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酸疼的掌心,终究没忍住。
咬牙低骂一句:“真是狗啊。”
身子都这么弱了,但是某些该弱的地方一点都不显。
裴宏深睫毛轻颤,他微抬眸子,看起来娇弱到像是一个冰美人。
但是那一声鼻音多少让人觉得有些紧迫感:“嗯?”
祁时鸣没由来有些心虚,他手握拳抵在唇瓣,“没事,你先睡吧。”
偏偏这家伙是个黏人的。
他伸手把祁时鸣拽到怀里,头使劲蹭了蹭。
这种撒娇的劲头,怎么看都像是人间最漂亮的小零。
可是这丫的是零吗??!
这是披着零皮的大一。
祁时鸣想踹他。
但这小孩身体不好,一脚过去,怕是半条命都要没了。
祁时鸣终究是忍住了。
第二天早晨,餐点就送来了。
看着就不咋地。
馒头红薯,不见半点菜肴。
在人出去的时候,他悄无声息地扔出去几根银针。
门口的人瞬间倒地。
祁时鸣伸了个懒腰,抓着旁边睡的安稳的裴宏深:“好了,走啦。这破地方,哪比得上咱们的宅子?”
锁链早就落到地上。
旁边的黏人精像是个小猫咪。
他呜呜耶耶:“为何这般早?”
待清醒过来,精气神却很好。
“阿时,明天还要帮我好不好?”
他凑过去,使劲蹭啊蹭的,撒娇讨好的意味十足。
“你还上瘾了是吧?”
裴宏深却道:“可是别人都不能给我这般滋味,只有阿时可以。”
“而且,阿时也很开心不是吗。”
他笑的乖巧,
却让祁时鸣有一种莫名的罪恶感。
“开心你个大头鬼!!走开!一会被人发现了,到时候有你受的!”
裴宏深点头。
回去之后,
祁家的人发现果然大怒。
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又无可奈何。
钱都给够了,除了会在这个屋子里不见天日地待上一些时日,这个裴宏深有什么不知足的?
他们总不能直接把裴家给拆了吧?
可是偏偏这次,裴宏深像是跟他们对抗似的。
衣馆越开越大,只是在一个月内,京城的边角,就坐落了一个巨型厂子。
虽说商不与官斗。
可是如果发展到令人忌惮的程度,还是需要压制。
并且命令无数的绣坊去复刻他们的绣法。
可最离谱的地方就在这里。
当他们耗尽千金好不容易把那些绣法复刻出来,想要重新再起一个牌子与裴家抗衡的时候。
裴家,
又出了新款。
相比较上一次的风潮,这一次,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而绣法也更加的刁钻奢华,虽线缜密,但拿在手中却无比轻薄。
再没有遇到这种样式的衣裳。
这个店,就算没有足够的占地又如何?
生意依然好的可怕。
而且,
不让裴家开衣馆,他直接又去整了个医药馆。
那坐在柜前的小公子,据说只要他出手,就没有救不活的人。
据说上次,丞相府最受宠的小千金中药昏迷,还是他出手把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
小千金更是直接认他做了干哥哥。
如今这个衣馆的人,有丞相府护着,还真的没几个人敢过来闹事。
他收弟子来学习,
但是只收大家族的子弟,并且谦逊适龄有天赋的。
无数的大家族想把孩子送来学习,那关系自然就上去了。
偏偏这些都远远不够。
各种产业都开始有了涉及。
以至于这风头,直接引起了圣上的注意。
祁家的人慌的一批,谁不知道上次他们把裴家的两个人给绑过来了。
若是那位迁怒过来,
他们该怎么办?
一群人脑袋都大了。
与此同时,
皇帝的圣旨到达,他来试探这位出尽风头的商人究竟有无二心。
他特意在皇宫设立家宴。
来的并非一个人,而是两位。
坐在轮椅上的那位散发着一种奇怪的病态,推着他的人年龄比他大很多。
一个极端的平凡,一个极端的貌美。
“皇上金安。”祁时鸣抱拳行礼。
周围已经有人隐约有发怒的样子。
“尔等草民!见到圣上,必行大礼!”
“罢了,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不必强求。”皇帝摆手。
他饶有兴趣。
在把酒言欢时,皇帝不经意提起道:“您的广识如此繁茂,是否考虑过研制出...”
他没把话说完,但是现场的气氛却安静下来。
周围的人都懂他是什么意思。
少年端着一杯白水,他轻轻摇头。
“没那心思,我这辈子,就想好好赚钱,帮他看好病,游山玩水。”祁时鸣道。
“更何况,您身为一国之君,应该最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吧?”
他虽坐在台下,
但说话的姿态,让人极为不爽。
根本不像是在跟皇帝说话,而是在跟一个渺小的人。
“哈哈哈哈,确实。裴兄倒是比我想象当中有意思多了。”
皇帝轻笑:“倒是让我想起一个故人,他也不爱这种争执,每次与他见面,我们都是这样对酒当歌。”
皇帝也不敢得罪祁时鸣。
毕竟,
现在祁时鸣名下能够牵扯到的东西太多了。
单单是丞相府,如果一旦乱起来,就够他喝一壶了。
祁时鸣没说话。
对方又问:“裴兄今年何龄?可有婚配?或者说,有看上谁家的姑娘吗?”
坐在祁时鸣身边的少年倒是开口了。
“他已有婚配。”
“有也没关系,当今的男儿郎,谁还没个三妻四妾。”皇帝没放在心上。
但这话一出,
他明显感觉那个漂亮的少年不高兴了。
而且很明显。
祁时鸣轻笑,大堂之上,他轻吻了一下裴宏深的唇,彰显着自己的占有欲。
“乖,不会,我这人,一辈子只会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势力再多,那也是为裴宏深争取的。
裴宏深坐在旁边,宛若一个受气的小老婆。
两个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大概也不会有姑娘家愿意嫁到这里。
皇上看着祁时鸣,望了许久,也未曾说什么话,只是一杯又一杯地酒喝着。
透过目光,像是在看谁。
祁时鸣顿了顿,大概也能猜得出来。
等宴会结束,赏了一大堆的金银珠宝,便匆忙散场。
皇帝为他准备了寝宫。
现在天色已晚,希望他能明日再走。
祁时鸣并没拒绝。
果然,
在半夜时,寝宫的院内,闯进来一个不速之客。
这个时代的人都什么毛病啊,白天不来,非要挑着这种深更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