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撒上之后,衣服上立刻燃起了绿色火光,还冒起了白烟。
众人一看,都很是吃惊。
“这不就是刚才的鬼火?”众人震惊。
“难道江小郎也会施法?”有人惊呼道。
众人顿时一堆白眼扔过来,这么蠢的吗?
“我刚才撒的粉末叫磷粉,此物只要暴露在外,便很容易自燃。灼烧衣物,而后附着在肌肤上。若是撒的多,便灼烧全身,直至面目全非。”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当真是歹毒啊!这不就是要活活烧死吗?”
他们看向江海青,好歹是亲侄儿,难道一点情分都没有?就是陌生人,也没有这般恶毒的啊!
“啪!”众人只听到一声响亮的耳光,立刻看了过去,发现竟然是江富贵?
而挨打的人竟然是江海青,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此刻江海青被打得歪倒在陈氏身上,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江海青,我这些年给老宅当牛做马,从未有对不起你们过。如今我都被逼着过继了,你们竟然还不肯放过我们?”
江富贵眼中含泪,他刚带着人送了桌椅板凳回来,见此情景,顿时怒火中烧。
他真的好失望,甚至产生了怨恨。江海青是儿子,难道他就不是吗?
“老二,你干啥?你敢打你哥?”老太太陈氏立马心疼上了,看着江富贵的目光很是凶恶。
“娘!这是我最后喊你一次娘了。以前我想不通,不明白你为啥就是看不上我,明明我也是你儿子。
可现在我想通了,看不看得上的,有什么要紧?从此以后,我就是八叔八婶的亲儿子,江宥帧就是他们的亲孙儿,我们要给他们养老送终。而你们,不过是族人!”
心里最后一丝希望破灭,这一刻,他彻底放下了。
“小郎,该送官送官。他们草菅人命,就得受到应当的惩罚。”
江富贵说着,走到颤颤巍巍的江涛夫妻俩跟前,喊了声,“爹!娘!”
“哎!”夫妻俩齐齐应了,眼中满是欣慰。
“秀娘!走!咱们回去,这里的事交给小郎和族长他们。”
江富贵看到沈氏如此狼狈,十分心疼。他上前一把握住了沈氏的手,低声道:“这些年,你们跟着我受苦了。”
“爹,你带娘和爷奶他们进去休息,这里的事交给我。”没有江富贵被老宅的人拿捏,江宥帧便不会束手束脚了。
“不行!富贵,他是你大哥啊!怎么能送官?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咋能这么狠心?今日是老大昏了头,被这个江湖骗子给撺掇的。回去之后,我必定重重罚他。”
江河一看情势不对,连忙上前阻拦。对着江富贵,他还是有些信心能拿捏的。可对上江宥帧,他毫无胜算。
江宥帧可不会买他的账,相反这次惹怒了江宥帧,她肯定死死咬住不松口。
江富贵哪里还会理他?扶着沈氏他们就进了院子。
沈氏回头看向江宥帧,眼中满是担忧。江宥帧朝她笑了笑,“娘!我来处理,你先回去休息。”
“三姐,扶娘回去。”江宥帧看着手上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根木棍的三丫,打算把她支开。
三丫一看那个臭道士已经被绑起来了,江海青身受重伤,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再加上还有这么多族人在这里,于是便点了点头。
“那你小心点,有事喊我。”
等家人都已经回院子之后,江宥帧才看向众人。
“诸位,这个无厚子的把戏,相信刚才都已经看清楚了。我们家对村里人如何,大家心里也都明白。此人妖言惑众,刚才大家被他所言迷惑,我也能理解。”
江宥帧环视一圈,众人对上她的眼神无不心虚低头。
他们才刚刚吃了人家的,虽然大部分人没有落井下石,但也是袖手旁观,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还有的人刚才帮着江海清他们一起讨伐江宥帧,这会儿看风向变了,也都心里惴惴不安。
“但江海青三番五次害我,害我家人,实在是忍无可忍。此人心术不正,枉为读书人。”
“今日诸位在此做个见证,明日一早我便打算送他们去见官。若是在外有些个传言,还请诸位帮着说句公道话。”
芽婶立刻响应,“小郎,这事儿本就是老宅那些人不对,大家都是明理之人,怎么会怪到你头上?
这些恶毒的人就得送去见官,今天能算计你,明天就能算计咱们,当然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是啊!是啊!你只管送去。若是需要人证,咱们可都是咱们亲眼看他们害你的,当然不可能睁眼说瞎话。”
牛神也连忙跟着表态,实在是今儿个吃了富贵家的,还带回去好多丸子,这不是吃人嘴软吗?
“对!咱们又不是不讲理的,刚才都是误会,这事儿肯定站你。”
众人纷纷表态,江宥帧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多谢各位乡亲了。”
“族长,先把他们带到祠堂吧。”江宥帧转头对族长道。
“你敢!江宥帧,别以为你们过继出去,我就不能对你们怎么样了。把我惹急了,你们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老太太陈氏很是着急,要是把老大抓了,难道他还能指望老四两口子给自己养老?
老四到现在还靠着家里贴补过日子呢!怎么养他们?
“江河,你一次次纵容家里人胡闹,可见你也是个拎不清的。你若是再管不好他们,我就把你们全部都逐出宗族。”
江族长当然不可能和一名妇人去斤斤计较,他看向江河,这次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江河皱巴的老脸微微抽搐,“族长,老大他也是受了这个江湖骗子的蒙蔽,这事儿最主要得怪无厚子。”
无厚子一听到老爷子江河把责任都推到了他头上,顿时怒了。
“你个老东西,之前请我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是你们非要把我请来,说事成之后给我二十两银子。我来往的都是大户人家,你们这点银子我还真看不上眼,要不是你们三番五次来寻,我怎么可能会来?”
无厚子这会儿别提多后悔了,他说着呸了一口,“现在你们看东窗事发了,就想把责任都推在我头上。我可告诉你们,没门儿!”
江宥帧冷哼一声,她可不管他们狗咬狗,请了族人将他们先带去祠堂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