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你终于回来了！”
    “我好无聊，好想你呀！”
    顾笑笑气鼓鼓地坐在一楼楼梯的台阶上，乍见迎面走来的凌靳言和殷素素，顿时委屈得不行，湿意未干的小脸皱成一片，哭了出来。
    “笑笑，怎么了？”
    殷素素把小姑娘贴在她腹间的脑袋抬起，摸着她满头汗意的头发，有些不解。
    她干什么了？
    怎么满头大汗的？
    “哇！”
    “那个阿姨不让我和凌东玩！”
    “她欺负我！”
    小姑娘受了委屈，胖乎乎的小手环住殷素素的腰身，怎么也不肯松开。
    “顾笑笑，把你的手拿开，勒得素素难受了。”
    凌靳言看不下去，无声地抿紧了唇，握住她的小胖手，拉开了她。
    “哇！”
    “言爸爸也欺负我！”
    “没有人喜欢笑笑！笑笑好可怜！”
    小家伙捧着自己的小胖手，可怜兮兮地抬头盯着殷素素，心都碎了。
    顿时，殷素素就哭笑不得了。
    他都没对她做什么，她就喊他欺负她，可想而知，她口中的阿姨亦是如此。
    “笑笑，别哭了！都哭成了个小花猫样。”
    殷素素撇了撇孩子凌乱的头发，这头发湿漉漉的，不洗看来是不行了，脏得不成样子。
    她才出去一会儿，她就搞成了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家伙干了什么体力活。
    “哇！”
    “素素，还是你对我好！他们对我都不好！”
    小家伙没长记性，又想贴上去，被凌靳言用手给拦了下来。
    “言爸爸，你究竟要干嘛？”她泪眼汪汪地瘪了嘴，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再一次认可，“哇！果然，只有素素对我最好！”
    “别给我急着哭，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八九不离十，她口中的阿姨应该是李霞才对。
    他让她去凌东的房间玩，还有人能给她委屈受？
    凌靳言明显不信。
    “我不是说了那个阿姨欺负我吗？她不让我和凌东哥哥玩。”
    小姑娘接过殷素素递来的纸巾，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嘴里念念有词的同时，倔强白皙的小脸还多了一道又一道的黑痕，想必小手也没多干净。
    殷素素只想发笑。
    小家伙这是气恼了？还敢对着凌靳言喊？
    这时，恰好李霞带着凌东寻了过来。
    “哎哟！笑笑，原来你在这里呀！可叫我一通担心！吓死我了！”
    李霞的脸色很不好，慌乱中带着焦虑。
    一看，就知道被小家伙吓得不轻。
    “哼！我才不要你假好心！你根本不是真的关心我，你讨厌我，我也讨厌你。”
    顾笑笑生气地躲在了殷素素的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对着李霞说着她自认为气势很足的话。
    “这……”
    李霞的脸上只剩下局促和不好意思了。
    “李婶，怎么回事？她是又乱使小性子了？”
    凌靳言清楚顾笑笑小霸王的秉性，向来只有她欺负别人，别人能欺负到她算是开眼了。
    “哼！言爸爸，我讨厌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小姑娘听清了凌靳言的话，抽抽搭搭地又哭了起来，小脸靠在殷素素身上，难过极了。
    “先生，这……是这样的。”
    “笑笑把东东当马骑，时间久了，我才说了她一两句，让她下来，没有骂她的。”
    “东东的身体状况我们也都清楚的，他又不会说话，我这是怕……才制止的。”
    “我没有不让她和东东玩。”
    李霞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她没想到这小姑娘能这么折腾。
    她是全天照顾凌东，又深知凌东不足，当然得为他着想了。
    “顾笑笑，是不是这回事？李婶说得可有错误？”
    凌靳言锁着眉，眼神幽幽地望向小家伙，“这是不是就是你口中的李婶欺负你了？”
    “是，就是！”
    小姑娘抱着殷素素的腿，小脸淌着泪，倔强地一口认下了，“可她最后一句话不对，她就是不让我和凌东哥哥玩。”
    “那你知道凌东哥哥除了目前还不会开口说话外，有了解过他的身体状况吗？”
    “你几十斤的体重去压他几十斤的体重，他不难受吗？”
    “还是你觉得他不会难受，只要你自己开心了就好？”
    凌靳言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耳光打在了顾笑笑的小脸上，小家伙懵懵懂懂，接受不了，难受得嚎啕大哭。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才不是像言爸爸说的那样。
    “哇！”
    “哇！”
    “哇！”
    “好了！别哭了！笑笑。”
    殷素素揩了揩她的小脸，只能哄着，“李婶没有恶意的，咱们把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你这都脏死了！我们现在回房间清理一下，好不好？”
    说完，小家伙就张开了手，撒娇地要殷素素抱她过去。
    她没有拒绝，照做了。
    只是凌靳言的眉头却锁得更紧了，想要制止这样危险的行为，见她俩安全地走过了楼梯，就没说什么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李霞身后的小男孩红了眼，眼巴巴地看着殷素素只关心顾笑笑，连他都没发现，就更别说给他一个眼神了。他的存在感果然是极低，可有可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