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宥帧沉吟,“我记得你今年十五了吧?”
青琅点头,“小人与青盐是一样大的,都是十五。”
江宥帧点头,她就是记得这两人比她一岁。按照古人成亲的年岁来看,只要家中殷实的,一般都是十五六岁成亲。
虽然她觉得十五六岁成亲太早了,身子骨都没长开,但这里就是这种风俗。尤其是古人寿命也短,农家长到六七十已经是高寿了。
“你可是看上那夏荷了?”江宥帧起身洗漱。
青琅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没,没有!”
“既然你没那心思,那你让她来我房里,若是我有别的心思呢?”江宥帧擦了把脸,转身试探地问道。
青琅顿时脸色一白,他犹豫了片刻。
“若是少爷看上她,那是她的造化。”
青琅深知自己只是个下人,婚事都是由主子做主。倘若少爷真的看上夏荷了,他也无可奈何。再说少爷对他好,他也不能忤逆少爷的。
江宥帧眼看青琅哭丧着脸,顿时笑了。
“你呀!就是嘴硬。”
江宥帧看着正在摆饭的青琅,那急切又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她摇了摇头。
坐回桌边,江宥帧叹了一声,“行了!逗你的,我记得夏荷才十四岁吧?你二人若是两情相悦,我也不是不能成人之美。不过前提是夏荷愿意,即便成婚也得等几年,如今就给我好好做事,存些老婆本吧!”
看来这两人看对眼了,江宥帧依稀记得夏荷是个清秀的小姑娘,就是有些瘦小,看起来跟十二三岁似的。
青琅顿时喜不自胜,他噗通一声又跪下了。
“多谢少爷成全,小人以后一定为少爷好好办差。”
“先别谢我,人姑娘乐意吗你就谢?还不快起来?”
江宥帧喝了一口燕窝粥,“这件事暂且放下,儿女情长那都是之后的事了。你让夏荷明日就来屋里做事,不过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做事毛手毛脚之人,若是做的不好,我可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让她留下。”
这么说来算是关系户了,不过做事真的好也就无所谓,但江宥帧可不会看在青琅的份上容忍。
“是!”青琅利索地爬了起来,站在一旁伺候。
会试之后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便是殿试,江宥帧得趁着这段时日多多练习时务策,这就是殿试要考的内容。
何为时务策?那就是与本朝时政有关,出题的还是天子,而这时就要知道天子的喜好了。
前段时日江宥帧已经将当今成明帝历代殿试出的考题都钻研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这位天子喜好辞藻华丽,但又不失务实的文章。
也就是说,文章必须花团锦簇,但你也不能完全是纸上谈兵,还得拿出些对策来。
而很多时政,皇上对此有什么决定和看法,直接影响到答题的发挥。换句话说,也就是要揣摩皇上的用意,写出让他满意的文章来。
对此,江宥帧打算接下来一个月不但要翻阅以前的殿试题和各位进士及第的文章,还得关注朝廷邸报,看看近年来朝廷所发生的大事。
还好她之前就有看邸报的习惯,否则这么短时间内临时抱佛脚可来不及。
一晃五日过去了,这段时日江宥帧一直在家里埋头苦读,就等着会试放榜。
期间一直闭门谢客,拒绝了很多读书人的邀请,就连三皇子的帖子都回绝了。
最近她需要低调,否则就很扎眼了。
就连童怀安和温如玉也都是派人来问候一声,这两人也在自家埋头苦读呢!
就差这临门一脚了,谁都想得个好名次。殿试前三甲乃是进士及第,竞争很是激烈。
在书中,童怀安一直是第一,被自己这个有外挂的超越,其实挺冤的。若是没有自己,童怀安妥妥的第一名啊!那是一路到顶的。
不过她也不是全靠外挂,系统只是奖励了过目不忘的技能,其他的都是她自己学的,这几年她做的文章可不少。
二月底,会试过了有十来日了。江宥帧正在家中苦读,却不知一口大黑锅正从天而降,砸在了她的头上。
“少爷!少爷!不好了,外面来了不少官差,说是京兆府的。”青琅十分慌张地跑进来,此时天气还有些冷,但他却满头大汗。
“京兆府?可有说是因为何事?”江宥帧皱眉,京兆府尹已经换人了,但她与新的府尹大人可没什么交集。
“说是为了科举舞弊之事。”青琅有些慌张。
“科举舞弊?怎么回事?”江宥帧忽然想到了之前在考场被抓的那人,当时那人的袍子内就有小抄,难道与此事有关?
“来人,将这第三进院子包围起来!”书房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喝。
“诸位官爷,这是干什么?没有搜查令,为何擅闯民宅?”管事骆满梁也是一脸懵,但还是上前交涉。
这些官差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直接闯进了府。
“哼!擅闯民宅?看到了吗?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搜查令。”一道十分有威严的声音响起,江宥帧立刻放下了笔,走出了书房。
一走出去,便看到许多身穿铠甲的士兵开始四散开来,准备包围院子。
江宥帧连忙上前交涉,“敢为这位大人这是作甚?搜查令是为哪般?”
为首身穿捕快官服的男子上下打量着江宥帧,“你是江宥帧?”
“正是学生!”江宥帧话音刚落,那人就一瞪眼,凶神恶煞的模样,“来人,将此子带回去。”
江宥帧皱眉,她毫无准备,“我要看搜查令!”
“哼!本官乃是衙门的捕快,协助兵马司前来拿人。江宥帧涉嫌舞弊,要将你捉拿归案,带回衙门审问。”
他说完就比了个手势,那些官差立刻上前把江宥帧的双手扭到背后。
江宥帧脸色一沉,随后挣脱开来,“且慢!”
“怎么?你还敢负隅顽抗?那就罪加一等!”那捕快顿时眼中闪过兴奋之色,若是反抗的话,他抓回去也是大功一件。
“敢问朝廷可有证据表明我考场舞弊?若只是带回去调查审问,那就是嫌疑,为何要如此无礼?更何况我有功名在身,律法可不容许你们如此猖狂。倘若他日我一朝沉冤得雪,那今日之耻,我必会双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