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芝英坐在这个地方,很显然已经来了很多次。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现在的金宝很好,他带着咱全家都过上了好日子。这应该也是你想看到的吧?”
“以后我就不会再来这个地方了,希望你下辈子能够重新找个好人家。”
“也谢谢你给家里面做了这么多。”
祁时鸣站在原地停了很久。
这才深深地看了禹芝英一眼。
转身上山。
禹芝英现在很谨慎,哪怕只是处于一个自己单独的空间,她也没有去说这个坟墓里面究竟是谁。
而且这不像是一个坟墓,反而像是被临时堆建起来的土堆。
想是为了纪念谁。
而且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祁大丫她们没有认出来祁时鸣也很正常。
毕竟上辈子在这几个女孩子心里,祁时鸣简直不亚于是一个恶魔一般的存在。
而这个世界上真心实意对原主最好的人,是禹芝英。
禹芝英一手把这个儿子养大,用自己的全部的心血和爱。
但是她也是有几分理智的。
她知道那个儿子不是原来的儿子,但是也愿意选择瞒住众人。
她可以一个人来承担这些痛苦。
也想让自己家能有一个好的未来。
祁时鸣叹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自己的演技足够好呢,最起码能够骗得过所有人。
结果如今,
已经有两个人看穿了他。
祁时鸣转身上山。
韶景辉早就已经在屋里等着他回来。
看见自己家小呆瓜站在门口,笑眯眯的转头:“舍得过来了?”
祁时鸣盘腿坐在床边,“嗯。”
韶景辉捏手捏脚就准备将祁时鸣搂进怀里了。
但是一下子扑了个空。
少年很显然就是过来跟他秋后算总账的。
他双手抱臂坐在一边,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为什么还瞒了我那么多事?”
“那几个劫匪究竟是怎么回事?”
“身份那么重要,还愿意在这个山上吃苦受累,还真是为难你了。”
少年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那小嘴秃噜的,压根就没舍得停过。
韶景辉无奈的笑了一下。
“如果我要是告诉你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祁时鸣立刻回他:“我当然会帮你呀。总比你一个人面对要好。”
韶景辉笑而不语。
祁时鸣沉默下来。
因为他懂了。
任务比较危险,韶景辉不想让自己跟他一起去冒险。
如果要是告诉他的话,那他肯定会跟着一起,到时候工作的性质就不一样。
而且自己在他眼里好像一直都只是一个山村小子。
韶景辉站起来,在幽暗的灯光下,他缓缓靠近,一束黑影打在少年的身上。
像是一个牢笼想要直接将他笼罩住。
“而且小呆瓜,你是不是应该回我一下,自己擅自跑到城里的事情?”
“还擅自做那么多过分的事?”
“你会的那些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小家伙,你瞒的我事情还挺多。你知不知道如果当时我不在的话,你可能就直接命丧当场了。”
韶景辉每说一个字,瞳孔就跟着暗一分。
微微叹了口气。
“可是你当时不是在吗?”祁时鸣咬牙。
“我说的是在火车上!”
“……”祁时鸣沉默。
两个人都是800个心眼。
祁时鸣眼神忽然变得有些飘渺不定,毕竟他也有点心虚。
手握拳放在唇边,轻轻咳嗽一声。
这才僵硬的说:“我们扯平了。”
但是话音刚落,瞬间整个人天翻地转。
祁时鸣这就被翻身摁在了男人的腿上。
韶景辉毕竟常年打猎,和少年这一种打架只用巧劲的人不同。
几乎两个手就能够轻轻松松让少年动弹不得。
“你这是干什么?!”
祁时鸣宛若一只炸毛的猫咪,他瞬间瞪大了瞳孔,然后扭头看着男人。
韶景辉高高抬手。
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
清脆响亮。
力气不是很重,相比较对付别的猎物来说,这种力气简直就是挠痒。
可是,对于一向被娇养惯了的少年来说,那确实有些难以承受。
少年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但是更多的,
有点害羞。
谁这么大了还被打屁股?
“让你涨点教训!”
韶景辉冷笑了一声,另一只手掐了掐少年的脖颈。
一边安抚着,然后一边又给予一种不确定的时间。
谁知道下一巴掌会什么时候落下来?
“下次还敢吗?”
祁时鸣怒目圆睁,偏偏还死鸭子嘴硬:“敢!”
还真是反了天了!
韶景辉居然揍他!
呜呜呜,
但凡这会儿他还站着,祁时鸣就觉得自己能直接邦邦给他两拳。
“啪——”
又是一巴掌。
“不长记性?嗯?”
男人的嗓音有点低,甚至还有点哑,他的目光沉沉,有点迷人,但是却肆意的撩拨。
虽然是教训,但是总觉得,有点别样的情绪在中蕴含。
“你看我跑不跑就完了!”祁时鸣宁死不屈。
他可是一个大反派!
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被人拿捏住?
如果要是以后传出去,那他还要不要活了?
他立刻抬头看向周围。
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还好,
011那个狗东西不在。
“啧。”
韶景辉一下子笑出声。
祁时鸣逮到机会就想跑。
又是两巴掌。
很好,压根跑不掉。
而且现在,祁时鸣已经开始分析局势。
如果要是一直不认错的话,那恐怕一直都要挨打下去。
倒不如这会儿先暂时妥协。
等到过后再跑路也来得及。
呜呜呜,
韶景辉一点都不心疼他!
居然还打的这么重!
祁时鸣手捂着脸,耳垂几乎红到都快要能凝聚出血珠。
“错了。”
“错了错了。”
“呜呜呜,景叔叔,我不敢啦,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好不好?”
祁时鸣红着眼眶,他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求饶。
也知道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够最大程度降低这个男人的怒火。
“景叔叔,痛qwq,要亲亲,要抱抱。”
祁时鸣一撒娇,景叔的夺命刀。
他这会儿手一伸,眯着眸子,幽长的眼睫还挂着泪水。
恐怕没有人看了会不心动。
“疼吗?”
韶景辉伸手把人抱起来。
嗓音平淡的说道。
祁时鸣立刻讨好地搂住男人的脖颈,像是一只猫咪在撒娇:“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