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了一天的蒋南孙,在经历了下午的课后,终于是下定决心要赶紧断掉章安仁了。
不然她的子维哥就太危险了,自己必须跟在他身边,挡住这帮没有道德底线的狐狸精。
一想起那些女生各个搔首弄姿,恨不得扑到王子维身上的样子,她内心的急迫感立马就上来了。
甚至还有一个要王子维电话,直接让他写在自己肩膀上的。
简直离谱!好在王子维不是那种人,直接拒绝了。
蒋南孙暗自在心里打着气,子维哥等了我这么多年,不知道拒绝了多少个女人,我又怎么能辜负他对我的爱,我不能让他再等我了,快快快,加油蒋南孙!
“章安仁,你在哪?”
电话接通后,蒋南孙直接开口问道,章安仁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就激动了起来。
看来自己的计划真的成功了,不然她也不会特意给他打电话。
平时别说电话了,信息都不怎么发,都是章安仁去教室找她。
现在只要能同居,蒋南孙以后也不可能再离开他了,他相信自己对蒋南孙的了解。
“南孙啊,我在学校呢,你等等,我开车过来接你。”
“我也在学校,不用开车,我在学校人工湖等你,你过来吧。”
说完,蒋南孙就把电话挂掉了。
章安仁有些懵逼,这个时候去人工湖?
难道是要约会?
“南孙真的是开窍了啊,还这么心急,早知道这么容易,去年就应该这么做。”
章安仁有些后悔的念叨着,要是当初能赶在王子维回来前就同居,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他想了很多,唯独没有想到分手。
正所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蒋南孙大家闺秀的性格,注定她不是一个强硬的人。
所以,在他的想法里,哪怕是蒋南孙不同意同居的事情,也不会分手的,甚至还会出于愧疚,而对他态度更好一点。
这是一件永远不可能亏本的买卖。
等他来到人工湖,远远就看到蒋南孙穿着一袭白裙,优雅的站在湖边,夕阳金色的光芒照在她身上,恍惚间如同洛神一般。
章安仁按捺住心中的悸动,整理了一下衣服,拿出自己准备好的一束玫瑰藏在身后,施施然走过去。
“南孙,让你久等了。”
章安仁背着手走到她旁边,面色沉稳的笑着说道:“你真漂亮,远远的看到,我还以为是仙女。”
“凑近一看,原来是我女朋友,哈哈哈哈。”
蒋南孙漠然的看着他在那尬笑,一言不发,章安仁终于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有些不自在的收起了笑容,心中暗道,难道是等太久了?
他刚才为了给蒋南孙一个惊喜,也是为了纪念今天这个有特殊意义的日子,破天荒的跑到学校旁边的花店,买了一束玫瑰。
本来他想买九十九束的,可惜真的太贵了,居然卖1288,就跟抢钱似的。
后来他就想买那个9束的,一问也要150,想了想,反正意义都一样,一束九束也没什么区别,最后,花了15块钱买了一束花就回来了。
“南孙,来,闭上眼睛,我给你个惊喜。”
章安仁做了一下表情管理,然后脸上重新挂起正常的微笑,还装作神神秘秘的样子。
只是蒋南孙依旧没说话,漠然的看着他表演。
两个人的演出,却只有一个人在表演,这的确有些尴尬,章安仁也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当当当当~”
他把背后那只手快速的伸出来,口中还在尴尬的配着音,然后递到了蒋南孙的面前,开口道:
“南孙,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想以后我们都能永远记得这一天,我爱你,这朵玫瑰代表了我的心。”
良久的沉默。
微风忽然带来一丝寒意,吹在脸上有点像刀割皮肉,章安仁不自觉的抖了抖面部的肌肉,笑了太久,有些僵硬。
终于,一直沉默的蒋南孙一声叹息,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但没有打破那层隔阂。
这是一层永远打不破的隔阂了。
“南孙,你怎么了?”
章安仁听到她那一声叹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是不是你爸爸不肯你搬来和我一起住?”
“你要告诉他,你已经不是孩子了,你有你自己生活,自己的判断力,你总是要嫁人的,他没办法管你一辈子。”
“我们要向他证明,只要我们在一起努力,也能在魔都过上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每一句话,他都在洗脑和绑架,先是给她灌毒鸡汤,再把她的立场转变成双方共同的立场,这就是人性的自私。
毒鸡汤之所以有人喝,是因为他们分不清哪一碗有毒,哪一碗没毒。
其实鸡汤都没毒,真正有毒的,是那个对你不怀好意的人,他给你的鸡汤,就是有毒的。
恶意就是世上最毒的毒药,它有无数种方法让你痛苦,全看那个人想如何炮制你。
好在章安仁还不够王子维恶,他的鸡汤也远没有王子维毒,压根打不进蒋南孙的耳朵里。
“和我爸爸无关。”
蒋南孙的声音还算镇定,虽然之前有过犹豫,但决定下来后,反而轻松了很多。
她这时候才知道,原来章安仁一直都是她的负担,不管是生活中,还是精神上,都是一块重,且无用的巨石。
“那你怎么了,心情好像很差?”
“别担心,南孙,我家虽然不大,但我绝对不会委屈你的,我一定能照顾好你,等以后咱们……”
“我们分手吧。”
章安仁口中滔滔不绝的话仿佛被按下了暂停,一股巨大的失落向他袭来,随即又变成恐慌,他感觉自己腿有点酸,今天的鞋子怎么这么硌脚。
过了一会,章安仁好像没听到蒋南孙的话,脸上还是那副笑意,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
“南孙,我跟你说,等咱们以后结婚了,我一定把你当公主一样……”
“我说,我们分手了!”
声音很大,很坚定,很决绝,章安仁发誓,自己从未听过蒋南孙如此坚定的声音。
仿佛一把刀子,直插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