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宥帧!你可知何为以卵击石?识时务者为俊杰,别不知好歹。否则将来入了仕,却不知变通,很容易得罪人。”
长绥郡主恼羞成怒,她看上江宥帧,那是江宥帧的荣幸,竟然还敢拒绝?
对着这容貌,她已经够忍让了,否则江宥帧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她,甚至还穿着她最厌恶的雪青色,她早就找个由头发作了。
“那就不劳郡主费心了!”江宥帧冷哼一声,真是见了鬼了。
她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被一个女人提出要包养,果然人活着,什么奇葩的事都能遇到。
“哼!”长绥郡主气得拂袖离去。
江宥帧不识好歹,她以后有的是法子治他。只是目前在别人府上,她也不好太明目张胆。来日方长,走着瞧!有求她的时候。
江宥帧无语望天,这都什么事儿啊?
正要转身离开,却不妨听到前方灌木丛处,一道细微的响声传来。
江宥帧眼神微眯,眼神似箭,“何人在此鬼鬼祟祟?出来!”
她现在是习武之人,耳力灵敏,刚才那分明是踩碎树枝的声音。
片刻之后,那方毫无动静,江宥帧冷哼一声,便往灌木丛处走去。
“你不出来,那等我抓到你,可不会有你好果子吃。”
江宥帧边走边威胁,虽然这个事儿不是她的错,但传出去终究影响她的名声。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
灌木丛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只绣着丁香花的紫色绣花鞋从里面跨出来。
一道人影慢吞吞从里面走出,女子尴尬地摸了摸发髻。
她真是鬼迷心窍了,后悔自己刚才为何要跟上来,弄得如此尴尬的境地。
江宥帧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刘氏。
“刘夫人?”江宥帧有些惊讶,当看到是个熟人,她倒是松了口气。好歹目前算是自己人,应该不会乱传吧?
“江公子,非是妾身想探听公子机密,而是想过来感谢公子救了奶娘,没想到……”
她越说发现江宥帧脸色越黑,顿时吓得连连摆手,“公子,妾身真不是故意的。”
她刚才看到奶娘心中激动,便想着来感谢江宥帧。看到江宥帧出了花厅,所以她特地等在此处,谁料就撞上了刚才的事。
不过她着实震惊了一把,那长绥郡主今年应该三十五六了吧?江公子今年还不足十五,这?这怎么开得了口?
想到刚才的事,她脸上都就烧的慌。
江宥帧也有些尴尬,“并非你所想那般。”
当看到刘氏脸上露出我就看着你解释的神情,江宥帧便住了嘴。
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干巴巴的,完全无法让人信服。
“你为何来此处?”江宥帧沉着脸道。
“真是对不住,刚才看到奶娘心中一时激动,并想感谢江公子。于是看到江公子离了花厅,便追了上来。是妾身失礼了,做事欠考虑。”
是挺失礼的,也确实欠考虑。我出来如厕,你还跟上来,你礼貌吗?
江宥帧很是无语,今天的人为何都这么奇葩?
“感激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咱们的合作多上心就成!”
江宥帧此刻不想多说,长绥郡主那她还得提防。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这种毒妇说不定找到一个时机就给你使绊子,当真是防不胜防,还是得想办法一劳永逸。
“回去吧!免得别人起疑!”
江宥帧大步离开,刘氏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委屈。
随后想到了跟来的陈有善,不禁深深叹了口气。她只当陈有善是个孩子,从未当他是夫君,难道自己后半辈子真的要和一个傻子绑着过日子?
想到自己的目的,她眼神又坚定起来。
公子说的没错,想随心所欲的过日子,还是得自己强大起来才对。
江宥帧回到了花厅,二皇子便立刻凑了上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二皇子的目光扫过一旁沉着脸的长绥郡主,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江宥帧再次无语,怎么现在上个茅厕还得被人管。
“回去吧!本宫有事问你。”二皇子忽然道。
“二皇兄!”
二皇子正要拉着江宥帧离开,却被四皇子叫住了。
“此次通州府码头新政改革一案,二皇兄居功至伟。等传回京城,父皇必定赞赏有加。”
四皇子心里不甘心,但面上还是恭喜的。
商铺已经分的差不多了,剩下点犄角旮旯的地方也没人看得上。因此募捐差不多已经结束。
童怀安跟着上来,看着江宥帧的眼神极其复杂。
“怀安哥,我要回去了,你与我一同回去吗?”江宥帧这会儿只觉得脑子嗡嗡的,不知为何,有些头晕目眩。
她忽然想到了刚才宴席上喝的梨子酿,刚才喝的时候只尝到了一些甜味,该不会这梨子酿有后劲儿吧?
现在她只想回去好好睡上一觉,这后劲可真够强的。
“本宫待会儿与怀安还有要事相商,今日他怕是会宿在本宫的院子里。你不必等他,早日歇着吧!”
四皇子看上江宥帧,语气依旧和煦,态度也十分温和。
他扫了一眼江宥帧白里透红的脸颊,只觉得此刻的她比平日里更为艳丽,不禁愣住了。
这时长绥郡主走了过来,“怎么江秀才与二殿下和四殿下都相熟?不知江公子来自何处?”
长绥郡主很是好奇江宥帧和两位皇子之间的关系,她从未看过有人明目张胆脚踏两只船的。
她说话的同时将目光投向江宥帧,眼中闪过一丝幽怨,把江宥帧雷的不轻。
“是有些交情。”四皇子笑着道。
“表姑母,侄儿还有要事在身,便先失陪了。”二皇子拉着江宥帧就走,很快二人就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四殿下,这个江宥帧是何来历?我看你们都对她与众不同。”
四皇子笑地意味深长,“此子出生寒门,不过却聪慧异于常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有意拉拢他,想将他纳入麾下,只可惜二皇兄好像也有这个意思。而他最近又与二皇兄走得近,也不知是否有意投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