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老一辈人,对土地,对家有一种深深的执念,尤其是自己一砖一瓦垒起来的家,此时我也才想起来,现在也有了那个钱和能力了,正好解决一下父母的执念,不过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们,不想她们担心我乱花钱。
我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四个多小时就到了我奶奶家,此时灵堂已经搭起来了,几乎全村人都来帮忙了。
农村就是这点好,红事不请不来,白事不请自到,在村里人的帮助下,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我们也在路过镇上的时候买了一后备箱的肉和菜,刚到奶奶家里,我妈妈就去厨房帮忙而忙碌了起来,我爸爸和大哥也帮忙招呼客人,我反而闲了下来。
太久没有回到老家了,我几乎已经忘记了所有人的面孔,除了我叔叔和婶婶,我甚至连我堂哥堂弟都已经忘记长什么样子了。
呜呜咽咽地过了一晚上,我也陪着他们守了一晚上的灵,第二天就是出殡的日子,孝子贤孙跪在地上,棺材从头顶抬过,代表着他们从此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把奶奶和大伯下葬以后,我也顺便去祖坟上了一炷香,这么多年来这才是我第二次给祖坟上香,我记得第一次是我很小的时候,应该是三四岁吧,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我唯一记得的就是自从那次上完香回来之后,我就开始拉肚子,到现在已经拉了三十多年了,从来没有好过。
所以,我内心对于这件事是抵触的,甚至于是有些怨念的,不过随着时间慢慢的推移,它们在一点一点消散而已。
我走到祖坟的时候,祖坟已经荒草丛生了,甚至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小土包了,我顺手拿来锄头,简单打理了一下就点着了香插在地上。
只是此时却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上的香飘出来的烟不但没有往空中飘散,反而是顺着香插地的位置流进了土里,我心中竟生出了一种荒诞的感觉。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倒流香”,传说里“倒流香”也叫“死人香”,这么两个名字也有不同的意思,一种是不吉利,另一种却是预示着升官发财。
我心中有些不舒服,还没有说什么,这倒流的香也被我哥看到了,他直接开口就骂:“这么多年了你们还不消停吗?时不时出来霍霍家里人,怎么就没有本事去找别人?怎么就没本事保佑家里人?现在又搞出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不满意吗?不满意你就保佑我们发财啊?......没本事还要求多,再这么扯淡我就再不会来看你们了。”
说着就噼里啪啦骂了一大堆,大概意思就是数落先人不光不保佑后辈,还总是各种找茬,出扯淡的幺蛾子。
而我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说怨吧,肯定也有一点,但还不至于骂他们;说感恩吧,我可能感恩心态不好,我没有那么大度。
我只能在心里默念道:“你们也不要老想着找我的麻烦,如果你们在下面有能耐呢,就好好跟下面管事的人争一争,如果没有能耐,只会窝里横,而给自家后辈找麻烦,那也不要怪我们不来烧香。不来看你们。你们如果有能耐还愿意帮着我们这些自家的后辈,那我以后真的修炼有成,自然会有功德给你们,如果你们答应了,就让香正常飘起来。”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感觉,只是从心底里感觉应该这么说,说完再看点着的香,香烟袅袅,已经恢复了正常,不过我也不知道是我的说辞有用,还是我大哥骂的有用。
“弟,你看,就连死人都只会欺软怕硬,你一发狠他们就怕了,你好说话一点就都想欺负你。”
“哎,大哥,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吗?有句话叫,麻绳专挑细处段,厄运专挑苦命人,连上天都这样,我们还能怎么样?”
“哎!走了,回去了,你说的要我去帮你,还要不?要的话我们就从这边直接过去了。”
“我好好想了一下,干脆先在家里修一栋房子再去吧,看着爸妈两个人一辈子没有享过一天福,也心疼。”
“盖倒是也应该盖了,就是钱去哪里拿呢?一套下来不算地基,最少都得三四十万,我现在一分都没有。”
“钱你就不要管了,回去以后你就去买地基,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卖,直接买一块地基,买个两三百平吧,钱到时候谈成多少我直接转给你,买了地基再盖房子,我计划盖他个三层,你觉得大概要多少钱?”
“地基不一定多少,得看看地段什么的,照你说的,光盖房子都得七八十万吧。”
“反正尽量找方便一点的地方,现在钱倒不是大问题,你回去就找找地基看。”
“你去哪里弄的钱?违法乱纪的事情干不得啊。”
“那肯定不会,不过你先别跟爸妈说,免得他们担心,如果非要问,就说中彩票了。”
“好,你不回家去了吗?”
“怕是不回去了,渝城那边还有好多事情要忙的,不得不去,你想嘛钱拿了别人的,肯定得给人家做事嘛?”
“那倒也是,不能辜负了别人。”
“我觉得也是,这里白事忙完我就准备从念驴市坐飞机回去了。”
“都到念驴市里,怕是得回去家里待一两天,那里下去才几十公里了。”
“好嘛,这里忙完再看嘛。”
“嗯。”
忙完了奶奶和大伯的后事以后,不忍心拒绝爸妈,我回家里待了两天,本来我是想尽快回渝城去筹备我的实验室的,夏沫已经把需要买的实验器材给我发了过来,只是他建议让我干脆就用学校的实验室去研究,还可以申请课题找在读的博士生一起研究,甚至还可以申请研究经费。
但是我还是把清单发给了李衍窈,请她直接买了一套回来,毕竟光靠别人研究恐怕也不行,我自己也有很多时间,何不自己也试试呢?而且只有我看得到灵气,他们都看不到,研究起来反而没有我自己研究方便。
孟瑜也给我打了电话,请我回渝城看看他父亲,他父亲已经昏迷超过三天了,医院都下了病危通知,已经束手无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