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不过是通州府富户,无权无势,也敢违逆本宫?”三皇子无法理解,知道他的身份之后,难道不该上赶着巴结吧?
“殿下!当初二皇子和四皇子监工,陈家会不会搭上了二皇子?当初二皇子拉募捐,陈家的银子可是写在二皇子名下的。”
又是老二?他就是看老二不惯,新建码头和开通运河,老二得了不少好处?
当初废太子一事,虽说是老四主谋,但他可不信老二没在背地里动手,推波助澜落井下石这些事老二可没少干。
“待会儿你让那刘氏来见本宫,本宫要亲自会会她。”
“是!”陈统领连忙应下。
“殿下,江公子来了!”门外传来禀报声。
“让他进来。”三皇子掀开袍角坐于主位,他之前对江宥帧很是好奇。今日一见,也确实是翩翩少年郎。
就是不知到底有多少能耐,若是能为他所用也罢!但若是投靠了老二和老四,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学生江宥帧,参见三皇子殿下!”
江宥帧一进来就上前行了大礼,之前可当做不知道,但现在人家都找她单独谈话了,再装傻就说不过去了。
三皇子满意地笑了,“看来江公子已经猜出本宫的身份了,江公子着实聪慧。”
江宥帧微微一笑,“您谬赞了,能称呼长绥郡主表姑母的,也没几位。殿下您一口官话,再加上气度不凡,很难猜不到您的身份。”
“哈哈哈!江公子可真是个妙人。”三皇子听到江宥帧这么说,顿时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看他心情愉悦,江宥帧心中腹诽:看来这位三皇子喜欢听奉承话,那待会儿多说点。
三皇子:油嘴滑舌,以后若是敢投靠老二或老四,本宫照样杀你。
江宥帧看到知府大人李安顺也在一旁,便连忙见礼。
“拜见知府大人!”
李安顺点着点头,“免礼!”
“此次本宫本是南下监察,途经通州府。之前在朝中早已听闻江公子的大名,也对通州府这边新建的码头感兴趣,因此特地赴宴来见你一见。”
这说的,好像专程来见自己似的。
江宥帧再次给三皇子加了个标签儿——口蜜腹剑!
“那学生真是不胜荣幸,此前关注朝廷邸报,得知殿下前段时日揪出丰定府知府贪墨案,学生对殿下佩服之至。殿下雄韬伟略,心系百姓,实在令人敬佩!”
三皇子微眯着眼看向江宥帧, 啧啧!这小子还挺会拍马屁。
难怪连老二和老四都被这小子哄上了,这口才不是一般了得。
最重要的是,江宥帧说起来一脸真诚,仿佛真就如此崇拜他似的。
只可惜,他可不是那等好糊弄之人。
“ 哦?那你对本宫如此崇拜,不如就投向本宫麾下,入仕之后,本宫保你平步青云,如何?”
三皇子说完就紧紧盯着江宥帧, 他倒要看看江宥帧怎么应答。
“殿下!学生科举入仕,便是为了朝廷和百姓效命。不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当今圣上是明君,励精图治、治国安邦,实乃大运朝之幸也。”
江宥帧说着朝着京城的方向作揖,脸上满是虔诚之色。
“殿下忠君报国,为圣上排忧解难。学生将来有幸入仕之后,亦披肝沥胆,以殿下为标榜。效忠君王,乃是为人臣子之责。”
三皇子惊讶, 他这才认真看向江宥帧。
这小子果真如此圆滑,扯大旗,搬出君王,他敢说让江宥帧不为皇上和朝廷效命,而为他效命吗?
有些事做得说不得,当真由他嘴里说出来,那就是大逆不道,就是谋逆的大罪。
他敢说效忠帝王有错?一旦传出去,那就是有不臣之心。
他笑了,果然!能提出新建码头和开通运河、茶引制的人,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三皇子虽然做事冲动,但也并非愚钝之人。
“不错!你有如此觉悟,没有枉读圣贤书。”
不过这小子看这意思是不想投靠哪一脉,想做纯臣?三皇子摩挲着手中的白玉杯,若真是如此,倒也不是不能留他一留。
那就再看吧!反正将来到了京城,这小子也无处可逃。
“听说你家原先不过是个农户,现如今居然也住上大宅院,都是因为做了点买卖,可有此事?”三皇子忽然道。
江宥帧这才明白三皇子的用意,说到底,你差银子啊!
想到前段时日邸报上说三皇子一脉的官员和二皇子别苗头,扣留了那些茶商的茶引。不用说,肯定是为了银子。
茶引制度虽然只用在了小部分人身上,可这些人都赚得盆满钵满了,谁不眼红?
而身为此事督办的二皇子,油水足的,怕是朝中人人都恨不得上去咬上几口。
那个洛丹和斗篷人,不就是将主意打到了茶引制度上了吗?
“说来惭愧,其实是家姐贴补家中。家姐有绣艺不错,就开了间铺子,日常盈利还时常贴补娘家,供学生读书。”
“怕不只是开个铺子这么简单吧?”三皇子端起茶碗,吹了两口面上的浮沫。
“你为二哥和四弟都献了良策,为何到了本宫这里,却推三阻四?怎么?你瞧不起本宫?”
三皇子说着重重搁下茶碗,他起身走到江宥帧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她。
江宥帧连忙后退一步,“学生不敢!”
她记得原书中对三皇子着墨不多,因为他不是男主之一,就是个炮灰。
书中说到他性情易怒暴躁,动辄就惩罚下人,很是心狠手辣。
二皇子的阴狠只是表象,但此人可是真的心狠手辣。只记得书中描写过一段,因为下人敬献过一名美人儿。可那美人儿不知何故,并非完璧之身,三皇子大怒。
命人将那美人活活剥了皮,做成了皮影和灯笼。因为过于残暴,当时江宥帧就记住了,且记忆犹新。
对于这种残暴之人,江宥帧自然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不过若是对方与她为敌,那她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太子能废,这三皇子也不是废不得。虽然当时废太子有天时地利人和,可三皇子可不是没把柄在别人手上。
这种人虽然有些谋略,但易燥易怒,还手段残忍,根本不适合做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