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礼数,停放三天,设置灵堂,披麻戴孝,接待亲属。
第二天阎家一大家子就去了灵堂祭拜贾张氏,但杨瑞平没有来,她已经伤心过度了,阎解旷让姬莲和石丽照顾她,所以阎家独独缺了这三个人。
当阎解旷看到贾张氏的遗容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的眼睛,昨天接自己母亲的时候,他根本没有进院里来,今天一看,这还哪儿像贾张氏啊,一个瘦弱的小老太婆,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这个老太婆虽然老爱占自己便宜,但真的是个爱憎分明的人物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弱了。
当天,棺材盖就盖上了,不再让任何人看了,其实所有的人都大约在几天前看见过贾张氏,他们当时觉得贾张氏有点不对劲儿,但说不上来,这时候再想起来,才知道,那时候他们看到的贾张氏和蔼可亲,一句脏话都没有,慢声细语犹如一个慈祥的老人。
第四天清晨,那天特别的寒冷,好像今年的第一次寒潮袭来,天刚蒙蒙亮,大家都陆续的到了,打头的就是贾东旭,披麻戴孝,拿着一个火盆,伴随着一个喊声“孝子摔盆!”
贾东旭重重的把盆摔在了地上,瞬间四分五裂,然后就是起灵了,留守的是贾小宝,他守着灵位,其他人都去了火葬场。
等一切的程序过后,吃了饭后,阎家人就告辞回去了,阎解旷没有回家,直接去了西跨院,此时的杨瑞平就在后院的卧室里半躺着,已经几天没出门了,阎解旷来的时候,石丽小声的告诉他母亲一天就喝了一碗汤和一碗粥,其他的什么也没吃,阎埠贵也听到了,背着手带着阎解旷就直接去了屋里。
杨瑞平一看这父子俩进来,勉强的起了一下身子,半靠在床头上,问道:“都办好了?”
阎埠贵点点头说道:“嗯,东旭烧了将近五千块的烧纸,吓得殡仪馆的人差点报警。”
阎解旷知道,这是父亲特意逗自己的母亲,也笑着附和,说道:“可不是,八卦方位的炉子都用上了,这还烧了一个半小时。”
杨瑞平勉强的笑了一下,两个父子都不知道怎么劝慰杨瑞平,相互看看,坐了下来,最后还是阎解旷开了口,说道:“妈,我知道你是心疼贾婶,但是贾婶不也是安安稳稳的走了吗,你就不用再想了,你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啊,等这两天,我安排你和我爸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就去军区医院,这事你们可不能反对啊。”
阎解旷有点怕了,贾张氏的经历,让他心有余悸,这是让贾东旭多么大的愧疚伴随着后半辈子啊,贾张氏的所作所为是给贾家子女减少了不少的负担,但是过后每个人的心里那关都过不去啊,没看到殡仪馆里,小当和槐花都哭死过去了,这是多大的心理打击啊。
听到阎解旷的话,阎埠贵都是一愣,但没说什么,默默的喝着茶,杨瑞平也不说话,但是阎解旷急了,说道:“爸妈,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贾婶做的对不对咱暂且不说,但是你知道她做的对东旭和下面的孩子们是多大的心理伤害吗,今天什么情况,爸你也看到了,这种事情,也就贾婶做的出来,她苦了一辈子,一辈子怕花钱,这才有了她自己的想法,但这种想法是不对的,知道吗,咱们是什么,是一家人,不管什么难关都要共同面对的,不是扔下其他人自己而去。”
说实话,阎解旷有点激动了,他是真怕了,要是老人们谁能学贾张氏,还真有可能是自己的父母,这是自己父母的性格所致。
阎埠贵已经感觉到自己儿子的愤怒了,马山表态说道:“放心老三,你让我干啥我干啥,我可没想这么早死,我就是感觉我身体还不错,想着要不要这么早去做检查。”
杨瑞平一看,说道:“你啊,急什么啊,我是可怜我那老姐姐,最后的时光没有儿女环绕,我傻啊,我才不能像她那样呢,我还想看咱家的第五代出世呢。”
阎解旷这时候在心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茶说道:“我贾婶不亏,这辈子没吃过亏,已经很不错了,她的儿女都很听话,只是她不想添麻烦,还真是有点贾婶的味道,这是她干的事儿,这样,孩子们一辈子都忘不了她了。”
阎埠贵两口子听完,也是一愣,仔细琢磨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
阎解旷必须打消这个不给儿女添麻烦的错误想法,他也告诉自己的父母,这是对自己儿女的的不尊重,这样的想法要不得。
阎埠贵两口子听了一会儿阎解旷义愤填膺的说教,阎埠贵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媳妇已经回上海了,你儿子女儿在家嗷嗷待哺呢,你还有功夫在这儿教育我们老两口?”这时候阎解旷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三个小的没吃饭呢,转身连招呼都没打就往外跑去。
杨瑞平坐在床上噗呲一乐,笑着说道:“你说这老三,说他什么好呢,真把我们想成小孩子了?”
阎埠贵也不满的说道:“唉,都说可怜儿女一片心啊,你没看老大这几天,天天风雨不误,大早上都必须来一趟,这事都是被贾张氏的去世吓到了,早干嘛去了?对了,明天早上又不用做早饭了,老大肯定给咱们买过来。”
杨瑞平叹了一口气,说道:“老这样也不是办法啊,要不你去说说他们?”
阎埠贵说道:“算了,儿女要表达一片孝心,咱们就别说什么了,就依着他们吧,说多了再伤了儿女的心。”杨瑞平听完,无奈的点点头。
阎解旷急着忙慌的回到了雨儿胡同的家里,打开大门,进到院里,发现没什么动静,就喊了一嗓子,“亮子,芳芳?”
后院的西卧室传出了亮子答应的声音,阎解旷长出一口气,快步的走了过去,看到芳芳和囡囡正在睡觉呢,亮子也是刚下床穿上棉袄,阎解旷小声的问道:“中午吃饭了吗?”
“吃了啊,爷爷让永庆大哥送来的,吃完永庆大哥才走。”亮子回答道。
阎解旷一愣,这是被他爸耍了啊,他都送完饭了,还吓唬自己,转念一想噗呲乐了,这老爷子,是不想听自己的长篇大论啊。
亮子好奇的问道:“爸爸,你笑什么呢?”
阎解旷摸了摸亮子的头说道:“没什么,笑老奸巨猾的老头子呢?”
“谁啊?”亮子问道。
阎解旷没回答,说道:“行了,你看着你妹妹们吧,我去看看小金,我回来它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阎解旷出了主屋,去了后花园,到了后花园一看,这小金聪明啊,用一块板子堵住了自己小窝的门,估计是怕进风吧。
阎解旷呼唤了一下小金,小窝里阵阵的响动,小金才从窝里爬出来,阎解旷走过去,拿起了小金的被子和饭盆,说道:“傻小子,都这么冷了不知道去主屋啊,走,以后去主屋睡。”
阎解旷拿着它的被子在前面走着,小金摇着尾巴在后面跟着,到了主屋堂屋里,在门的一侧找了一个篮子,把被子铺在了上面,把饭盆放在了旁边,说道:“以后就在这儿睡啊,别再去后花园了。”
小金叫了两声,意思是自己知道了,阎解旷这才走出主屋,去了自己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