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涂好药出来，见凌靳言还立在窗户处眺望远方，她别扭地将手藏在后面，话也不多说，径直往沙发的位置走去，再坐下。
    她一觉睡到大中午，早饭也没吃，现在闲下来，顿感饥肠辘辘。
    “凌靳言，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呀？”
    自知理亏的她主动破冰，她也不确定凌靳言会不会理她。
    她自知自己的行为太让人心寒了，她代入他的视角，都受不了。
    意料之外，却也意料之中，她的话音刚落下，凌靳言就抱臂转了过来，眉眼平静淡漠。
    “饿了？”
    简单的两个字听不出喜怒，但殷素素也不纠结，识相地重重地点了几下头。
    “我都要饿死了，救命，什么时候吃饭呀？”
    凌靳言的脸色一直没有缓和，殷素素偷瞄了好几眼，揣着明白，装着无辜，见他仍一脸严肃，讲话也就不似刚才的那般放肆了。
    他怎么了？
    怎么怪怪的？
    这种怪异貌似就是从她说有人在看他们时开始的。
    他都看到了什么？
    殷素素专注自己的思索，神不知鬼不觉的，凌靳言竟已经走到了她的旁边，手在她的跟前打了个响指，吓了她一跳。
    “在想什么？连我过来，你都没有发现。”
    他神色自然地坐下，背靠着沙发，长腿交叠，漫不经心地勾勾唇。
    看着这样的他，要不是确认自己是清醒的，殷素素都要怀疑刚才他的情绪只是她的一场错觉。
    “不是说饿吗？先吃这个垫垫肚子。”
    言罢，他拿出了一个包装精致但却只有手掌大小的抹茶蛋糕，丢进了殷素素的怀里。
    “在想，你为什么突然就变得很奇怪。”
    殷素素也不隐瞒，直接坦白了心中所想。
    凌靳言的段位远高于她，意识到这一点，她就更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想知道？”
    凌靳言挑挑眉，有些意外殷素素的坦诚，边帮着她打开蛋糕、弄好勺子，边不动声色地问道。
    “嗯，想知道。”
    她毫不客气地接过他递来的勺子，满脸兴奋地盯着他手中端起的蛋糕，挖了一大勺，张口咽下，喜悦和满足交织在一起，她配合地又点了点头。
    “素素，以后离凌靳风远点，减少和他独处的机会和时间，最好是没有。”
    贸然听到他提及凌靳风，殷素素挖蛋糕的手顿了顿，怎么就突然提到了他哥哥，他的心情不好和凌靳风有关？
    “你不是早就提醒过我要离凌靳风远点吗？我一直都有照做，只是凌靳风他来找我，或者机缘巧合碰到，我也阻止不了呀……”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怕凌靳风！”
    殷素素缩缩脖子，嘴上残留着一丝奶油，本人却不自知，“我怕他怕得要死，总觉得他情绪不稳定，随时都会打人，会发……疯！”
    “发疯”二字，殷素素掂量了几秒才吐露出来，见凌靳言面色无异，她悬着的心这才放下，继续挖着美味的抹茶蛋糕。
    “你呀！”凌靳言没好气地点了点她的额头，“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倒不用顾忌，可别让他听见了就行。”
    变相承认了凌靳风会打人、会发疯的事实。
    “我才没有那么傻，我也不敢在他面前说话，他一点都不如你好相处。”
    殷素素又添了几句吐槽，捧谁、贬谁，高低立现。
    “你干嘛？”
    她嘴里含着未咽下去的蛋糕，瞪大了双眼盯着凌靳言探过来的手臂，越来越近，最后落在了她的嘴角。
    “你是以为我要亲你吗？”
    凌靳言压了压唇角，揶揄地用纸巾帮她擦了擦，“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吃得到处都是。”
    “哪有，我哪有？”
    殷素素用手机照了照，脸上什么奶油都没有，准是被他擦干净了，不甘示弱地狡辩，“大人吃点东西，洒出来也是正常得呀！再说了，谁以为你要亲我呀？你不要太自恋。”
    “是吗？”
    见他又来这一句，殷素素抑制不住内心的烦躁，一连道了好几个“是是是”。
    “你不要转移话题，你继续说凌靳风的事情嘛！不是你主动给提起的吗？”
    担心凌靳言的腻歪劲又上来，殷素素连忙喊停，坚持要他继续刚才未完待续的话题。
    “好！”
    他的一只手搭在殷素素的手腕处，稍稍用力地捏了捏她的软肉，无奈地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