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病吧！
他是站在什么立场发难她的？
殷素素的心里“腾”起了无名火焰，苦于没有宣泄的出口，一直压抑着。
她走她的，碍着他什么事了？
哪怕她是个工具人，也得是个有尊严的工具人。
“安！”
“今天就到这里。”
凌靳言及时发声制止了孙安楠下一步对殷素素的“指责”。
他帅气地打了个响指，俯身揉了揉凌东的脑袋，温声叮嘱：“记住她的长相，以后不许对小婶婶无礼。”
他的这句“小婶婶”直接表明了他对殷素素的态度。
“我们要离开了，下次来看你估计就是把你接出院了。”
“老大，你太惯着她了吧！”孙安楠不依了，见凌靳言没有和他统一战线，他不甘心地埋怨着。
“安，有了名目就行，后面的交给我。”
俩人打着哑谜，听得殷素素云里雾里的，好在最终还是如她所愿地离开了。
……
下午
殷素素正上着班，不出所料地收到了鲁兰发来的语音。
【你给的病房号是对的吗？怎么里面没人呀？】
此时，鲁兰顺利到达了殷素素发的位置。
她面容精致，衣着得体，边发着语音，边做着不符合她身份气质的探头探脑的动作。
【是对的】
【可能她们带他出去了吧，要不就是去做检查了。】
殷素素烦躁得厉害，违心地强迫自己编辑着信息。
她感觉自己越来越抗拒鲁兰了。
一直以来，她都渴望着鲁兰那份让她牵肠挂肚，可望而不可即的母爱，但眼下发生的种种，在慢慢地腐蚀着这种情感，甚至无人察觉到其中已经变了质……
【我不是上午就给你打过招呼吗？我有没有让你给我安排好的？殷素素，你是怎么办事的？】
鲁兰暴跳如雷的语音传开，殷素素正凑着听筒处听，只觉得耳朵轰鸣，她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烦躁又升了起来。
她让她去安排，她就一定做得到吗？
可有考虑过她的处境？
她何德何能有那么大的权利和脸敢在凌靳言的面前表现得有所企图？
【你……】
殷素素打打删删，见李雪芙有凑过来的趋势，她快速地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而后快速地盖住了手机。
【你要不去医院的各个位置转转，他们有可能去了广场和花园。】
鲁兰正在气头上，看见殷素素发过来的文字后，怒火值蹭蹭上涨。
就是不用心！
这样的鬼性子不知道随了谁。
不讨喜的丫头。
当她正准备拿起手机想要打电话骂过去的时候，迎面走来的两个女人和一个小孩的组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不就是殷素素所说的有两个女人在照顾一个孩子吗？
莫非这个孩子就是凌东？
鲁兰重新把手机塞回包里，放下固定在脑袋上的墨镜，重新戴起，偌大的墨镜遮住了她七八分的长相，同时也盖住了她打量人的惹眼的举动。
她佝偻着腰，隐在一棵大树后，仔细审视起三人来，特别是那个低着头、瞧不出模样的孩子。
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她都骂骂咧咧地走出了病房楼，没想到在路上撞见了他们。
“李婶，在我来之前，殷秘书可有经常过来庄园过夜？”
沈之颜耐着性子，多问了几句，笑意讪讪，“昨晚她和凌先生一同过来，我有被小小地震惊到，头一次见这样的情况。”
“不是头一次了。”
先生醉酒，还有一次。
李霞深深地看了沈之颜一眼，她虽卑微，却不傻，在知晓沈之颜对先生的一门心思后，思路就豁然开朗了起来。
难怪趾高气昂的沈之颜会一改初次见面时的态度，原来是有‘求’于自己。
于是，她有所指意地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
沈之颜的面色有些难堪，尽管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在听到真正的答案时，心难免会被刺痛。
她来得有够迟的。
但她不会放弃的，她好不容易看中的男人，没有理由拱手让人。
凌先生那么优秀，未来的日子里若是没有他做伴侣，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这样呀！”
“李婶，那你可知道凌先生是什么时候和殷秘书确定恋爱关系的？俩人谈了多久？凌先生可有把殷秘书介绍给他的亲人和员工认识？我来的时间短，知道的肯定不如你多。”
沈之颜继续追问，提出的都是她在心里已经预设了千百遍，渴望得到回答的问题。
“这我不清楚。”
李霞摇摇头，避开沈之颜的视线，看向了与她牵着手的凌东。
孩子很安静，跟着她们走，一直没有出声，像个丢了灵魂的娃娃。
俩人停了下来。
更准确说，是沈之颜直接拦停了李霞。
“李婶，你是不愿意对我说真话咯？”
沈之颜不爽了，冰凉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
李霞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昨天，我可是有问过你关于凌先生女朋友的事，你当时说的就是你不知道。”
“殷秘书，你会不认识吗？你俩熟络得很，李霞，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殷秘书就是凌先生的女朋友呢？”
“就这么几个字，会很难说吗？”
沈之颜连‘李婶’也不叫了，直接称呼李霞的大名，质问的口吻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李霞欲言又止，她没想到沈之颜会反复无常地变脸，用到她时笑脸相迎，没用到她时就恶语相对，简直太让人大跌眼镜了。
“我也是刚知道，不比你知道得早。”李霞直指凌靳言和殷秘书的情侣关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沈之颜对凌东的作用远超过她的陪伴，她不想失去这份高薪的工作。
“你骗鬼呢！”
沈之颜双手抱胸，不屑地发出冷哼，“李霞，你是不是就没想过要和我和平相处？”
给脸不要脸，她能和她这个层次的人说这么多话，算是看得起她了。
“沈医生，你误会了。”
见沈之颜大有继续争论下去的架势，李霞只觉得头疼得厉害，爱而不得，也犯不着拿她来出气呀！
这些看着职业高高在上的人才，人品恕她不能苟同。
“我误会？”沈之颜冷笑地轻哼，“你的心眼最好是别用在我身上，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