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自然早就有所准备。
他丝毫不慌张地往后一翻,瞬间身上便布满了外骨骼:“姐姐,这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纪随却笑眯眯道:“的确,我会尽量小心不让那些兽人们知道,他们家小少爷早就和厝牧星人打得火热了。”
宴清虚早就看西尔维不爽,此时完全不想和他废话。
一旦拿下西尔维,不管厝牧星的跃迁点是哪方势力,他们都可以顺理成章地通过。
但西尔维敢一个人面对他们俩,到底还是有所依仗。
他直接按下了一个按键,整个休息室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变成了泥沼,拉着纪随和宴清虚往下坠。
“厝牧星的重力,是蓝星的60倍。”西尔维的声音传来,带着些回声:“姐姐,我的确是诚心在邀请你加入。虽然反叛军暂时也不怎么样,但是你想要得到的平和,联邦更给不了你。”
纪随翻身骑在突然出现的白泽身上,悬在空中看着西尔维:“你就能给吗?以反叛军目前的行为,看起来比联邦还要不靠谱。”
西尔维听到纪随语气中的松动,微微提高了声音:“如今的反叛军或许的确不值得信任。但我可以向你保证,等我完全掌握反叛军的那一天,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姐姐,别硬撑了。厝牧星人的身体特殊,他们能承受得住这强大的重力,但你们适应不了这一切。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只是想留住你。”
纪随却轻笑:“我虽然不挑食,但不代表我喜欢吃别人画的饼。”
西尔维并没有听懂纪随的意思,但明明1秒之前还在被厝牧星的重力所困的纪随,却突然在他眼前消失了。
“怎么可能……”
西尔维带着难以置信被纪随一拳击飞出去,在落地之前,他调整好了身形,却突然发现,周围的环境竟完全变了。
“这里是哪里?”他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空旷场景,完全不理解自己是怎么突然来到了这里。
纪随和宴清虚没有给他太多疑惑的时间,在他们自己的空间领域里,他们就是绝对的掌控者。
而失去了其他辅助的西尔维,并不是纪随的对手,更何况还有一个宴清虚。
很快他便被二人制住,动弹不得。
但西尔维脸上除了一开始的惊讶之外,竟还带着笑意:“姐姐,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
纪随简直对西尔维这个中二脑不知要说些什么好了。
她现在十分确定,西尔维和科林之间必然也有嫌隙。但这两人之上,应该还有一个人能压住他们。
这人才是反叛军的真正首领。
毕竟他们进来这里的时候,那些守卫无论是对西尔维还是对科林,都不像是对待一个首领的态度。
而当初科林主动找他们寻求合作时的话术,更不像首领会有的发言。
可是以西尔维如今的态度,纪随不由猜测,这位首领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所以压不住他们了?否则西尔维又怎么会口口声声道“等他掌握了反叛军”。
当然,以上种种同样是纪随不想掺和进这些组织的原因。
无论科林动之以情说得天花乱坠,还是西尔维中二爆棚霸总附体,都无法改变他们全有着自己私心的事实。
这和他们反叛军喊出的口号和宗旨,似乎搭配得没有那么好。
纪随有时候也会好奇,到底是谁一手创立了反叛军。但都决定不要和这些东西牵扯太多,那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西尔维已经到手,接下来要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赶紧去跃迁点。
却没想到,西尔维还能给他们提供惊喜。
他知道纪随和宴清虚的目的,也知道他们抓到自己之后第一个要去的地方。但他却十分配合地主动道:“我的休息室,可以直通反叛军的秘密跃迁点。”
纪随和宴清虚都被西尔维这过于配合的态度搞得有些懵。
解除了外骨骼的西尔维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熟悉的,属于小九的笑容:“反正都到这个份上了,我配合一点也少吃点苦头不是吗?”
宴清虚看着西尔维直勾勾盯着纪随的眼神,默默挡在纪随身前,面无表情道:“说笑了,你帮我们大忙,我们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让你吃什么苦头。”
西尔维的目光似乎能穿透宴清虚的身体,只看着他身后的纪随道:“姐姐,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你日后可要记得好好谢谢我。”
纪随一时没忍住,问西尔维道:“你身上也有什么奇怪的选择题系统吗?”
西尔维表情一顿:“什么?”
已经听明白纪随什么意思的宴清虚终于没能再绷着脸,笑道:“阿随夸你的油腻语录比她还要纯正。”
西尔维:……
纪随叹了口气,有心想问问西尔维闹这一出到底是想做什么,但又担心解锁出更多的奇怪言论,只能作罢。
至于西尔维说的那个跃迁点——纪随十分精细地发现,当初小c给她解锁的那个找路功能,在星际同样十分实用。
确认了西尔维指的方向没有问题,两人便带着西尔维朝那个跃迁点赶去。
一路上,西尔维时常试图和纪随搭话,最后被不胜其烦的宴清虚给他直接物理禁言了。
嘴里塞着纸团的西尔维突然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头顶上突然冒出了一对毛茸茸的耳朵,一双狐狸眼直勾勾地盯着纪随,虽说不出话,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直让纪随冒鸡皮疙瘩。
真是救了命了,她有时候真想扒拉开西尔维的脑瓜子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纪随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对西尔维,或者虽兽人来说,都再正常不过。
兽人一族似乎是保留了某种天性,他们在求偶这件事上,一向简单粗暴又直截了当。
在很早以前,兽人还未完全教化的时候,他们时常发生看上谁就打晕了带回去的事。
西尔维先前对纪随说的那些话也不是假的,他的确很欣赏纪随,或许是感受到了些许共鸣,或许的确是受到他母亲的影响。
而他说想娶纪随,并不是随口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