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他拍了拍手，乖宝宝模样地又喊了一声‘爸爸’。
    “他是哥哥，不是爸爸，我不在你后面的吗？”
    “小傻瓜！”
    凌靳言刮了刮小凌宸的鼻梁，嗓音里的笑意慢慢悠悠的，还带有一点点的无可奈何。
    “爸——”
    “爸爸！”
    小家伙转过头来，翘起小指，力证自己没有认错人，喊的就是他。
    很快，他又转回去，咿咿呀呀地张口，试了好几下，都没能再吐出一个字来。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喊出一声‘哥哥’难度着实有些超纲了。
    “不急，爸爸不是说了，等我们再大点，再学叫‘哥哥’的吗？”
    他本来会说的话就不多，还没到言语大爆发的那个阶段，零星地蹦出几个字来，算厉害得了。
    凌靳言又在小凌宸的小肚上摸了摸，肉嘟嘟的，吃了辅食后，小胳膊小腿都更结实了。
    小家伙格外受用爸爸温柔的这一套，被呵斥的委屈劲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他咧嘴一笑，露出新冒出来的两颗小牙，甜甜、纯真的笑容正中凌东的心脏，看起来友好极了。
    “弟弟，你是在喊‘哥哥’吗？”
    凌东惊喜地捧着他的小脸。
    小家伙胖乎乎的小爪子还搭在他的手上，而不是像刚才那样扎心地推开，他的心里立马也就有了主意。
    小弟弟才不会不喜欢和他玩呢！
    “是不是？”
    凌靳言帮着问了一句。
    上扬的尾音，不同人听，有不同的理解。
    “嗯。”
    小凌宸利索地又点了点头，捧场得很。
    这下，凌东更确信了，更主动地回抱了小弟弟。
    小家伙的小脸都被挤得变形了，丝毫不影响他还是笑眯眯的。
    看到这一幕，殷素素无力吐槽了。
    这小子是典型的欺软怕硬！
    她如今对他好了，给了他几分颜色，他就开起了染坊。
    他爸就语调稍变了一些，他就从小老虎变成了小猫咪，这看菜下碟的崽子，有心眼得很！
    她就该对他凶点的。
    但又哪里是想做就做得到的，她如今心境变了，再也扮不起‘毒妇’了。
    “东东，待会儿和我一起去看爷爷。”
    见人哄好了，凌靳言扯起了正事。
    “好，小叔叔。”
    凌东面不改色地答应了。
    ……
    看过凌尊后，差不多是吃晚饭的点了。
    凌尊在房里解决用餐的问题，有护工帮忙，不和大家一起。
    凌东出来后就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连在餐桌上也是如此，反倒是提前吃好辅食的小凌宸在餐厅的不远处，困惑的小眼神在凌靳风和凌靳言之间徘徊。
    两个爸爸？
    怎么会有两个爸爸？
    俩人身上同色系的衣服都没有换下来，远远地望过去，认错也不稀奇了。
    “爸——”
    “爸爸！”
    大家默默地吃着饭，只有他肆意地‘大吼大叫’，清脆的小奶音格外突出。
    几乎是同时，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殷素素放下碗筷，她的心跟着提了起来。
    要不要这么得尴尬！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熊孩子该不会又认错了人吧？
    她要社死了！
    凌靳风夫妻则一脸的兴味，特别是凌靳风，似笑非笑的。
    他俩早上就经历过这么一出了，不足为奇。
    但还真别说，小娃娃喊起人来就是好听。
    见这么多人都盯着他，小凌宸绷不住地羞涩了起来。
    但这种状态仅持续了几秒钟，他本就是个乐观开朗的主，几秒后，他又开始兴奋地倒腾起自己的小手小脚，毫无章法地摆动着，刘妈都快要抱不住他了。
    “爸爸！”
    “爸爸！”
    他小嘴砸巴砸巴地叫着，小脸正对着凌靳风，竖起的小指头却懂事地指着殷素素旁边的凌靳言。
    危机解除！
    殷素素心安了。
    这不靠谱的小家伙总算是干对事了。
    但吃顿便饭都能搞出这样的动静来，她早该让刘妈抱他去外面走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