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地转头瞥见笑得花枝乱颤的沈之颜，殷素素只觉得聒噪得厉害。
    果然人还是保持距离得好，不然，越是深入了解，就会越失望。
    好好的一个医生，偏偏在这里和她拈风吃醋，她难道看不出来她没那个意思吗？
    “殷秘书，凌东我了解的，孩子毕竟有病，比不得正常的孩子，第一次见面就赶你出去，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沈之颜起兴了，绘声绘色地聊起凌东来。
    这一点倒是对上了殷素素的胃口。
    “嗯，我自是不会和小孩子计较。”
    殷素素哂笑，不走心地附和着。
    哎！
    她又不是傻，怎会看不出沈之颜是在借凌东的事在她身上找优越感。
    既然她就在跟前，那她就多费点口舌来打探点有用的消息吧！
    “沈医生，凌东的病情严重吗？有痊愈的可能否？”
    顺着沈之颜的话题，殷素素一知半解地问道。
    她表现得尤为松弛，仿佛这个问题就是水到渠成般。
    听到她这么问，沈之颜的眸底闪过一丝喜色，脸上也马上变得洋洋得意了起来，“严重呀！怎么可能会不严重？”
    “到目前为止，全世界都没有自闭症痊愈的案例。”
    “不过……”
    沈之颜故意顿了顿，眨巴了几下眼睛，卖足了关子。
    见此，殷素素只想错开视线。
    太尬了！
    尬得起飞！
    她这是搞哪出？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做出的微表情不自然得很吗？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惊悚’。
    “‘不过’什么？”
    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到位的，殷素素僵硬地抿唇一笑，识趣地接下话茬，以满足沈之颜的虚荣心。
    沈之颜嘴角的笑意直接咧开，对殷素素的举动愈发满意了，眉开眼笑道：“不过呀！遇见我就不一样了。”
    “我告诉你，康复凌东这个孩子，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因为他的自闭症和娘胎里带来的自闭症不同，后天影响的因素居多。我刚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他这个问题，还和凌先生特意讨论过了，凌先生很认可我的专业。”
    殷素素强烈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不然听着沈之颜一口一句“凌先生”地称呼，她心里怎么会堵得慌呢？像是压上了一块大石头，难受得很。
    转念一想，可能这就是沈之颜想要达到的目的吧！
    她正经说话时，她没啥感觉，唯独提到凌靳言的时候，她说话的语调可以腻死个人。也难怪她会心理和生理不适了。
    这样一想，她整个人就好过多了。
    “沈医生还真是厉害！”
    殷素素笑着夸奖，默默地把凌东是后天形成的自闭症记在心里。
    先天的自闭症想要自愈是难上加难，但如果是后天受环境影响导致的自闭，应该会有办法的吧！
    “厉害什么呀！”
    沈之颜捂嘴轻笑，对殷素素的赞美颇为受用，“只是得到了凌先生的赏识而已，凌先生是伯乐，而我刚好是被他慧眼识中的千里马。”
    殷素素直接被噎住了，不显山不露水地握了握拳。
    她只是客套了一句，她竟当真了。
    还伯乐和千里马，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演电视剧呢！
    这些吐槽的话，殷素素只能深埋心底，她想离开了，因为听着沈之颜不着调的言论，她恐有‘吐血’的趋向，但……
    “我陪孩子康复也有一段时间了，好不容易有的进步，经这两天一吓唬，又倒退了回去，工作都白费了。”
    “真是够闹心的！”
    沈之颜继续喋喋不休，晴朗的小脸在谈及意外时变得阴沉了起来。
    “凌东已经能看到进步了？”
    殷素素惊喜地问了一声。
    如果是真的，那沈之颜的能力确实是无可挑剔的。
    “那是自然。”
    沈之颜扬了扬眉，毫不客气地包揽自己的功劳。
    “你是不知道，今天你看到的凌东表现得差多了，要是没有他爸爸的搅和，孩子才不会见到陌生人就怕。我前几天教得他都可以……”
    沈之颜余光扫在殷素素清丽明艳的小脸上，心里产生了一个疑惑：她凭什么要向她透露这么多？她能有什么好处？
    思及此，她及时地闭上了自己的嘴。
    “都可以干什么？”
    殷素素被勾起了兴趣，奈于她突然又不说话了。
    “你很想知道吗？”
    沈之颜双手环胸，不着痕迹地打量起殷素素来，同时，心底也在暗暗地权衡着她与她之间的优劣势。
    殷素素长得美，是正常男人一眼看后都会喜欢的类型。她虽不及她娇俏动人，但也不算太差。外貌这一关，暂时就算殷素素领先。
    殷素素能在公司里帮助凌先生，可她能在侄子的病情上帮助他，若要论起来，在这里，她是要略胜一筹的。
    1v1，未能论出胜负来。
    “没，也不是很想知道，就是见你提到这里了，随口问了一句。”
    殷素素口是心非地否认，意识到沈之颜可能已经反应过来了，她自己也做好了溜之大吉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