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二殿下的脸色诸位看清楚了吗?他最近在边关动作频繁,却被咱们截了胡,怕是要气疯了。不过他回了通州府,咱们是看不到他的脸色了。”
右都御史赵武敬说完哈哈笑了,二皇子最近风头正盛,挫挫他的锐气才好。
“二殿下?有何惧?即便他再有能耐,又有多少人支持呢?皇上不喜,便是大忌。”
其实仁显侯想说皇上不喜,就与皇位无缘了。但此言太过狂妄,他也不好明目张胆这么说。
四皇子想让大家慎言,但一想到这里都是自己的心腹,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如今太子自顾不暇,这一次咱们可要将他按到底,否则后患无穷啊!”
赵武敬有些担心,太子外家势力强大,扳倒他可不容易。
“哼!若是不够,那本宫手中还握有致命的手段。只是最近二哥还不肯放弃,上蹿下跳,就想分一杯羹。边关那边,倒是被他得了些好处。”
四皇子只要一想到被老二得了好处,他心里就不舒服。
“咱们现在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太子身上,至于二皇子,就让他先蹦哒着,日后再收拾。”
对比二皇子,当然是太子更有威胁。
四皇子点头,一想到太子最近日子不好过,他心情就好了起来。
“这个江宥帧,倒还真有几分本事。竟然从朝廷邸报中就能看出这么多端倪,此子不容小觑!”
管仲为想到了江宥帧,他无法想象,一个农家子,竟然这么有见识和远见。
“是啊!此子了得,本宫也非常钦佩她。”四皇子脸上挂着笑意,实在是江宥帧送了他一份大机缘,他心中还是感激的。
原先担心江宥帧被老二笼络, 现在想来,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也不是不能合作。
“此子确实有几分本事,但也是投机之辈!”赵武敬说起江宥帧来,有些不屑。
他承认本事是有的,但也是看在四皇子外家势大的情况下,这才选择与四皇子合作。
“说到底,这种人最是靠不住!一旦其他人能给她足够的利益,她就能倒戈,难报忠良。”
仁显侯也觉得赵武敬的话有道理,之前江宥帧和二皇子合作,他们可没忘记。
“本宫倒是觉得她这样的性子很好,随心所欲,不被他人左右。这样的性子,自己吃不了亏。”
四皇子笑着摇头,“可你们说她难报忠良,却是错了。相反此子重情重义,极其护短。不过要想得她认同追随可不容易,此子难与人深交,戒备心太强。”
众人纳闷, 一位幕僚问出了众人的疑问,“殿下,何以见得啊?”
“你们当她为何对付太子?难道只是最近发现了蛛丝马迹?可你们觉得这么短的时日内,她能想到这么多吗?此案能追溯到去年,她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时候找上本宫。”
“那不是因为时机刚好成熟吗?若是刚开始,那功劳肯定没那么大。”仁显侯分析道。
“可你们觉得等她入仕之后再提好,还是现在提好?现在找上本宫,她自己没多少好处。”
“诶~殿下就别卖关子了,快快说来!”众人不耐烦听哑谜。
“自然是因为太子做了一件蠢事,偏偏叫她知道了。前段时日钱家旁支钱崇恩要收江宥帧为徒,谁料在拜师典礼当日,那钱崇恩突发急症,目前卧病在床,大夫说是得了卒中。”
四皇子笑了,太子可真是好手段,也很敏锐,可偏偏却行差踏错。
江宥帧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自己人尤其护短,且虽身为农家子,但读书人的清高傲气可不少。
一旦被江宥帧察觉,她就会盯上你,到处找你的差错。
“此事本官倒是知道,殿下之前说过钱家本家有意投靠。不过这件事竟然是太子所为?那江宥帧又如何得知呢?”
仁显侯只觉得不可思议,下毒导致卒中的话,一般人可不会联想到是被下毒了。
“这就是她的厉害之处了,至此她算是对太子怀恨在心了。只能说太子行事太不谨慎, 也许也是因为对她的轻视吧?”
“您是说江宥帧她要扳倒太子,仅仅是因为钱崇恩?”众人惊疑。
“是这般!此次助益本宫,她只提出一个交换条件,却是等此案了结之后,再提及。本宫猜测便是与太子有关,她这是在报仇。”
“若当真如此,此子确实有情有义。只是这样的人性子未免也太睚眦必报了些, 还心狠手辣。若是有法子,殿下还是将此人拉拢过来,放任其为他人效力,是个大麻烦。”
管仲为觉得此子不可把控,若是不拉拢,将来真的会坏事。
“你当本宫不想吗?是她不愿意罢了!”四皇子苦笑不已。
此刻,正在被谈论的太子在东宫已经寝食难安。
“如何?可有见到母后?”看到内侍林悦急匆匆赶来,太子连忙问道。
“回殿下, 宫门落锁了。奴才递牌子过去,可侍卫说皇上交代过,晚上谁的牌子都不接。”
太子气得一捶桌子,恨恨地道:“这是防着本宫呢!让母后与本宫失了联系,这是断本宫的后路啊!”
林悦吓得缩了缩脖子,他虽然害怕,但也知道太子一旦失势,他这种前太子的心腹最好的结局就是成为苦力小太监,最坏的结果当然是死无全尸。
他忽然灵机一动,“殿下!最近太后娘娘凤体微恙,咱们不如前去侍疾?”
太子一愣,“可父皇不会同意,这会儿已经夜深了, 皇祖母只怕都就寝了。”
“殿下!如今是什么时候?难道还顾忌那些?”林悦瞳孔幽深,把太子吓了一跳。
“你是说?”可太子想了想,还是摇头,“不成!若是传出,那便是大不孝。父皇最孝顺皇祖母,若是被他得知,连翻身都不可能够了。”
“殿下……”林悦还要劝,外边却传来禀报声,是幕僚仲侯亮来了!
“请仲先生进来!”太子正心烦意乱,那些幕僚和官员不经召唤,绝对不可能主动过来献策。
他知道,他们这会儿巴不得与他撇清关系,可朝廷会放过他们吗?
如今不拧成一股绳共同抗衡,他们以为自己能脱身?一群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