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提着篮子来到后院,看见何大清在外面做饭,将煤放在一边。
何大清看见儿子来了,心里很高兴,但是顽固的思想却让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说:
“来了……饭快好了,晚上在这吃吧!”
傻柱摇摇头,双手插兜说道:
“不吃了,一会我家饭菜也好了,煤要是不够你跟我说,没有煤票这个冬天难过,这才刚开始就这么冷……”
何大清吐着哈气说:
“可不是吗,这个冬天不好过了,应该是最近几十年最冷的冬天了!”
屋里的白寡妇听见傻柱过来了,也没有出来的意思,只是干咳了两声,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可能就是不想让傻柱父子俩聊天说话。
傻柱也是看不惯这个女人,之前就是她拐弯抹角的撵自己和妹妹走,要不是易忠海的救济以及第二年就推荐他去了轧钢厂顶班,要不然自己和妹妹不得饿死!
傻柱也不自讨没趣,跟何大清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何大清叹了口气,也没叫傻柱回来,现在他整个人都被白寡妇拿捏的死死的。
白寡妇的儿子名叫白建平,他爸死了之后就跟了妈姓。
白建平嗑着瓜子看着外面傻柱离开的背影,不屑的说:
“妈,你说这傻柱到底啥意思,无事献殷勤,肯定有目的,老何头你得看住了,这长期饭票可不能丢!”
白寡妇打了他一下说:
“你要是有本事咱们娘俩何必受这鸟器,到人家的地盘了,不像在咱们自己家!”
白建平靠着门框不屑的说:
“我可不受那罪,有个免费饭票供着咱俩多好,等以后他干不动了再说,把他从家撵出去!”
白寡妇举起手就要打,但还是没舍得打下去。
“你说话别这么损,这么多年咱们母子俩能有今天全靠你何叔!”
白建平对白寡妇的话嗤之以鼻,朝着白寡妇举起手说:
“妈,给我拿点钱,我自己出去吃,这四九城比咱们家那边可热闹多了!”
白寡妇皱眉说:
“又要钱,昨天不是给你钱了吗,都花完了?”
“就那几块钱够干嘛的,你知道人家四九城小青年都在哪吃饭吗,说出来吓死你,行了,别墨迹了,再给我张大团结,我跟朋友们出去吃饭!”
白寡妇虽然心有怨言,但是也掏了钱,看着兜里的钱越来越少,居然没反思是不是自己太过于溺爱,反而是觉得何大清没用,钱挣得不够。
天地良心,要不是贾东旭看在傻柱的面子上,就何大清这种半路出家的在现在根本找不到工作,别提现在给他这么多工资了。
何大清端着菜进来,疑惑的说:
“建平怎么走了,这马上开饭了……”
白寡妇无所谓的说:
“在这交朋友了,说是跟朋友出去吃,你别管了,咱们俩吃吧!”
何大清也没多说什么,这么多年就是这么过来的,自顾自的吃着饭,白寡妇有点没胃口,但是看见何大清吃的正香,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何大清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放下碗说: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怎么吞吞吐吐的?”
白寡妇想了想说:
“大清啊,咱们家积蓄不多了,能不能挺过这几天都不一定,你看能不能找你儿子借点?”
“借钱?”何大清有点难以相信,“怎么会没钱了,我之前每个月工资不是都给你了吗,应该还剩不少呢吧!”
白寡妇叹口气:
“建平也是个大小伙子了,平时跟朋友出去兜里不能没钱,容易被人看不起,花销比较大,再加上在这边一直没工作,所以……”
“怎么,钱都花完了?”何大清气的火冒三丈。
白寡妇点点头,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落,何大清一看这样,硬生生的将一肚子牢骚都给咽了回去,最受不了这女人掉眼泪,只能无奈的抽着烟,这饭菜也吃不下去了。
“钱还剩多少?”
白寡妇将兜里的一堆零票掏了出来,惨兮兮的说道:
“都在这里了……”
何大清差点没吐血,就这点钱够坚持几天的!
“行了,你别管了!”说完,何大清出了屋,心情烦闷,也没往中院去,蹲在一边抽烟。
白寡妇见状也是出来了,走到何大清的身边小声的说:
“实在不行你去问问贾东旭轧钢厂还收不收女工了,我去干活也行,两人挣钱总比你一个人压力大好吧……”
“你?”何大清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个女人抛头露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男人没用呢!”
何大清非常的传统,一口否决了白寡妇的提议。
“慈母多败儿,你说你!唉……不说了……”
一提起这个,白寡妇委屈的说:
“你是不是感觉我们娘俩拖累你了,你要是真这么想的,你大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们绝不缠着你!”
何大清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寡妇他可怎么活啊。
“你看你就瞎想,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这样吧,等过两天要是真没钱了我再去找我儿子拿,你看怎么样?”
他说的是拿,不是借,白寡妇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扶着何大清回屋里继续吃饭。
“你说要不然让建平这孩子上班怎么样,让他知道知道挣钱不容易,也省的他在社会上接触什么不好的人……”
白寡妇一听就不干了,你说我可以,说我儿子就不行,白建平在他心里是最好的。
“大清,你这话多少有点瞧不起人了,怎么,我儿子交的就是狐朋狗友?他现在不是还小吗,性子还没稳定呢,等他性子定下来就好了!”
“我啥时候说他交的是狐朋狗友了,你看你怎么这么激动,我也是一番好意,得得,我不说了还不成吗,吃饭吃饭!”
一顿饭两人吃的也是味同嚼蜡,互相都有心事。
这天是一天比一天冷,贾东旭上班时侯开车都感觉手要被冻僵,就别提那些骑自行车的了,左三层右三层,脑袋捂得只剩下个眼睛,一个个到厂里,围在脑袋上的围脖全是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