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刘妈都忍俊不禁极了。
她站在一旁，眉眼弯弯，是有全程目睹小凌宸如何调皮捣蛋的。
“怎么了？”
凌靳言从笔记本电脑上挪开视线，望向了玩具车上‘僵持’的俩小鬼。
他俩都一动不动的，小的那位骨碌碌地瞪着大眼睛，一副心虚的小模样，大点的那位则嘟着小嘴，苦恼难为极了。
此情此景，不由得让凌靳言压弯了嘴角，笑容里都带有几分兴味。
俩个孩子，还都是男孩，有得闹了。
“啊啊啊啊。”
未等凌东开口，还不怎么会说话的小凌宸就先咿咿呀呀了一通。
他扯着哥哥的衣袖，小手转动得飞快，疑似是想要把方向盘还回哥哥的手里。
小机灵！
他低头认错的态度还怪好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
“小叔叔，现在已经没事了。”
给台阶就下，说的就是凌东。
他看出了弟弟的意图，顺着他的动作配合着，玩具车的方向盘又重回了他的手里。
他坐在主驾驶的位置，理应掌控着这辆车。
弟弟若是想开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他还那么小，压根把握不了方向的。
这就是他苦恼的点，所以他才求助小叔叔的。
“弟弟真乖，哥哥继续开车载你兜风哈。”
他一改沮丧的神色，情绪说走就走，笑容满面地抱着小凌宸的脑袋瓜亲了亲，重新启动了车。
小家伙被亲得不好意思了，小手拨动着，‘不要不要’二字越听越清晰了，紧接着，他偷看了爸爸好几眼，在确定他没生气后，注意力又回到了玩具车上。
孩子之间的矛盾，他们自己来解决，到最后还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太太！”
刘妈是第一个注意到孔怡莲过来了的人。
她恭敬地唤了一声，点头致意后，便小步地跟在玩具车的后面，守护着俩小孩。
“诶，刘妈！”
随着孔怡莲声音的出现，凌靳言和殷素素也一同看向了她。
“妈！”
“妈！”
俩人异口同声地打着招呼。
凌靳言是直接把笔记本电脑给合上了，迎了过去。
“言言，你有工作在身的话，你就忙，我没事的，妈就来看看。”
“两个小家伙玩得可好了，我在房里就看到了。”
孔怡莲并不想妨碍儿子工作，注意到他收电脑的动作，才特意交代了一句。
她笑得温柔慈爱，宠溺的目光一直在追随着玩具车上的俩小人。
他们的车速并不快，慢腾腾地转悠着。
但对于孩子来说，和在马路上风驰电掣没有区别了。
在她说话的间隙，殷素素的视线向后望去。
他们所处的这个位置确实是能被一览无遗的，因为爸妈的房间就在一楼，这个视角还真不赖。
她瞬间就领悟到凌靳言要他们到这个角落玩耍的意义了。
他是想让两位老人感觉热闹一点，特别是卧床的凌尊。
他的心思还真是够细腻的！
她盯得他久了，最坏的后果就是被当场抓包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真被逮了个正着。
他玩味地勾起唇角，深邃的眸里藏着温柔缱绻。
可就是那么一对视，殷素素没感到半分深情，只感觉自己被他给调戏了。
他刚是什么眼神？
霸道、占有欲十足，看得她脸都发烫，一下子就联想到少儿不宜的画面了。
“对了，言言，刚才我过来的时候，你爸好多了，他还和我简单沟通了几句。”
孔怡莲关注着俩小娃，并未发现小儿子夫妻俩的‘异常’，她说着话，聊起了凌尊。
“爸能开口说话了？”
凌靳言正经了起来。
他拔高嗓音，清冷镇静的声音里有着不容忽视的质疑。
他上午在房里陪坐了两个多小时，都没发现爸能说话。
妈所言是真，是假？
“是呀，这有什么假的！”
“他和我说了可多话了。”
“其实呢，也没有很多，他嗓子还很沙哑，主要是我在说。”
她精神愉悦地分享着俩人聊天的内容，“你爸一能说话，就逐个问我你们的情况，他可关心你们了。平日里呀，别看他严肃，他就是内敛，不善言辞罢了……”
孔怡莲描述得越具体，越生动，殷素素心中不祥的预感就越强烈。
这，怎么有种回光返照的赶脚？
不会吧！
凌尊的情况是怎样的，她作为小儿媳，也算是知根知底了，就单纯利索讲话这项，就有点不太可能实现。
她心神不宁地看向凌靳言，结果发现他同样一脸的凝重。
“言言，你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你还不信？”
“那你去房里和你爸说说话好了，不过，他刚又睡下了，睡前还咳嗽得厉害，好在有我在身旁给他顺气。”
“我过来这里，还是他主张让我来的，他让我待会儿回去再把小孙孙和东东是咋耍的，讲给他听，他可爱听了。”
“不和你俩说话了，我看俩小家伙开车呢！”
说完，孔怡莲就走开了，她小步地和刘妈并排走着。
陪伴两个孙儿，这一刻，她是幸福的。
凌靳言卓然而立的身姿却有了一瞬间的抖动。
下一秒，他疯狂地跑了起来，直奔凌尊在的房间。
“言总，老先生，老先生他，没呼吸了。”
电光火石间，医护人员急促的声音从四周聚拢了过来。
所有人都听见了。
孔怡莲僵硬地转过头，耳边是丈夫离世的消息，眼前是小儿子飞速狂奔的背影，她整个人如遭雷劈，抖动着双唇，不敢相信，也无能接受。
她跌坐在地板上，很快就意识模糊地晕了过去。
“妈！”
“妈……”
殷素素也焦急、意外得不行，好在她理智还在，护住孔怡莲脑袋的同时，让刘妈立即把两个孩子都带到房里去，暂时不要出来了。
一时之间，凌尊离世的消息甚嚣尘上，又成了新闻媒体争相报道的对象。
【凌氏集团老总裁凌尊辞世】
【凌尊逝世：最后一次抢救失效，出院回家原是放弃治疗】
【凌老总裁辞世，夫人晕厥不醒，伉俪情深】
……
大家又都炸开了锅。
毕竟，几天前，凌尊住院抢救的新闻就上过一次高位热搜了，原以为他是挺过来了，谁曾想几天后，还是等来了他离开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