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游就知道他憋不出什么好话。
    “怎么，不信？”江先驱乐呵道，“启源石，拥有‘启源’的力量，这东西本就是六阶迈向七阶的至宝，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效果。”
    “你这情况，单纯吸气息我估摸着是不太够，你得抱着启源石啃。”
    江游一阵无语。
    他盯着那棱形晶体，几秒后，心头倒是越发意动。
    “要不……真去试试？”
    “那你可得计划好了，从神域到赤金域距离不近。”
    “再说吧。”
    江游叹息一声，“你感觉这新位格有什么变化吗？”
    “有啊，变白了，威力应该也增强了不少。”
    江先驱耸耸肩，“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了，我现在就是一缕弱小残魂。”
    “诶对了，我既然将两个位格融合，殿堂那边会发生什么变化？”江游问道。
    “好问题。”江先驱愣了一瞬，“殿堂负责记录传承核心，万一传承者身亡，殿堂或是顺藤摸瓜收回传承，或者干脆逆向还原传承，你这直接把一个现有传承给改变了……”
    他想了想道，“可能会有一天莫老找你上去重新记录能力吧。”
    迟疑之下，江游再度开口，“处刑者呢，就消散了？”
    “嗯，大概率是的。世上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位格，也许等你死了，位格被人打碎还原，机缘巧合之下，处刑者能重现天日。”
    江先驱肯定道。
    这样子么。
    江游心头了然。
    他还没在虚空闯出名堂，反而把威名赫赫的“老战士”给弄没了。
    怎么说呢……祈祷这苍白之焰解放后，不比处刑者弱吧。
    否则他多少有点给前辈们丢脸。
    告别江先驱，江游很快返回躯体内。
    苏小萌靠在身旁，睡的香甜。
    小手紧紧攥着他手掌，不知梦到了什么，两弯细眉皱在一起，俏脸上满是紧张，就连掌心温度也是十分冰冷。
    这是吓着了？
    犹豫数秒，江游终是没将她推开，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拍打着她肩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小萌眉头渐渐平复。
    保持如此姿势，舱内颇为安静，偶尔有一两声窃窃私语，很快消退下去。
    如此持续一天，光梭速度终于恒定，算是进入了稳定的空间通道。
    所有人可以脱离座位，前往自己房间进行休息。
    “你这一觉睡的时间可不短呐。”
    江游捏着苏小萌脸蛋。
    滑嫩白皙，像是剥了壳的鸡蛋。
    “唔。”少女睁开双眼，迷瞪眼神看样子还没有缓过神。
    “走了，想睡觉回房间睡去。”
    江游将她提起，拎鸡仔一样拎到房间。
    “不睡不睡，我已经清醒了。”苏小萌挣扎着身躯。
    小胳膊小腿，看起来憨的没边。
    “又说胡话了，座位上那会，你哈喇子蹭了我一身。”
    “？？？”
    苏小萌错愕呆住。
    “行了，多休息会吧，我看你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噢。”苏小萌嘴巴一瘪，被江游扔到床上。
    “我去转转。”
    江游撂下一句，转身离开，在准备关房门时，动作顿了顿，投去目光与那双瞳孔对视上。
    似是而非的熟悉感再度传来，那双灵动目光中似乎隐藏了某种情绪。
    一闪而逝，捉摸不定。
    “怎么了江哥哥？”苏小萌躺在床上，侧过头带着一抹浅笑看着他。
    “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江游问道。
    “江，我是不是本该死在那道血色光柱之下？”苏小萌没来由的问道。
    “嗯？”江游怔住，继而笑道，“你身为七阶，最多受伤，不会死的，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江哥哥了。”苏小萌带着浅浅笑意，看向他的目光情绪很难形容。
    江游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一时间又搞不懂她到底想说什么。
    于是他站在门口，二人就这么沉默对视着。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话要说，我等着呢。”终究是江游率先败下阵来。
    “诶，不是江哥哥有话对我说吗，我一直在等你开口啊。”苏小萌惊奇道。
    “好好好。”
    江游咧咧嘴，“你休息吧。”
    “知道啦。”苏小萌浮现狡黠笑容。
    房门关闭，江游逐渐走远。
    她躺在床上，面上笑容渐渐收敛。
    闭上双眼，将复杂神色尽数收敛，口中呢喃。
    似是疑惑，似是迷茫。
    “江……游？”
    ——
    二十天时间转瞬而逝。
    到这一步，基本上就算彻底远离了血浪域。
    光梭内。
    “你说你想要用功勋兑换物资？”
    光梭内唯一神眷疑惑看向他。
    “是的大人。”江游稍稍躬身，“我在前线攒下了一批功勋点，想来看看能不能兑换些物资。”
    “那你要等等了，光梭内物资有限，你想兑换的东西大概率不会有存货。”神眷打开全息屏，一番检索后，调出可兑换列表。
    “大人误会了，我并非想兑换宝物，我是想兑换资料。”江游笑道。
    “资料？”神眷本能的警惕。
    “是的大人，您也知道那血龙袭击前哨站的事，我思来想去，觉得我们对虚空战场，对那血种的了解还是不够深入。”
    “它们拥有什么手段，有哪些特殊种，我们一概不知……可能教官们开始预想的是清扫血种，建立前哨站，但谁都没想到会冒出个血龙，因此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战场之事，信息至关重要，哪怕是一些原本认为不会发生的情况……万一真发生了呢？”
    江游这一番话极有道理。
    神眷挑不出什么毛病。
    稍加迟疑，祂开口道，“先前给你们的简略资料已经涵盖六阶范围了，遇上血海骨龙只是小概率事件。算了，你想兑换就兑换吧。”
    “多谢大人。”
    江游挠挠头，欲言又止，颇有些不好意思。
    “还有什么事？”
    “这个……教官大人，我可以再兑换一份我们参战者信息吗？”
    江游俯身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与营内其他人族关系极好，我们曾立下誓约，将来若是战亡，生还者携带着亡者尸骨返回对方文明，这叫，落叶归根。”
    神眷诧异的看他几眼。
    “你们人族倒是重情重义，但是……我不想给。”
    江游表情微顿，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躬了躬身。
    “人族最爱得寸进尺，天性卑贱。允你查看血种详细资料已是恩赐，还敢奢求其他？不要消耗我的耐心。”
    “大人教训的是。”
    江游俯下身。
    神眷冷笑一声，调出信息库，把东西交给江游。
    看着他离去的弱小身影，祂再度不屑轻哼。
    坐在座位上，淬炼神源。
    不知过去多久，祂身体微微晃动。
    前线传来消息了！
    “将军？”祂问道。
    “十三，血浪域情况不太对劲，我严重怀疑有除了血海骨龙和那三名教官外，有第五人在场，他很可能正在光梭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