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的斑斑痕迹暴露在空气中，暧昧不明，是谁的手笔再明显不过了，可以想象昨天经历了怎样的一场混战。
殷素素面露尴尬，脸蛋一下子就充血，立刻，转身，抱着孩子上楼。
凌靳言一直注意着殷素素，对于她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
尤其是儿子扯掉她胸前领子的那一刻，他的眼神讳莫如深，忽闪不明。
令殷素素万万没想到的是，凌靳言那厮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她回到卧室，他也跟到卧室。
孩子等不及了，咿咿呀呀的模样势要喝到奶。
殷素素别无他法，坐在沙发上调换角度，在凌靳言视线触不及的地方，撩开衣服，把“奶瓶”塞进胖娃娃嘴里。
胖娃娃一下子就安静了，捧着“奶瓶”，火急火燎地吃了起来，不知道情况的还真会以为他没吃早饭。
贪吃的小家伙。
凌靳言一直留意着素素和孩子的举动，他早就知道妻子不好意思，所以故意装作没看到。
他们什么都做过了，她竟然还如此纯情。
幼稚的傻瓜。
卧室很大，很通畅，和煦的微风吹来，扬起了殷素素落在肩头的秀发，怀里的宝宝被头发打到，挤眉弄眼地驱赶莫名的痒意。
“刘妈，我给她放了几天假。”凌靳言通知，告诉刘妈不在家的原因。
闻言，殷素素抬起脑袋，他给刘妈放假了？
察觉到殷素素的疑惑，凌靳言立马解释：“这几天，我在家，我来照顾孩子。”
“家务活我来做，你不用担心。”
倒不如不解释。
殷素素脸色变了变，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情。
凌靳言，我不会在意家务活，没了凌东这个把柄，你威胁不到我的。
凌靳言一愣，方才又提到了那段不好的回忆，难怪素素变了脸色。
他适当地转移话题，“待会你和我去逛超市。”
是通知，而不是商量。
“我不去。”
殷素素想也没想地拒绝了。
从她住进这幢别墅起，她就很少离开，更何况她排斥与他同框出现。
“素素，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凌靳言深邃的眼眸意味深长，走上前在殷素素的旁边坐下。
他有些无奈，做丈夫做成他这样，也是没谁了，竟要通过威逼的方式，妻子才不会拒绝。
殷素素吓了一跳，他这是干嘛？没看见她在给孩子喂奶吗？
突然靠这么近。
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孩子脑袋一转，不喝奶了。
突如其来的凉意和男人赤裸裸的眼神，殷素素一时竟然不知作何反应了。
倒霉孩子，喝你的奶！
怀里的孩子重新捧好“奶瓶”，才解了这尴尬。
意料之外的“变故”，莫名舒缓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素素，我不想再强调第二遍。”
凌靳言的态度霸道，语气中容不得半分驳斥。
如果殷素素还听不明白，她就是傻子了。
原本他还以为凌靳言变了，一切都是假象。
他怎么可能会变？
他一直都是个自私自利的大混蛋。
……
“坐前面来。”
男人没好气地开口，透过后视镜看见行动如蜗牛的女人缓缓打开后座门。
“殷素素，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又是这句。
凌靳言换下了居家服，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衬托着他风度翩翩的气质，浑身上下透露着冰冷与疏离。
殷素素则相反。
她没有化妆，素面朝天，穿了一条款式简单的淡蓝色连衣裙，脚下的鞋子，放弃了恨天高，而选择了一双平底鞋。
好在殷素素天生丽质，底子好，越是朴素的打扮，越是能衬托她与众不同的气质。
而且因为生了孩子的缘故，她的体态愈发娇俏，气质愈发平和，只要见过她的人，没有一个不留下印象深刻的。
这一点，凌靳言倒是深有体会。
殷素素不情不愿地挪步，开车门，然后坐在汽车的副驾驶位置上。
这一过程，同样的相对无言。
“安全带。”
凌靳言提醒，看着故作冷漠的妻子，内心无奈感叹：小迷糊。
果然，殷素素听话地系好了安全带。
汽车启动，一路畅通，很快就到达了超市。
在凌靳言的强烈要求以及挣不开他铁一般手臂的情况下，殷素素识趣地选择自动挽上他的胳膊。
夫妻两人同行，顿时煞羡旁人。
男的俊，女的美，更何况两人的气势一看就知道非比寻常。
“素素，你有想买的吗？”凌靳言主动搭腔，语气温柔得不成样子。
他很享受与殷素素独处的时光，无论做什么，只要她在，就够了。
“没有。”
但是很可惜，殷素素并不领情，冷淡地吐出两个字。
“那我们去买菜吧。冰箱里已经没有蔬菜了，上次刘妈就打过招呼了。”
“我们去那边。”
凌靳言已经习惯了殷素素的冷言冷语。
似乎，连在她面前总是一副低姿态的模样也差不多习惯了。
这不是殷素素和凌靳言第一次来逛超市，没结婚的时候他们就有过几次，但总归是心态不一样了。
殷素素站在一旁，望着挑菜认真的凌靳言侧颜，内心烦躁：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
明明身居高位，财富逼人，但现实生活中，他却样样精通，连买菜做饭都是个中翘楚。
如果不是和他在一起了，她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他真是个矛盾的存在。
突然，殷素素转念一想，可不是嘛！
她永远揣测不了他的想法，就好比此刻。
……
“靳言哥？”一声不确定的女声由远及近传来。
“还真是你呀！靳言哥。”慢慢靠近，这下确定了。
柳柳兴奋地招呼，“真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
凌靳言从蔬菜栏中抬起头，疑惑地眯眯眼，“柳柳，你也在。”
待看清女子身旁的男人后，他的语气不再温和，夹杂着几分凌厉。
“对呀，也太巧了吧!”
