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兴平帝朝贾珺发问。
贾珺心里有数着,便是真答不出来,不说有人要他死,他会不会就死在这里,单单那圣上也不会让他死!携功而归的第一日就死在朝堂上,世人怎么看?
当然,这些都是杞人忧天的想法,小三元范畴的题目还难不倒他,便道:“我命虽比这御史金贵,可却终难逃一个‘莽’字,两座敌阵我都敢拿命去冲,现下这局拿命一搏也是无妨,只是事情还得事先说明了,到时候还望圣上莫怪我君前失仪,殿上残杀御史的罪名才好!!”
且不提其他人听得这话是何反应,那兴平帝思索片刻,便道:“准了,若你洗清了嫌疑,便照赌约来,没人会拿这事说罪于你!”
话毕,又道:“刘御史,既你说他小三元舞弊,那便由你出一题来叫他解,范畴便定在院试之内,来人!笔墨纸砚!”
不多时,一张案桌就被抬了上来,横在大殿中央,又有笔墨纸砚等物也被摆上去,又有人研了墨。
那刘御史也不等人催,直接迈步上前来,待到墨研毕,也不多加思忖,便是提笔写下考题来!这几日他什么事都没干,就光想着题了,院试范畴的也是想了几道。
写毕便捏着笔朝贾珺的方向递道:“请!”
贾珺也上前来,没接他那笔,“死人的东西我用着晦气。”说罢一面拿了一支新笔,一面看着那题,也不理会刘御史。
“你!!哼!看你嘴硬到几时!”这刘御史咬牙拂袖退到一旁。
见贾珺提笔,高同辉并着礼部尚书、内阁大学士等人围将上来。
“题倒是刁钻,其中难度已是近了乡试范畴,还是上难之题,那些拔尖秀才便是能解,短时间内也是难尽人意。”
“正是,若他真有小三元之才,倒也能解,只怕是难......等等!这字!这字!”
“了不得!开篇点题便是极妙!这字却是更妙!!谁传的他莽!!能静下心来练成了这宗师书法的又岂会是个莽汉!!果真外头的话不能全信!!”
“不像话!那些市井流言当真是不像话!!若他这样的都莽,我等大学士岂不成了那扛着九环大刀整日游街走巷的市井混子了!!混账!!”
“勋贵之家倒出了这样一位文武双全的人杰来,那荣国公也算是泉下有知了,只是今日这刘御史,难咯。”
“谁说不是,殿前解题,又有这一手书法,说他舞弊,老夫是不信的,看来今日这殿上得见一见血了。”
贾珺提笔写着,旁的阁老尚书们皆是赞叹连连,唯有那刘御史面色死灰,开国一脉也是凄凄惨惨不敢相信,那北静王更是跳着眼皮子,心道不妙!这小子当真是有真本事?怎么可能!!
好一会儿,贾坤抬手将笔置于笔架上,朝着近前来的兴平帝和诸位阁老大臣分别行礼、抱拳道:“某解好了,诸位且来评评。”
众人无话,心底里早就评好了,只是现下没人说便不愿第一个说。
那兴平帝见了便朝那礼部尚书谢彦问道:“老尚书以为如何?可否入得了你的眼?”
被问的是一名老者,此刻他的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案桌上的笔墨,直到兴平帝发言才抬起头来行礼回道:“解得妙,不愧是得了小三元的人杰,字更妙,就是比那王书圣也是不遑多让,叹哉叹哉!这一关在老臣这算是过了。”
他一发言定了论,旁的一众阁老文臣也是纷纷赞叹,算是都过了。
自此,这舞弊之事再是没有半分异议。
而贾珺也转身朝那刘御史走去,众人的目光也都随之跟去,唯有一人趁着人群注意力都不在这里之际,悄咪咪伸手摸向那试卷,却不料手腕才伸出去就被另一只苍老的手死死攥住!
只听那人悄声斥道:“好你个高同辉!往日里见你浓眉大眼的,竟也干得出这等浑水摸鱼的不耻之事来!!”
高同辉挣扎两下挣不开,更是低声气道:“你这老糊涂也配说老夫!你若不也起了心思能防老夫?快撒手!!”
谢彦却是死也不撒。
高同辉见了心里是又气又急,生怕出了什么变数,便急忙说道:“人多眼杂!且先收了手里咱再来论,如何?”
这回那谢彦也点了点头,悄声威胁道:“你且先收着,若下了朝想独吞,你便等着!!”
...
却说那贾珺捏起拳头一步一步朝着刘御史走去,那刘御史被吓得踉跄退步,口中急道:“本官乃御史!你若敢下杀手,无人能够容你!!”
贾珺不语,脚步却是更快,那刘御史见状惊恐着喊道:“王爷救我!王爷救我!!”
此言一出,众人又朝那北静王看去,有些原先不解的,这会子也都明了,原来是这尊大佛在暗中谋划着。
贾珺也索性停下来想看看他怎么说。
那北静王听了心底里暗骂一声,却也不能不开口,不然就是寒了自己人的心,故而斥道:“这里是朝堂重地!圣驾也在此!容不得你撒......”
一语未了,就听一声剧烈的撞击声炸响!
贾珺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等的就是拂他面子!故而直接一拳砸下!就见那刘御史的脑袋瞬间开裂!接着也不等众人如何反应,又是聚力一拳狠狠朝着那开裂的脑袋砸去!!
又听一声炸响响起!那刘御史的脑袋彻底碎裂来开!只留着半截下巴还吊在脖上!而贾珺的脸上身上也全都被溅满了血迹脑浆。
还不罢休!又见他将人甩落在地,一脚狠狠踩在他的胸膛上!
轰!
胸膛瞬间干瘪!
轰!
又一脚下去!胸膛上立马被踩出一个血洞来!坚硬的地面也跟着开裂!
死无全尸!!
满朝文武见了这面,只觉得心底里一股寒意疯狂涌将上来!!这等武力,从未听闻!!
而当事人贾珺并不留恋那地上的碎块,只转过身来从夏侯手中接过一张擦布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在意的擦了擦脸上被溅的血迹,又擦了擦双手,最后将那沾满血迹的擦布扔在地上。
环顾众人,说道:“我既已请了两回,圣上和你们也准了两回,这罪便怪不到我身上来,此一遭事算是过了,现便来说说冒籍参考之事。”
......
(今天上班摸鱼了,有时间多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