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宥帧也很是诧异,为何温如玉一开始对见童怀安很是憧憬,但见了之后,却又如此冷淡,甚至是不喜。
“师兄,你不是很喜欢怀安哥吗?怎么感觉你这次见到了怀安哥,却并不高兴?”
温如玉瞥了江宥帧一眼,“能和柯振秋走得近的,会是什么好东西?”
啊?那似乎有几分道理。哦,不对!童怀安对她来说,整体还算不错的。
她觉得有必要为童怀安解释两句,“其实怀安哥性子不错,除了有点清高,龟毛,动不动甩脸子以外。”
“你不加后面两句更有说服力,但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是清高自傲、礼数不周、嫌贫爱富、狗眼看人低。”
江宥帧尴尬一笑,这是粉丝对偶像的滤镜碎了吗?
“不至于吧?”
那边离开的童怀安心中有些懊恼,其实今日宴请江宥帧他们,还有一个目的。问温如玉有些才华,否则也不会有神童之称。
他是为了给四皇子网罗人才的,正好温如玉和江宥帧又是师兄弟,将对方拉入己方阵营更有胜算。
然而刚才他心中有一股无名火,好像把这件事情搞砸了。揉了揉眉心,他也觉得自己今日的举动确实过激了。
一定是因为柯振秋影响了他的判断,否则他不会一来就对温如玉有了偏见。
也罢!温如玉目前连个童生都不是,今日他见过之后,觉得也不过如此。这般不如将精力放在柯振秋身上,他倒是觉得柯振秋有些能耐。
江宥帧他们回了客栈,“师兄,明日我有要事得去府城一趟,会在天黑之前赶回来。如若明日我大姐他们到了,劳烦师兄带他们先来客栈安顿,我已经给他们准备了上房。”
江宥帧从袖中掏出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天字二号,还有一枚钥匙。
“何事如此着急?”温如玉很是疑惑,若非急事,江宥帧是必定要等到她大姐来了,安顿好之后才会离开的。
“并非什么急事。”江宥帧摇头,也不愿多说。
次日一大早,江宥帧刚刚洗漱完毕,童怀安便火急火燎地敲开了房门。
“咱们这就出发吧!”
江宥帧叹了口气,看着已经下楼的背影摇了摇头。
从县城出发到府城,时至正午,江宥帧他路过酒楼都没停,马车径直驶向了南城一座二进的院子。
江宥帧距离上次见到四皇子,已经有一年多了。还是那般清瘦,原本如松如竹的气质沉淀了许多。清俊依旧,却比之前多了几分清冷。
看来上一次军饷一案对四皇子还是有些打击的,比起之前的意气风发,现在就沉稳多了。
“四爷,童公子和江宥帧到了。”
四爷听了下人的禀报,终于将头抬了起来。当看到走在童怀安身边的江宥帧时,不禁一愣。
“江宥帧拜见四殿下!”江宥帧一进书房就行了大礼。
“童怀安见过四殿下!”
四皇子连忙亲自上前将两人扶起,“快快请起。”
“怀安,之前就和你说过,只是想请江公子过来一叙,咱们以同辈相交。你作何表露我的身份?这不是让江公子拘谨吗?”
四皇子上下打量着江宥帧,眼中闪过惊艳。一年多未见,江宥帧竟然与之前判若两人。
他还记得之前那个肌肤微黄,但相貌出色的少年。如今再一见,俨然是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样了。
“绿鬓红颜,瑶环瑜珥!”四皇子赞叹道。
童怀安脸色一僵,随后扫了江宥帧一眼,确实容貌出色,但过于醒目了一些,有时候男子相貌太出众不是好事,若是江宥帧不入朝堂,只怕日后也不得安生。
这?怪不好意思!系统改造的好啊!江宥帧现在的容貌像是长开了些,比起原主,已经改变太多了。
“今日请你过来,实在唐突。不过上次一别,甚是想念。”四皇子说着扯过江宥帧的衣袖,拉着她往书桌旁而去。
“你快来看看我的画作,比起去年是否有进益?”四皇子兴致勃勃,说完之后就亲自摊开画作,让江宥帧鉴赏。
如此热情,江宥帧险些吃不消。虽然去年也看出这位的丹青不怎么样,但读了一年多书,她的品味也提升了不少,自然明白去年四皇子这幅画在童怀安等人眼中,真的是很一般的存在。
一幅猛虎下山图?嗯?这时节柳树都才发芽,这位还画得郁郁葱葱,看来全凭想象,不看参照物。
行吧!反正能看出来是老虎,虽然努力画出了威风凛凛,但老虎身上的花斑有些凌乱,虎目和神情稍稍欠缺了点,也就是形似神不似。
“如何?”四皇子看向江宥帧,一脸等着点评的样子。
江宥帧想了想,斟酌半晌,那边的童怀安已经按捺不住嘴角了。
“猛虎下山图,威风凛凛,气势磅礴,说明所作之人心有豪情壮志,志在千里。”
四皇子闻言点了点头,“丹青和书法最能体现一人心中的境界,挥墨泼毫间,将心中所想抒发在纸上。江公子能看出我心中所思,那必然是同道中人。”
啊?这都行?江宥帧本是实在夸不出口,便只能从这个下手,没想到这位四皇子倒挺会自圆其说。
“那你觉得我这画技如何?”四皇子忽然道。
啊?江宥帧的脑子飞速转着,“在下自然是极为喜欢的,美与不美,好与不好,是主观,并非客观。因此,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殿下将此画作相赠,不知是否唐突?”
童怀安险些笑出声来,这小子就是油嘴滑舌。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好不好看,还想占便宜,要殿下的墨宝。
虽然他觉得这幅画实在不怎么样,但要看作画的人是谁啊!
四皇子眼中闪过欣喜,“这有何不可?何来唐突一说?江公子很有品味,看来平日里也没少鉴赏名品。”
“那是!今日见了殿下的丹青,可谓是耳目一新。”
就挺平庸的,连蒋夫子都看不上的那种。
“好!来人,将这幅画裱起来,包好待会儿给江公子带去。”
四皇子很是高兴,先是盖了私章,而后又写下了他的表字。
这幅画最值钱的部分也就是下方的落款了,她嘛!也就是个俗人,所以这么做不磕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