小朋友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欣喜,没有过多的失望。
他只是熟练的将婴儿背在身上。
被接上了一辆看着格外奢华的马车。
祁时鸣的记忆缓缓移动逐渐停留在一座奢华的府邸前。
小婴儿或许是感觉到不适,哼哼唧唧的啼哭出声。
祁时鸣就这么伸手拍着她的后背,一遍又一遍的说。
“娇娇不哭,哥哥在这。”
“哥哥在这,哥哥会护好你。”
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几岁大的孩子。
下车的时候他仍然在哄。
反而倒是旁边儿的下人有些好奇的问道。
“怎么取名叫娇娇?”
祁时鸣摸了摸小婴儿的脑袋:“我取的。”
下人:“怎么取这个名字?”
祁时鸣:“我希望我妹妹能够被娇生惯养长大。”
最起码在这一刻他们之间的兄妹情是真的。
祁天华之前一直觉得娇娇这个名字土。
别的女孩儿的名字,要么被父母给予了厚望。
要么就是拥有美好的未来。
只有她的名字好像天生为了讨好男人而生。
祁天华从来不知道娇娇这个字的含义。
也讨厌这个名字。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
原来娇娇的意思,是想让她被宠着长大。
这个在寻常家庭在正常不过的名字。
在祁时鸣这里,已经是一种奢望。
祁天华心里面没有半分触动是不可能的。
而周围的人群还在耳边低喃。
“祁时鸣之前也算是个好哥哥,怎么后来变成那个样子?”
“确实,现在的一切说不定都是伪装,就是为了以后杀了父母做铺垫。”
这个富丽堂皇的宅院,成了困境少年一生的囚牢。
祁时鸣在进入这家宅院的时候,
就有人走到他面前。
“少爷,按照夫人的吩咐,您需要把小姐给我们照顾。”
祁时鸣搂紧小婴儿。
他黑白分明的眼神里写着拒绝。
佣人脸上划过一抹为难:“能让小姐跟着一起回来,已经是夫人格外开恩。您不要再惹夫人生气了。”
祁时鸣捏了捏小婴儿柔软的小脸:“我何时能再见到她?”
佣人立即道:“每逢圆月。”
祁时鸣又拒绝了:“三天见一次,不然我走。”
把妹妹交给陌生人,他不放心。
有人跟着骂骂咧咧:“不愧是大魔头,小小年纪就学会跟人谈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