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简简单单的动作。
祁时鸣突然之间绷紧了自己的后背。
这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偏偏目光在落,过去的时候发现面前轮椅上坐着的依然是那个可可爱的小孩。
白切黑,白切黑,白切黑。
祁时鸣在心里面忍不住的挠头发,有些抓狂。
毕竟瞧着刚才那熟练的勾腰动作,他本来以为这个位面他还能够反个攻。
如今看来好像不太可能。
裴宏深他现在处于幼年期,也仍然不是任何人能抵抗得了的。
“我希望有一天,能够堂堂正正的去学堂里面念书。而不是一个人呆在这么偏僻的角落里。”
裴宏深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深悠。
对于别人再简单不过的愿望,对于这个少年来说,居然成了一种奢侈。
祁时鸣手落到了对方毛茸茸的黑发上:“会有这一天的。”
这种手感就像是在摸一个很棒的大狗狗。
他这边计划着要去京城,毕竟原主的东西还没有拿回来。
裴宏深每天在宅子里面念书。
他学习的速度很快,像那么厚的一摞书,他几乎都可以过目不忘,甚至轻轻松松的在人身上展现出来。
祁时鸣看着他这个样子。
在空间里面翻腾了很久,拿出来了自己之前用过的那些医疗工具上。
里面各种各样的工具都有。
祁时鸣把手上的这个递给他:“这个就当做我送给你的礼物好了,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的。”
裴宏深双手抱着这个盒子,可是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想看看这个少年救人的时候,那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他似乎都已经能够闻到从这个盒子上散发出来,属于少年的味道。
他抱在怀里面不松手,看了一遍又一遍,打开了一次又一次。
生怕里面的东西会长腿直接跑掉了一样。
祁时鸣伸手摁了摁他的头发:“好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裴宏深轻轻点头,但是却从旁边拿出来了一把铮亮的小刀。
他在药箱上刻下了名字。
祁时鸣看着他这个样子,以及他爱惜的程度。
脸色骤然之间白了一下。
因为祁时鸣记得很清楚,在上个位面的时候,裴宏深曾经也拿着这个医疗箱走过来了。
这个医疗箱是自己亲手送的。
种种的痕迹好像也在这个时候得到了回答。
祁时鸣沉默的望着这个箱子。
想要把箱子给拿回来,全当刚才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是少年袒护的样子,终究让他停下了动作。
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绝对不会。
他感觉自己的心宛若刀尖。
裴宏深抬头望过来的时候,正好跌入了他悲伤的眸子里。
“阿时舍不得吗?如果要是舍不得的话,就算了。这个还给你,里面的东西我会一点一点自己打造出来的。 ”
裴宏深很显然没把这样的事情放在心上。
祁时鸣安静了许久,这才轻轻点头,然后温和地说:“没关系,等到下一次我再给你更好的礼物 ”
立刻就把箱子直接就丢进了自己的空间,恨不得直接丢的越远越好。
可是他却忘记了,刚才那个箱子上被裴宏深刻上了专属的印记。
也忘记了在上个位面的时候,那个箱子上什么都没有。
祁时鸣这边心烦意乱,过了许久,这才想起来了什么,转头看向裴宏深。
“对了,跟我一起回京城一趟好吗?京城那边有人邀请我进宫。我必须要回去一趟。”
毕竟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裴宏深想也不想,直接答应:“好,我跟着你一起去。”
祁时鸣哪里,那么他就去哪里。
两个人坐着马车,途经的路上遇到过无数个城镇。
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部都穿着属于他们制作出来的衣裳。
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最好的宣传。
到的人越多,对他们越发有利。
他们甚至还不忘在延边的路上开设了很多的店。
每一个城镇大差不差。
不过却有相对的特色。
裴宏深身体不太好,路上的时候根本就不适合过于疲惫。
每次到客栈休息的时候,他都会和少年一起在附近闲转。
“我一直想知道,阿时之前跟我说过的那个海究竟长什么样子。”
裴宏深认认真真的说道。
“很好看,很蓝,而且也很大,在上辈子的时候,你就是在船上给我结的婚。”
祁时鸣认真的回忆,他从来不会敷衍这个少年询问的任何一点。
裴宏深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望着他们走了那么长时间,可是却并没有看到任何海的样子,眼神里面划过一抹失落。
然而,在进京城的时候。
祁时鸣却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了,一张人皮面具带到了脸上。
稍微乔装打扮了一下,看起来就和路边上的那些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只是身上的衣服穿的格外鲜亮,所以这一路上也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祁时鸣直接大张旗鼓的告诉京城的人,自己来到了京城。
而贵妃娘娘手下的府邸在听闻这件事的时候,立马就亲自出来迎接。
看着面前相貌普通且平平无奇的年轻人。
他们的眼神里面划过了一抹算计。
“不知道裴大人手上究竟还有多少种这样的绣法。毕竟要亲自拿到宫里面给皇上瞧,咱们也不好太过于懈怠。”
“如果能有样品的话,那自然更是不错。”
“不过裴公子来的不巧,正逢最近西域那边进贡美人过来像这样的东西端进去,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贻笑大方。”
他们字里行间表现着自己的鄙夷。
毕竟面前的这个少年,一看就知道是从小地方来的。
估摸着也没什么见识,像这样的人最好拿捏。
太后和皇上最为喜爱的就是刺绣,可是由于现在会的人并不多,所以很多人都没有研究个明白。
皇上和太后应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遇到自己心仪的东西。
“要看也不是你们这群人来观看,你们这边的主子呢?麻烦请带着我去见她谢谢。”
祁时鸣语调自然狂妄。
毕竟在这个人皮面具之下,他在京城也有马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