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之神并不会一直关注他。
祁连县这一次完全是下了血本。
但是当他输的一干二净。
老板笑盈盈地说道:“如果你要是拿不起钱的话,我可以拿你的某些东西来作为偿债。”
现在想要寻求器官的人数不胜数。
祁连县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整个人瞬间就吓傻了。
他哆哆嗦嗦的狡辩摇头:“肯定会给,肯定会给我,这就给陆爷打电话。”
可是电话一遍又一遍的打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并没有人接听。
哪怕换了号码,结果仍然一样。
祁连县根本不死心。
他总不能在这真的把自己的命给交代出去吧?
他哆哆嗦嗦地打电话给儿子。
祁时鸣那边冷漠的划开接听。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那种说话的语气,像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
根本不像是在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
“阿鸣……爸爸现在急需用到钱,你身上有钱吗?能给我一下吗?而且你的那个男朋友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分手了?”
祁连县有些着急的说道。
祁时鸣心一下子更沉了。
他果然早就已经知道陆绥和他之间的关系!
毕竟自己可从来没有在父亲面前提起过自己谈什么男朋友。
可惜自己被隐瞒了那么长时间。
“请问你在说什么?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先挂了。”
祁时鸣直接掐断了电话,把联系方式拉黑。
就是用实际在证明。
他不是祁家的一条狗!
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是一个需要感情,需要呵护的人!
这段时间他当然知道祁连县的所作所为。
也知道在自己面前这个懦弱而又坚定,甚至无比爱家庭的父亲。
原来背地里面的形象,居然如此不堪。
祁时鸣微微深吸一口气都已经那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仍然没从这件事情当中走出来。
下个礼拜就是比赛。
好像自己曾经幻想过的内容都没有实现。
他没有家了。
幸好陆绥愿意给他一个家。
他不是圣母,对他不好的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头第二遍。
但是对自己好的人,祁时鸣愿意花一辈子的时间去对他好。
祁时鸣找一个不会欺骗自己,会一直爱着自己的人。
电话被掐断。
祁连县整个人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大儿子在自己面前一向听话的跟只狗似的,只要稍微给一点温暖,就会屁颠屁颠的对他好。
什么时候又变成了如此冷漠的样子?
祁连县没办法,他又直接打电话给小儿子。
小儿子那边在酒吧里面喝酒。
接听电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痛苦。
他手上握紧啤酒瓶。
面对着周围的那些咸猪手,又不得不笑以相待。
那些人摆明了就打算把他给彻底灌醉。
祁佑禾喝不下,可老板说如果不喝的话,就会直接扣钱。
他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只能咬牙硬着头皮全部都喝下去。
胃里翻山倒海的恶心。
他伸手扶着旁边的桌子。
忽然之间明白了之前祁时鸣在酒吧里面工作的日子有多么的不容易。
有多么的痛苦和迫不得已。
祁时鸣不喜欢他喝酒。
那是因为自己已经遭受过酒精的痛苦。
他是真心疼爱自己这个弟弟。
而自己呢?
拿着他提供的钱,每天花天酒地。
甚至叛逆到一遍又一遍伤害他。
祁佑禾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电话砸到地上,屏幕瞬间裂成蜘蛛网。
祁连县连最后一丝求救的希望都没了。
毕竟,
祁佑禾现在都是自身难保,又怎么可能会有能力来帮他偿还这么一大笔债务?
祁连县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那些老板就像是吃人的恶魔,一点一点朝他逼近。
“要么你把你的肾交出来,要么现在按照条约规定把你儿子带过来。如果两个都不选,那我可以今天晚上直接送你去见西天。”
老板脸上写着几分不容抗拒。
祁连县哆哆嗦嗦的点头,“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就足够了!如果三天之后我没把人给你带过来,你直接动手。”
老板点头答应,也不担心这个人能跑。
祁连县明显看着就知道是中毒已深。
像他们这种,没个千万张联系线,又怎么可能会组成?
祁连县根本跑不了。
人走了。
祁连县如同劫后余生一般,立马跪在门口。
他有些头疼地抓了抓头发。
不明白究竟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他直接去找上门。
但是却不知道在他前脚刚走,后脚那个赌局直接拥进了大批量的警察以及记者。
又有一家落网。
网友兴奋极了,纷纷在猜测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他们对这种地方深恶痛绝!
差点就把这个人喊成了英雄。
*
祁时鸣慢慢的把手机关闭,丢到了桌子上。
男人从身后抱住他。
安静而又耐心地询问:“心情不好吗?宝贝。”
祁时鸣闷闷点了点头。
陆绥握住他的手:“反正今天晚上没人,不如来喝点酒?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借酒消愁。”
陆绥看着少年有点错愕的样子,低头亲了亲他的嘴角。
“因为我不想让你对这个世界抱有任何不好的想法,所以我想竭尽全力的对你好。”
“乖乖,你知道吗,就这种东西,有好的一面,同样也有不好的一面。”
陆绥就像是在教育一个刚上幼稚园的小朋友。
喝多了确实会难受。
但是少喝一点,心里面的苦也就会消散很多。
“没关系,这里有我保护你。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喝。”
陆绥伸手慢慢落到少年的脸颊。
顺着对方无比精致的下颚线开始逐渐滑落。
他眼里写满了爱意。
让少年的空落落的心脏开始一点一点被复活。
开始被着满腔的爱给填满。
今晚没人。
陆绥极其具有仪式感。
他端着酒杯走过去,屋内的灯瞬间暗下。
烛光只是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祁时鸣坐在桌子的对面,看着男人冷峻的面孔,通过烛光开始一点一点变得柔和。
格外的迷人和性感。
陆绥微微抬头,在高脚杯当中注入醇红的酒精。
明明还没有饮用。
祁时鸣似乎都已经闻见了鼻翼之间的味道。
陆绥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他不敢多喝。
因为他的酒量不好。
但是,
陆绥完全对自己没有半点数。
刚才那一点点的量,甚至还不足三毫升。
陆绥大脑开始眩晕,思维开始被放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