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抱着面包出来,却在这个时候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大。
戴着帽子和墨镜的男人。
只有他一个人。
看来也是临时来到这里躲躲雨。
这个老夫妻开的店是一个最佳的躲雨去处。
祁时鸣手上的袋子掉在地上。
这个动静很显然也吸引到前面男人的注意。
他转头,愣在原地。
外面的雨依然在淅淅沥沥的砸到地面上。
但是周围好像瞬间安静了下来。
祁时鸣眼眶红了,他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有些僵硬的弯腰,捡起地上的袋子。
手机里面的语音系统自动发出报告。
[滴——距离任务目标两米,任务结束,欢迎下次使用语音助手。]
祁时鸣嗓音是哑的。
男人动了动嘴唇,他摘掉眼镜,酝酿了许久:“可以给我一个面包吗?”
祁时鸣从袋子里面掏出来递给他。
真正激动的人是说不出来话的。
千万次的想念全部都融于这一片安静当中。
谢江知手上拿着面包,慢慢的咽下。
吃完之后,他一步走上前,拽着少年的腰,直接拉到怀里。
“乖,我身上没带钱,没有办法还你,我就把我整个人都赔给你,好不好?”
胸口上骤然一疼。
祁时鸣手握拳打的丝毫不收力。
“你这个混蛋!真是混蛋啊你!”
“说过你回来之后就给我做蛋糕,你做到哪去了?”
“你知不知道那么多年我都没得吃,我等了这块蛋糕,等了几十年都没有等到。”
祁时鸣说到最后已经说不下去了。
嗓音呜呜耶耶。
像是受伤的小兽终于找到了家。
几十年?
谢江知的心酸可想而知。
小太子是他捧在手心里都不舍得欺负的人,是他努力呵护的宝贝。
也是他的命。
他差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好在上天给了他这次机会。
多落魄呀,少年的黑发被雨水打的湿漉漉的。
看样子好像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
一直在找他吗?
谢江知心疼极了。
低头捧着少年的脸,细细的亲吻,享受着这多年未见的爱。
门口有车子在鸣笛。
谢江知甚至不愿意松开他,直接一个公主抱起带到了车里。
祁时鸣从始至终就这么窝在他的怀里,有些发愣地看着他脖子上戴着的项链。
世界上有没有心有灵犀谢江知不知道,但他知道,有缘的人终究会再次见面。
前面的司机自动升起板块。
少爷这是从哪拐回来的人回来?
而且他眼里面的占有欲差点就要溢出来了。
就好像,如果有人动他怀里的这个宝贝。
那……下一秒就会直接遭到恶狼的吞噬。
狭小的空间只剩下两个人。
祁时鸣抱着他不愿意松手。
明明就在身边,心里那一丝紧张却被无限放大。
他害怕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担心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谢江知一遍一遍热情的吻他,不要把自己数不尽的思念全部都发泄出来。
车子停了。
两个人并没有提起上辈子的事。
谢江知小心翼翼地跟这个小家伙介绍着家。
“这是我们两个的家,喜欢吗?”
“饿不饿?陪着我去厨房做点饭吧!”
谢江知比祁时鸣更怕。
他眼里的深邃越来越多,好像被墨水打多的浓雾。
他完全可以让这个小家伙坐在沙发上休息着,等他回来。
他害怕自己一睁眼,人就不见了。
祁时鸣求之不得。
他终于见证到了男人制作蛋糕的办法。
他眼神不在蛋糕上,而是在人上。
几十年了,祁时鸣害怕的就是自己有一天会逐渐淡忘爱人的模样。
上辈子他站在世界巅峰,拼命努力的挣扎。
随着时间的流逝,关于爱人的模样反而越来越淡。
那恐慌也随着不安,越来越糟。
而这一见。
好像回到了从前。
祁时鸣终于这个蛋糕的做法,但是却再也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属于他的蛋糕师回来了。
男人手忙脚乱地做着菜。
全部都端上桌之后,他的手指微微蜷动,也不舍得把人松开。
两个人腻腻歪歪很久。
谢江知有太多想要问的问题。
他忽然想到什么,眼眸暗淡一下。
他一点也不想有别人过来争夺他的宝贝。
但是他很清楚,
祁时鸣不会只属于他一个人。
祁萧玉也来到了这个世界,如果她要是知道祁时鸣还活着,必定会想尽办法将他夺走。
谢江知不想,也不想让祁时鸣和祁萧玉之间有矛盾产生。
倒不如,直接把少年禁锢在身边。
自己一个人藏着就好。
祁时鸣站起来,从旁边拿起了一瓶上好的红酒。
嘴角带笑地倒进了谢江知的杯子:“好久没见了,喝一杯?”
谢江知被他的模样迷得神魂颠倒。
他端起酒杯,一杯一杯地饮。
祁时鸣不能喝酒,以茶代替。
看着一瓶两瓶三瓶的酒精消失在男人的肚子里。
男人已经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祁时鸣轻笑了一声,缓缓从随身背着的包里,拿出一条锁链。
滔天的爱意就像是摁不住的占有。
祁时鸣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
毕竟几十年没有见面了。
他的心早就已经黑成了一团墨水。
谢江知不能离开他。
如果他要是想离开,那就直接同归于尽吧!
他啊,
管他什么狗屁任务!
大不了直接同归于尽。
这个宅子他来过两次,祁时鸣对这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伸手将男人拖起。
朝着房间那边走去。
男人此时已经陷入深深的沉睡。
祁时鸣直接横跨坐到他的腰上,一点一点伸手解开他的衬衫衣领。
那还未曾好全的伤疤一点一点在他面前展示。
太恐怖了。
直接把人扎穿的疼,祁时鸣不是没有体验过。
只发生在自己爱的人身上,他又忍不住的心疼。
他冰凉的指尖顺着男人的伤口一点一点下滑。
无法克制的颤抖。
眼泪就宛若外面的雨水一般砸落。
刚才他在蛋糕店的时候,干嘛要想不开打他呢?
不是谢江知想回来的。
那两拳下去得多疼啊!
谢江知没有跟自己提起过一分半点。
眼里只有与他重聚的欢喜。
祁时鸣从旁边拿起锁链,一点一点落到男人的手腕。
这是他的人!
任何人都不许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