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说着,
朝着谢晏辞身上踢过去一脚。
谢晏辞被踹翻在地,但是仍然立刻麻利地爬起来,眼神里还带着傻笑。
“要饭……要饭。”
谢晏辞捧着小手伸过去。
厨子见状,随意地朝着他的手心泼了一瓢热粥。
看着谢晏辞被烫得立刻松手,甚至小脸都白了不少。
心情好了很多。
故作严厉的说,“这可是给皇后娘娘准备的膳食!怎么能被你如此糟蹋?刚才给你一点吃的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你竟然把它给丢到地上!”
厨子就是故意的。
谢晏辞满脸惊慌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小手有些抖,手上一瞬间就起了烫伤。
旁边有个小狗立刻跑来。
摇晃着尾巴,低头舔舐着地上的粥食。
“还以为你能一飞宏达,抱上皇后娘娘的大腿呢,结果,还是到我这儿来要饭。”
橱子翻了个白眼,越想越气。
害的他昨天晚上担心了一宿。
生怕这个小傻子会跟皇后娘娘告状。
但今天早上明显是他多虑了。
谢晏辞还是这一副没人要的样子。
宫里面那些传言估摸着都是假的。
谢晏辞怎么可能会得到皇后娘娘的赏识?
他故意恶劣的踩了踩谢晏辞的脚,看着这个小傻子不哭不闹,倒是坏心眼又起。
指了指地上的粥,“要不然我把这件事禀告皇后娘娘?让她再罚你跪一晚!”
谢晏辞紧张了:“不要……不要说。”
大厨:“我倒有个办法,如果你要是现在跪在地上,把这个粥吃干净,我就不跟别人说,如何?”
狗狗已经舔了大半。
被大厨一脚踹到一边。
明晃晃的羞辱。
周围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
大家兴致勃勃地看乐子。
在底层被压制的久了,就忍不住欺负一些地位高尚,但是又不受宠的人。
谢晏辞就算是小质子又如何?
在他们面前不还是跟只狗一样!
谁料这时,
门口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本宫的膳食,平常就让你们用来喂狗了?”
那声音沁着寒霜,明明是初春之时,却让人觉得寒从脚生。
一群人浑身颤抖。
条件反射的跪下。
不敢去抬头看向那个迎面走来的美人。
这个时间点,皇后娘娘从来都是在睡梦中,为何在这个时候出现?
而且还恰到好处的赶上这一幕。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大厨直接抬手,朝着脸上扇巴掌。
下手狠绝。
生怕下一秒,就会遭到更加凄惨的待遇。
祁时鸣冷脸看着窝在角落里那个脏兮兮的小家伙。
这些人好大的胆子!!!
竟然敢欺负他的崽??!
祁时鸣本就护犊子,此时更是被激发的淋漓尽致。
谢晏辞还在这个时候跪在地上,准备去舔那些被狗吃过的粥。
祁时鸣脚步匆匆的跑来。
直接把小孩儿抓起来,不悦皱眉,“掉在地上的东西不用吃。”
更何况还是狗吃过的。
若是传出去。
谢晏辞日后就算真的有恢复神智的本事,怕是都要被人拿这事耻笑一辈子。
“可是……额娘。”谢晏辞不知所措。
他揪着衣角,手背后,显然不想被人看见。
祁时鸣怒火中烧:“谢晏辞不管怎么说都是主子,你们就是这么对待他的!?”
“你们真的好大的胆子!!”
祁时鸣抬脚毫不优雅地直接踹在大厨的脸上。
穿着金丝白景玉制成的鞋牢牢地碾压在厨子脸上。
祁时鸣:“把这个吃干净!否则,我定不会轻饶你。”
他之所以这么生气。
是因为想到了顾玉书。
那个小家伙儿年少时,又被人这么逼着喝过红酒。
如今又发生在另一个小家伙身上。
祁时鸣不理解这些人的心思。
有能力报复,当然要狠狠地报复回来!
谢晏辞站在一旁看着。
瞧着祁时鸣穿着裙子时不经意间露出来的纤细脚踝。
以及踩在大厨脸上时,那嚣张而又认真的姿态。
飒爆了。
哪怕被狗吃过,大厨哪敢不吃?生怕会丢了小命。
立刻恭恭敬敬的全部吃干净。
谢晏辞反而在旁边委屈道,“怎么办?他吃完了,孤吃什么?”
祁时鸣手落在他的肩上,“你是本宫的人,自然有人给你准备这些。”
祁时鸣说着,忽然注意到,小孩背在身后的手。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谢晏辞没敢伸出来。
他摇了摇头。
一副倔强到底宁死不屈的模样。
“如果不听话,本宫就不要你了。”祁时鸣训练小狗一向很有一套。
果然。
刚得到温暖的小狗怎么可能会舍得被放弃?
谢晏辞摊开软绵绵的掌心。
伤痕累累。
他还奶乖奶乖安慰:“额娘,不疼哒。”
这哪不疼啊?
祁时鸣看着都心疼。
“来人,把厨子贬为奴隶,永入奴谱,本宫让他此生都不得翻身!好好体验一下被人当成狗一样对待的感觉。”
祁时鸣居高临下。
人被拉下去。
谢晏辞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
心头绽放着小花花。
额娘是为了他专门起来的吗?
专门为他来报仇的吗?
昨天晚上嘴上说着不在乎,但今天还是跟过来。
谢晏辞好开心呀,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开心过。
他不知道祁时鸣是不是骗他。
但如果是的话。
那这样欺骗他一辈子,好像也很不错。
祁时鸣蹲下来拿着手帕,帮他细细的擦干净:“记住,除了本宫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懂了吗?”
谢晏辞是个小傻子。
他什么都不懂。
只是指了指桌子上准备好的膳食,委屈地说,“那孤可以吃了嘛?”
“嗯,自然。”
祁时鸣没跟这小傻子计较。
但在这时,门口又传来一道嚣张跋扈的声音。
“孤让你们给准备的五宝烤鸭呢!?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准备好?!孤都快要饿死了!!!”
一个肚子圆滚滚的小孩儿踹门而入。
个子甚至要比自己高很多。
看样子十四五岁。
祁时鸣皱眉望过去。
看着对方身上的衣着,不免问了一句旁边的婢女,“这也是质子吗?”
同样都是质子。
这身份差距有点太大了吧?
瞧瞧他一进来,周围所有人都一副讨好的样子。
婢女立刻惊吓道:“当然不是!那位可是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