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曾想，凌靳言短暂地清醒了过来。
    他亲眼目睹她指尖附在孩子唇上的举动，自然也没错过她收回来的过程。
    他低头亲了亲怀里‘老实’的小宝贝，温和地说出了不认同她对孩子凶的言论。
    “素素，宝宝闹人很正常。”
    “我们做父母的，多点耐心。”
    嘿！
    他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这个心眼子贼多的小宝宝刚欺负人哥哥呢！
    “我对他还不够有耐心呀？”
    小凌宸有了靠山，白皙的小脸上神采都不一样了。
    他的小胖手拽住爸爸胸前的领口，脑袋动了动，只露出半只眼睛来偷瞄妈妈的反应。
    “你看看他在你怀里鬼机灵的样子，分明是他欺负我！”
    凌靳言顺着她的手势看了过去，只见小家伙打着哈欠，困意袭来了，可可爱爱地揉了揉眼睛，昏昏欲睡的。
    ？
    嘿！
    他这就困了？
    沾床就睡，也是厉害了。
    “算了，睡觉吧！”
    她不想过多纠结了，再折腾下去，天都要亮了。
    “你抱着他睡，我还睡我原来的位置。”
    她等起床后再教育这小子也不迟。
    “嗯。”
    大半夜的，小家伙来找爸爸妈妈，哭了，也闹了，也差不多要没‘电’了。
    凌靳言将手收得更紧了，包裹住怀里的孩子，没几下就感觉到奶娃娃睡着了。
    床上不止他们一家三口在，还有凌东，这样睡觉多多少少有些紧凑了。
    一墙之隔的凌靳风夫妇俩同样半清醒着。
    从刘妈敲门开始，孩子的哭闹声也传进了他们的房里。
    过来这里的每一晚还真是热闹得很！
    ……
    第二天
    殷素素醒来的时候，凌靳言和凌东都不见了身影，反倒是昨晚折腾她的小宝还四仰八叉地陪她一起睡着。
    睡着的小凌宸香香软软的，白胖白胖的胳膊露出来，像极了一节节雪白的莲藕。
    她撑起半边身子，忍不住逗弄地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蛋，毛茸茸，粉嫩嫩的，让她生出了想咬一口的念头。
    怪不得有些人说小宝宝睡着了是乖巧的小天使，醒了就是调皮捣蛋的小恶魔，形容得还真贴切。
    但最终，这个念头没有成真。
    她爱他还来不及，哪舍得咬他！
    她也并不满足只是捏捏他的脸蛋，青葱玉指勾勒着他柔和的五官，越看越喜欢了。
    与此同时，凌靳言正带着凌东去餐厅吃早饭。
    好巧不巧，凌靳风也在。
    “爸，爸爸！”
    凌东换上了昨天殷素素给买的衣服，低低地唤了凌靳风一句。
    “为什么不穿校服？”
    “不知道今天要去上学吗？”
    “逃课逃上瘾了？”
    凌靳风和有病似的，上来就是一顿批评，吓得凌东迟迟迈不开腿，停留在了原地。
    “哑巴了？”
    “要，要去上课的，小，小叔叔说，让我先吃饭，吃完饭，载我回去换校服和拿书包，再，再去上学。”
    尽管畏惧，凌东条理清晰，逻辑通顺的言语并没有出现丝毫的问题，他硬着头皮答了下去，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那还不快点吃？”
    “也不看几点了！”
    凌靳风明显没事找事，‘招惹’完了自己的孩子后，他又一脸耐人寻味地看向了凌靳言，但后者没有搭理他，而是一言不发，清冷矜贵地拉开椅子，再坐下。
    他是想借苛责孩子来达到激怒他这‘好’弟弟目的的，可他都不鸟他，他这独角戏压根唱不下去。
    “凌靳言，你就不好奇我怎么就可以走路了吗？”
    昨天俩人并未怎么说上话，今天还得多亏了这顿早餐。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谈不上多好奇。”
    凌靳言薄唇轻启，连眼皮都未掀开，更多的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平板上，更显得他的回话只是顺带，出于礼貌罢了。
    “不，与你有关系，关系还大着呢！”
    “要不说你是我的‘好弟弟’呢，你既然做了好事，要不，干脆送佛送到西吧！”
    凌靳风嘴角噙着笑，咧开的弧度却透着几分诡异。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凌靳言未回话的间隙里，凌靳风已经迫不及待地揭开了谜底。
    “还需要我提醒吗？”
    “你儿子刚出生时……”
    “啧啧啧，你得是现代的雷锋呀，做了好事都不留名，默默无闻的，可真叫我‘感动’！”
    “我记心里了，我还想问问，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能找到根治我一身病的法子呢？”
    他虚情假意地试探，挑起的凤眸不动声色。
    有些话，是真不好说出来，得有强大的心脏还不够，还得有挑战人伦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