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发了一大串的图。
全部都是今天的行程。
祁时鸣一条一条的翻,眼底里面的冷意已经完全失踪。
取而代之的幸福的笑。
若是知道今天过来会受这种委屈,他还不如跟许妄去约会。
尚阳兰干巴巴笑了声:“时鸣,难得回来一次,别一直跟人聊天啊,跟妈妈说说话。”
她一直在观察祁时鸣的言行举止。
瞧见对方直接忽略了她,开始自顾自回消息。
心里面有些不高兴。
这个小孩还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能够进入她们许家,祁时鸣难道不应该对他们感恩戴德吗?
如今好像跟她们欠他似的!
也不知道这个脸色摆给谁看!
祁时鸣关掉手机,抬头望去。
他不太理解这些大人。
尚阳兰明明就不喜欢他,可是如今又装作一副亲热的跟什么样子似的跟他说话。
又自顾自以妈妈自称。
如果尚阳兰真的有一点在意自己,也不会擅自找到他们家。
来破坏他的生活。
但是他还是要保持应该有的礼貌:“好的,阿姨。”
他在变相的拒绝承认两家的关系。
毕竟,
把他养大的人,只有祁爸爸和祁妈妈。
尚阳兰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只觉得这个臭小子格外不知好歹!
“如今你也回来了,也结束了妈妈的一件心事。”尚阳兰佯装没听见他的称呼。
转身上楼敲了敲一个房间的门。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你也别怪妈妈……那一年你丢失,差点让妈妈精神崩溃,好几年之后才决定再生一个孩子。”
尚阳兰轻轻说道。
提到这个孩子时,眼里面是说不出的宠爱。
祁时鸣并没有意外。
只是他没想到,尚阳兰从屋子里面推出来了一个坐着轮椅的少年。
从年龄上看,确实比他小不少。
对方的脸上也呈现着一种不太自然的苍白。
“这位是你小弟,名字叫许才安, 他原先也是妈妈的骄傲……”
只可惜天妒英才。
尚阳兰说不下去了。
眼里划过一抹悲伤。
因为祁时鸣有心脏病,她才希望小儿子能有才华又平安。
比祁时鸣只不过小了三岁。
今年刚上高二。
她这个儿子从小就给她挣了不少光!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各大比赛拿到手软,尤其是最出色的软件设定,更是被国际上的大师认为是未来的科技领域新星。
想要带领整个许家走入巅峰轻而易举。
但是偏偏就在入学参加比赛那年,查出了白血病。
全家所有骨髓配型全部失败。
而她如今年纪也大了,又怎么可能会生的出三胎?
让她像放弃祁时鸣一样放弃许才安是不可能的!
许才安可是天才呀!
尚阳兰不想自己的幻想和地位就此打破。
所以才动用了全部势力,去找了那个丢失数十年的大儿子。
听说祁时鸣在最出色的医学院当学生。
尚阳兰想的很完美。
如果要是骨髓能配得上,那正好换了小儿子的命。
若是配不上,那就好好培养培养,说不定能够再养出来个继承人。
祁时鸣身体有心脏病,如果骨髓能够配得上,恐怕这条命就不一定能保住。
但是如果配不上,便直接拿许妄的心脏来换。
尚阳兰这辈子就儿子多。
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尚阳兰什么都能舍掉。
说来也可笑。
一命换一命的事,尚阳兰终究是舍不得自己的小儿子许才安来付出。
不管是哪一个条件,许才安都是最大的受益人。
现在总要先让这两个人搞好关系。
从前,尚阳兰可舍不得让小儿子去接触这种下贱的人。
怕带坏他。
但如今不同往日。
祁时鸣对这个同父同母的弟弟没什么好感。
毕竟从小到大都没接触过。
反倒是坐在轮椅上的许才安脸上撑起一抹无力的笑容:“哥哥好……哥哥在外面这么多年,受苦了。”
祁时鸣摇头:“没有,我爸妈对我很好,没什么苦不苦的。”
但谁知,许才安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他转头看向尚阳兰:“妈,哥是不是在介意我抢走了你这么多年的爱……”
尚阳兰心疼坏了:“他干嘛介意你呀?就算他没有失踪,你也早晚会出现,要怪也应该怪那个混蛋,取代了你哥的位置。”
他们没有具体表明是谁。
但是从祁时鸣进了这个家门开始,就听见所有人都在说这个人。
在许家把他丢弃之后,还干了别的事吗?
祁时鸣不太清楚。
就在这时,屋外又急匆匆地走进来了一个老人。
拄着拐杖,一大把年纪。
看见祁时鸣的时候,立马心疼地掉眼泪:“好孩子,你终于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许老爷子怎么看都看不够。
感觉祁时鸣比他想象当中优秀太多了。
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够考上那么厉害的大学。
祁时鸣一向尊敬老人,他走上前去扶住老人不断颤抖的手。
并没有过多说明。
倒是身后人讽刺道。
“我瞧着他可不是真心实意愿意回来的,刚才进门到现在,连一声妈都没喊过。一口一个阿姨把自己给当成客人。”
坐在沙发另一端的许三叔翻个白眼。
“他才刚回来,和你们又不熟,你让他怎么开口叫人?”许老爷子注意到祁时鸣皱眉。
立马站出来不痛不痒地呵斥。
尚阳兰这个时候才站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刚回来,都吵吵什么?坐下吃饭吧!为了迎接你回来,我们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
她一边说着,然后一边吩咐厨房的厨师端上菜。
虚伪的不得了。
刚才许三叔说话的时候,怎么没见她说话?
这会儿开始放马后炮了。
一家人熟练地坐过去。
祁时鸣站在旁边沉默了一下。
因为并没有他的位置。
许才安立即满脸紧张地说道:“要不然我往旁边挤一挤吧!好像没有哥哥的位置。”
许家戒备森严,老爷子坐在正位上。
其他的小辈只能坐在两侧。
实际上也在变相地给祁时鸣施压。
祁时鸣啊,
是个外人。
根本挤不到许家去。
尚阳兰不好意思地笑:“我倒是忘了这一点……那大家就挤一挤吧!改天我再找人打造个桌子。”
根本不是真心实意邀请他过来。
祁时鸣隐约记得,尚阳兰从上个礼拜开始就邀请他来这里坐。
结果这个礼拜一过来,
碰见这种情况是真讽刺。
反倒是许老爷子往旁边挪了挪,猜透了尚阳兰的想法:“过来,阿时,坐爷爷旁边来。”
这种小门小户人家的孩子,给点温暖基本上就能眼巴巴贴过来。
许家其他人对他差一点正好。
反而衬托的老头子他一片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