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霜先一步地离开了盥洗室，殷素素遇见熟人，则留了下来。
    熟人不是别人，正是程萧。
    “素素，你也在这？”
    程萧有些讶然，没想过在这里能撞见殷素素，更没想到女明星叶霜还和她一起。
    “萧萧？”
    殷素素打了声招呼，点头示意停下来的叶霜先离开，她待会儿再过去。
    “素素，我没看走眼吧！刚刚过去的那个女人是叶霜？”
    见人走没影了，程萧才露出本性。
    她瞪大了眼睛，指着叶霜离开的方向，尖叫：“你快点说，她是不是？”
    “是。”
    殷素素理解不了程萧的激动，无奈地双手抱胸，看着她。
    程萧一身黑色西装打扮，穿得干练时尚，不再苦兮兮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笑容。
    看得出来，她现在过得很不错。
    殷素素放心了，跟着笑了起来。
    “你要是早点告诉我她是叶霜，我就让她给我签名了。她可是女明星耶，女明星的签名能卖不少钱吧！”
    程萧掉进了钱眼里，连签名都打起了卖钱的主意。
    殷素素好气又好笑地戳了戳她，“你想啥呢？我们有那么大的面子让她签名？”
    “你不是和她一起的吗？她还能不给你……”
    程萧揽住殷素素的肩膀，用了俩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嘀咕。
    “别想了，我和她不怎么熟。”
    “行行行，知道你抹不开面子，咱不聊她了……唉！就是想想觉得有点可惜。”
    程萧惋惜地叹了叹气，继续耍宝。
    殷素素没接她的话茬，往里看了看，程萧刚刚就是从那个包间里走出来的。
    “找到新工作了？”
    她明知故问。
    “素素好眼力见！”程萧竖起大拇指，神色正经多了，“是呀，颓废了一段时间，总算找到新工作了。这不，和上司还有同事过来这里一起吃饭。”
    “素素，你上次借给我的钱，我会每个月还你一部分的。”
    “萧萧，我没有催着你还钱的意思！”
    见提到了‘钱’这样的敏感字眼，殷素素说不清，只想着赶紧转移话题，“我不急着用钱，你也不用急着还给我。”
    “新工作怎么样了？还适应吗？”
    程萧感触地望着殷素素，哪里会不明白她的用意，“新工作非常好，酬劳也高，只是……”
    “只是什么？”
    见程萧的举止鬼祟了起来，殷素素配合地把头伸了过去。
    “我老板是凌靳风。”
    “我本来是压根不清楚老板是谁的，谁料今天老板请吃饭，才发现竟然是他！”
    程萧知道一点殷素素家和凌靳风的关系，她觉得很有必要解释一下。
    凌靳风？
    这个世界要不要这么得小?
    这都能凑巧地碰上，不是吧？
    殷素素心里百感交集。
    她向来和阴魂不散的他不对付，以他疯癫的性子，萧萧在他的手下工作能有好果子吃吗？
    “素素！”
    “素素！你怎么了？”
    见殷素素不在状态，程萧小声地唤了她几句。
    “萧萧，你要小心了！”
    “凌靳风这个人阴晴不定得很，不是谁都能招架得住他。”
    “我与他接触，从来没讨到过便宜，他时时刻刻让我难堪。他性子又疯癫得厉害，无拘无束，你切记保护好自己。”
    殷素素一脸凝重，从听到凌靳风的名字时就如临大敌。
    如果不是他横插了一脚，她都出国‘避难’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困在凌靳言的地盘，处处受到限制。
    “说谁阴晴不定？”
    “说谁疯癫得厉害？”
    “殷素素，凌靳言没教过你该怎么好好说话吗？”
    阴森冷厉的男声从俩人的身后冒了出来。
    她们聊得过于投入，一时间，竟没察觉到有人接近。
    殷素素一下子就听出了是凌靳风的声音。
    因为除了他，她还真没见过哪个男人的语调能阴柔成这样，能瞬间让人起鸡皮疙瘩。
    完了！
    她要搞砸萧萧的工作了。
    这是她最真实的、下意识的反应。
    “老板！”
    程萧赶忙护住殷素素，把她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并恭敬地唤了凌靳风一声。
    “这里没你的事，你退下。”
    “老板，素素是我的朋友，她无意冒犯您……”
    未等程萧把话说完，凌靳风一个狠厉阴沉的眼神扫了过去。
    霎时，她不敢动了，狼狈地咽着口水，连嗓子都干涩得厉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萧萧，你先过去吧！我没事的！”
    殷素素不想伤及无辜。
    祸从口出，事情是她引起的，理应她来承担后果，程萧不应该牵连进来。
    “素素……”
    程萧作罢，她有自己的考量，得罪不起凌靳风，只得先自行离开。
    素素应该会没事的吧！
    她离开的同时，心止不住得担忧！
    ……
    叶霜重回了包间，但奇怪的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受到了从所未有的重视。
    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欣喜的。
    她喜低调，却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结果，她也渴望大家都能看到她。
    但很快，她就清醒了。
    他们的目光不是在看她，不是落在她的身上，更准确来说，是她的身后。
    他们皆在寻殷素素的身影。
    “叶霜，殷素素呢？她不是和你一起去的吗？怎么不见她？”
    孙安楠替所有人问出了这一句。
    “素素让我先回来，她……”
    “嗖”的一声，凌靳言快速地离开了座位，一言不发地从叶霜的身边经过，直奔盥洗室，速度快得让人咋舌。
    “言，言总……”
    叶霜唤了两声后，便没有再执着地叫下去了。
    凌靳言已经跑远，大概率是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殷素素咋了？”
    “叶霜，你别见老大离开了，就不说呀！我们也是人，我们还在等着你的下半句呢！别墨迹了！”
    孙安楠心知肚明老大是去找殷素素了。
    妈呀！
    这般着急，是怕殷素素跑了，还是她能丢了不成？
    他幸灾乐祸地摇头晃脑。
    老大栽了，老大真栽了。
    铁树开花，兔子吃窝边草，这要搁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现在呢？在逐步地打破他们的认知。
    老大和殷素素要是不结婚，怕是很难收场了。
    叶霜懂孙安楠的意思，她也不卖关子，直接道出殷素素没跟过来的原因。
    “素素她碰见了一个朋友，估计要聊一会儿，便让我先过来，她稍后再过来。”
    孙安楠和顾明羽对视上，俩人的眼里都透露着玩味。
    那老大那么紧张干嘛？
    几亿、几十亿的项目丢了都不见他这么得失态。
    殷素素就离开一小会儿，就这样？
    活久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