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带着奸笑,看着他发在班级群里,宴清虚“慌慌张张”拉着纪随的照片下,一群在刷“宴清虚不行,但我可以!”的同学们。
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而此时的宴清虚浑然不觉,他只想搞清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找了个僻静的小角落,他看了纪随半晌,似乎想和她说些什么。
可憋了半天,却憋出来一句:“你今天喝水了么?”
纪随:。
您有事儿吗?再这样搞,你在我心里的暴虐魔王形象就要不保了我和你说。
宴清虚看着纪随欲言又止的表情,干咳了一声,终于一咬牙,直接说道:“我这段时间试着不断放开自己的限制去打架,甚至召唤出了九幽。
“但都没再出现之前那种控制不住的感觉。”
“所以……?”
纪随没搞明白这宴清虚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于是她试探地回道:“恭喜?”
宴清虚:……
“我的意思是,一切好像都是从那天死擂,你……之后开始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话却说得含含糊糊,就像烫嘴似的。
仔细看耳尖也有点儿泛红。
纪随一愣,终于想起了那些早已被她埋进记忆深处的羞耻瞬间。
她的表情也变得有些许不自然:“咳,这不是挺好的吗,那啥,那你继续保持呗……”
既然最难的一步都迈出去了,宴清虚试图放飞自我。
他闭着眼,梗着脖子道:“我的意思是,现在还不确定两者之间有没有联系。
“如果之后再出现魔化的倾向,你可不可以……就是,咳,再来一次……看看是不是真的……”
可怜见的,一向自认冷漠的宴清虚,大概这辈子都没想过会有如此尴尬的时刻。
纪随发誓,她眼睁睁地看着宴清虚的脖子从锁骨开始一路红到头顶。
众所周知,尴尬是守恒的。
既然宴清虚已经尴尬完了,那纪随可就不尴尬了。
她甚至故意凑到宴清虚几乎要冒烟的脸前,特别不要脸地反问道:“再来一次什么?不太懂。”
宴清虚哪能不知道纪随是故意的。
但是从两人有交集开始,她似乎每次都能赶上自己最狼狈的时候。
以至于宴清虚已经开始有种麻木的自暴自弃。
在这自暴自弃中,又参杂着一些诡异的信任,总之十分酸爽。
宴清虚突然悟了。
有得必有失。
当一个人丢弃了脸面的时候,他就会收获不要脸的快乐。
于是他认真地直视着纪随的双眼,无比真诚地说:“我的意思是你前两次亲得太粗鲁了,体验感不是特别好。
所以,下次有这种机会,你和我说,让我主动。行吗?”
纪随的笑容瞬间僵住。
你小子,我问你体验感想了?!
就在这气氛即将被冻结的时候,命运的都选c,再次启动。
“魔王似乎意识到了近日他的变化来自何处。他也试图证明这变化与眼前行为怪异的女生有关。
请帮助魔王弄清楚内心疑惑,你可以选择:a.戳瞎他。b.婉拒了哈。c.捧着他的脸宠溺道:小傻瓜,这还用怀疑吗?我的吻永远只属于你。(送分题)倒计时,5秒钟。”
纪随面无表情:我选b。
“小傻瓜,怎么送分题都能选错呢?这次我帮你改咯,下次别这样了哟~
您已选择c选项,请尽快完成。完成奖励:‘我预判了你的预判’技能。可提升战斗直觉。”
纪随:呵呵,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只是,今天这个都选c怎么回事,说话也变得油里油气的?
纪随有气无力地捧着宴清虚的脸,挤出了些许宠溺:“小傻瓜,这还用怀疑吗?我的吻永远只属于你。”
宴清虚看着纪随仿佛在忍耐着什么的脸,确认不是自己的错觉。
每次纪随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或者弄出一些奇怪举动的时候,自己脑海里那些催人发狂的声音真的会减少许多。
而且……他之前不愿意召唤出九幽,是因为有一次帮疤哥做事的时候,出了些意外,他第一次将精神力催到极致。
虽然成功击败了对手,但从那时起,每次召唤九幽,他都会感觉到那股对力量的渴望越来越难以遏制。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痒意,让他几乎要花费所有的自制力,才能控制着自己将九幽收回。
否则,九幽身上的那些黑雾,就不仅是缠绕在它的爪子上而已了。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变化,但的确很让他困扰。
毕竟他担心自己有一天真的会被那股力量诱惑,不管不顾地任由九幽去追逐和解开那层封印,彻底陷入魔化的旋涡。
因此,他只能尽量不召唤九幽。
一切的转机,是遇到纪随。
原本他并没有把一切和纪随联系到一起,直到和森火的那一场死擂。
其实那个时候,他已经到了放弃边缘。
只要轻轻地放弃挣扎开始魔化,那股充满诱惑力的能量,便唾手可得。
对那时的他来说,这股力量,就像是沙漠中迷失的旅客濒死前的半碗毒液。
但现在,纪随给他挖出了一汪清泉。
这两天高强度地训练,他有意识地放任自己召唤九幽。
而原本那些奇怪的声音已经慢慢有了些许复苏的苗头,被今天纪随这一番莫名操作之后,竟再次偃旗息鼓。
想到这里,宴清虚笑着抓住了纪随还僵在他脸侧的手:“那可就说好了。”
纪随:?
不是,说好什么了就?
可宴清虚已经放开了纪随的手,一脸神清气爽的样子,丝毫没有了之前便秘的感觉。
“走走走,吃饭去。饿死了。”
听到宴清虚的催促,纪随默默翻个白眼跟了上去。
果然今天的都选c和宴清虚都不太对劲。
不过刚刚宴清虚的话倒是提醒她了,这所谓的阻止魔王灭世任务,有没有期限?
应该只要过了上辈子宴清虚毁掉混沌屏障的节点就可以了吧。
纪随面无表情地想到,如果不行,那她也必不可能一辈子被个魔王绑着。
实在不行,做了他!
恶狠狠的纪随并没有发现,她胸前的小册子欢快地闪了两下,充满了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