柳柳只顾着寒暄，差点忘记介绍身边的男人相互认识了。
“靳言哥，这是我新交的男朋友徐朗。”
“徐朗，这位是我从小就一直相处得很好的哥哥，凌靳言。”
柳柳亲昵地撞撞徐朗，小声提醒。
“不用了。”
还没等男子开口，凌靳言一口回绝，拽了拽他身旁神游太空的殷素素。
“我们认识。”
殷素素吃痛地皱眉，难堪地抿抿唇。
“啊。原来你们认识呀!”
柳柳有些惊喜，没想到凌靳言早就知道徐朗了，“那我就不介绍了，靳言哥，我这新男朋友怎么样呀？不比你差吧！”
柳柳炫耀地说出口，眉飞色舞的表情，满满的都是爱。
谁料，不仅无人回应，还惹得另外三人的表情各异。
“这位是？”
终于看到了，柳柳抱歉地笑笑，“靳言哥，不好意思，我刚才都没注意到你身边还有人……”
“这位……”
柳柳惊讶地打量殷素素，对于她的身份捉摸不透。
难不成她就是靳言哥已经领证却没公之于众的妻子?
但模样怪年轻的，看着不像。
莫非是哪个大学生，靳言哥金屋藏娇的小美人。
柳柳的神色愈发古怪，凌靳言哪里会不知道。
“别瞎猜，她是你嫂嫂。”
“啊，是嫂嫂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还没毕业的女学生呢！”
“嫂嫂好！”
还真是靳言哥的妻子，柳柳回过神，立刻打招呼，希望没有冒犯到殷素素，能给嫂嫂留下个好印象。
“徐朗，这是嫂嫂，你也打个招呼吧！”
柳柳一直记挂着男友，唯恐他尴尬。
却万万没有料到……
“素素，好久不见。”
男人动作绅士地伸出手，寒暄的语气全是怀念，不知道的看客还以为他俩是久别重逢的恋人呢。
没错，就是恋人，不过早就分手了。
“这……”
柳柳妆容精致的小脸满是困惑，徐朗他没认错人吧！
他认识嫂嫂？
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脸冷酷的凌靳言，他及时伸出手，挡在殷素素前面。
“是挺久没见的。”
徐朗早有预料，被凌靳言回握住手后，脚步上了上前，却同样被凌靳言制止了。
“徐朗，你够了。”
认识凌靳言多年的柳柳，早就从他森然的语气中听出暴怒的前奏。
如果徐朗再继续，后果不堪设想。
“徐朗……”
柳柳拽了拽徐朗的胳膊，但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素素……”徐朗满腹愁容，哀怨地开口，仿若一位情场失意的落魄人。
被呼唤的殷素素谁也没理，直接转头，大踏步离开。
当然了，身后跟着凌靳言。
柳柳蒙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结完账的两人回到汽车中，气氛像僵住了一样，比来时更加恐怖，连空气都不流动了。
原本路上凌靳言会找话题聊聊，但这次什么也没有。
一路无言。
鸣枫别墅
一踏入别墅大门，殷素素就加快脚步，准备往二楼跑，但她低估了男人的速度。
凌靳言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在她能行动前就抓住了她的胳膊，地下散落的蔬菜也不管了。
“看着我。”
凌靳言壁咚殷素素，声音喑哑，“殷素素，你还爱着他，是吗？”
殷素素挣脱不开，只能无声承受男人的暴怒，“你说话呀！”
“你tm倒是说话呀！”
男人眼神暗红，脖间的青筋凸出，他可以忍受妻子不理会他，但作为男人，绝不容许妻子心里还有别的男人的存在。
刚才在超市的那一幕算什么?
算什么？
“怎么，见到老情人，连声招呼都不打了吗？”
“还是我和柳柳在场，妨碍你俩寒暄，互诉忠肠了？”
凌靳言被刺激到，开车回家的途中满脑子都是超市的场景，但他克制住了。
车上不是吵架争执的地方，不能意气用事，否则出了安全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但殷素素什么解释都没有，还一下车就逃的举动彻底激怒了他。
“素素，你是吃定了我拿你没办法吗？”
森森然的口吻，听在殷素素耳里，有种不寒而栗的惊跳感。
她稳了稳心神，把对凌靳言的恐惧稍加修饰，脸上表现得不是很明显。
“没什么好说的。”
模棱两可的回答并没有取悦凌靳言。
“是和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还是和徐朗没有什么好说的？”凌靳言气笑了，这算哪门子回答。
殷素素，你就是这样敷衍我的吗？
“凌靳言，你到底要干嘛？”殷素素推开挡住她去路的男人，清丽的容颜娇艳动人，眸子闪着看不懂的神色。
疯子，疯子。
每次遇见徐朗，他就要发疯，没有一次例外。
“是我要干嘛吗？”凌靳言忍不住了，“我tm问你要干嘛？”
“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已婚，生孩子的事实？需要我一再提醒你吗？”
凌靳言口不择言，愤怒值达到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