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几位费心了。”江宥帧点头,她倒是有几分自保能力,然而她的家人都手无寸铁。
想了想,江宥帧便出了屋子,“娘!我今日睡去新屋吧!晚上要掌灯做课业。”
沈氏皱眉,“新屋虽然布置地差不多了,但还缺些日常用具,怕你觉得不方便。你们夫子怎么布置这么多课业,晚上还要写的这么晚。”
“无妨!我自带去便是。”江宥帧不想连累沈氏他们,晚上去新屋睡。
“劳烦邱管事让其余护卫都留在此地保护我的家人,我那边只需你跟我过去即可。”
邱仲有些不满,他们最主要的任务是保护江宥帧,而现在江宥帧将护卫全都留下。如果她出了什么差池,他怎么和殿下交代?
“江少爷,那些人的目标只是您,想必也不会对您的家人下手。若是红门之人,那就更不可能伤及无辜了。”
江宥帧也很是不快,“你又怎知之后来的杀手就一定是红门中人呢?毕竟你家殿下说过,铁矿一案的背后有好几方势力。”
江宥帧脸色凝重,当她神色冷了下来,竟然让邱仲无端有了几分压力。
“有人要我的性命,也会有人想要我手里的东西。我的家人对他们没有威胁,若是他们顺手杀了,又或者是抓来威胁我,都是有可能的。既然你家殿下让你来保护我,那就得听从我的号令。希望你能遵从,不要提出质疑。”
江宥帧强硬的态度让邱仲心中一凛,看来陈一说的没错,这小子确实不容小觑,不是什么没见识的农家小子。
也对!常人遇到这种事,肯定躲得远远的了,哪里还会凑上来?并且还能和殿下讨价还价,这哪里是什么一般人?
“是!谨遵江少爷吩咐!”邱仲行了大礼,转身出去开始下令。
吃过晚饭之后,江宥帧又开始抄起了注释。四书已经抄完,剩下的五经江宥帧打算在两个月内全部抄写背诵完毕。
深夜,另外一边的童怀安正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途经江家老宅,他朝着里面望了一眼。没有掌灯,只怕是睡下了。
“哦!真是忙糊涂了,江宥帧早不住在这里了。”童怀安拍了拍脑门,这两日忙的晕头转向。
想起江宥帧手中的东西,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其实根本就不用请示四皇子,他已经知道了四皇子的选择。
比起铁矿石一案,四皇子肯定更倾向于知道军饷的去处。上次办差不利,皇上肯定是不悦的。虽然嘴上说着嘉奖,但殿下到目前还没被派遣什么差事。
虽然替殿下不值,但皇上本就是猜疑心较重之人。尤其是那笔军饷不是小数目,这么些年算下来有五十万两之多。
其中还有年初刚发的军饷,谁料那些人竟然克扣不说,还将银子重新融了,在里面加了大量的铅等物,导致银子不纯。
这么一大笔银子不知去向,皇上怎么可能不猜疑?指不定还以为殿下拿去做什么勾当呢!
为此,不但是贪墨军饷,还延伸出银子造假一案。只可惜那些人不知从何处得来的风声,竟然转移了造假的作坊,最后仔细盘过所有账目,才知这些人胆大包天,竟然贪墨造假了四十多万两。
这还只是今年年初的,之前有没有造假,现在问那些将士也是毫无用处了。
一年发四次军饷,总计二百七十多万两。对于朝廷来说,本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却被那些人中饱私囊,皇上怎能容忍?
可偏偏最后银子不知去向,就连造假的作坊和幕后最大的主使都没能找到。
殿下就是为了此事寝食难安了好几日,他办过这么多件差事,这是第一次栽了这么大的跟头。
在文武百官面前,皇上给他留了颜面。但朝中谁不知道,此次四殿下办差的失利?
现在二皇子手里有消息,殿下肯定会心动,只是童怀安却信不过二皇子。此人狡猾如狐,能这么好心?交换消息,只怕是包藏祸心啊!
不过无论如何做主的毕竟是四皇子,因此他昨日就已经飞鸽传书去了京城,就这两日应该会有消息了。
叹了口气,说到底江宥帧还是不相信他。不过想到这两日江宥帧的处境,原本还还有些伤心愤怒的心情,突然平复了下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江宥帧也是为了他自己和家人的性命考量。早知如此,他就应该早点派人去保护江宥帧一家子,先下手为强。
其实还是他高估了自己在江宥帧心中的地位,他本以为两人是合作关系,已经成为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密不可分了,没想到却是他自作多情。
“小五,调几名护卫过来,保护江宥帧。”童怀安想了想,也许是他疏忽了,没有第一时间考虑江宥帧的安全,所以江宥帧才拒绝了他。
这一点二皇子倒是看的明白,比他要心细不少。
“少爷,江少爷身边不是已经有好些人保护了吗?我看最近二皇子身边的护卫,与她形影不离呢!护卫不少,咱们还有必要保护她吗?”
小五不明白,江宥帧都已经拒绝了自家少爷,少爷还上赶着干什么?想到这里,他对江宥帧还多了几分怨恨。
之前少爷对江宥帧多好啊!她果然是个白眼狼。
“让你调你就调,调上五人吧!等此事了结之后,再把人撤回来。待会你去那边打声招呼,别发生什么误会,双方再打起来。”
童怀安脸色不好看,小五也不敢多言,领命而去。
“公子,下头报上来,昨日咱们门中乙级死士死了五人。”这时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了童怀安的房中,向他禀报道。
“什么任务?”童怀安皱眉,乙级死士可不好培养,他花费了那么多心血,一下子死了五个,让他很是心疼。
“这是任务契约,请您过目。”
童怀安连忙接了过来,门中任务都有契约,双方签字画押,不过上面的名讳就不是真名了。
看着契书的内容,童怀安倒抽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