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请韩斌到场,单纯觉得这次的情况比上一次更加诡异,真的很难不与怪力乱神联系到一起。
“人怕出名猪怕壮,挂着个上仙的名头还真把我当仙人了。”
韩斌苦笑的自嘲了一番,他怎么都没想到,前两次破除迷信的行为竟让人真以为他能降妖除魔。
独孤月如也听明白了,在她心里活死人作乱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处理的。
“夫君,赶快回绝,让陛下另请法师。”
拍了拍独孤月如的手,安慰道。
“世上匪夷所思的事有不少,却真没什么鬼神,要说神奇,我们所修的武道岂不是更神奇?”
大唐武者,三重天以后可以说是突破了人类身体的极限,六重天放在后世妥妥的超级英雄,还有比这更神奇的吗?
更不要说韩斌这个穿越者了。
可独孤月如不能接受。
“那怎么一样,武道皆由武者苦修得来,也因资质不同机缘不同,导致强弱有别,是循序渐进的大道,而且武者就算有正邪,都还是有理智的人,可信中嗜活人血肉亲疏不分还能称之为人吗?我看还不如叫做活尸更贴切。”
看的出来独孤月如是真的急了,声音也拔高了八度,吓的床上的韩笑愣了愣,小天赐更是抖了两抖瘪着嘴大哭。
哭声很快引来了一大家子人,进门后也不管韩斌,又是逗又是哄的安抚小孙子再说。
无奈的对家人道明了始末。
韩幢表示无论是什么情况,陛下所诏为臣子的不能不应,至少得去看看,换来了周芙的白眼。
周图则异常兴奋,他行走江湖多年,自认什么怪事都见过就是没见过活死人,说什么都想亲眼见见。
苗花则觉得听着耳熟。
“外婆你有头绪?”
“没有,只是想起一个传说,可谁都没见识过不敢下断论,而且你说的活死人也与传说里的东西有很大区别,比如传说里的东西不会吃人。”
众人听后一怔,还真有活死人之类的东西呀?
异口同声。
“什么传说?”
相传,苗族先祖蚩尤召集各个部落成立九黎四处征战死伤甚众。
蚩尤不忍族中战士埋骨异乡,请军师施法让死者魂归故里。
军师装扮成蚩尤的模样,默念咒语、祷告神灵使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跟在蚩尤高擎的“符节”后面规规矩矩向南走。
韩斌听突然说道。
“是不是赶尸?”
“有这说法,你知道?”
知道,后世的人怎么可能没听过赶尸。
不过,相关机构辟过谣,说是人扮的,更确切的说是由人背负尸体运送,或者把死者手脚卸下背回去。
可韩斌不能这么讲,在以先祖为信仰的年代,只能憨憨的挠挠头说是听游商说的,至于背尸的事也只是猜测。
果然,好在推说是听来的,不然苗花肯定能给韩斌一个电泡。
“胡说,赶尸确实可以办到,我师傅曾经以蛊虫附于死兽,令其行走,虽然僵硬却也行数里。”
我靠!怎么忘了外婆是蛊师,蛊术也算的上是韩斌所见的神奇手段之一了。
“所以您觉得岭南的活死人可能是有人用了赶尸术?”
这话问完,韩斌自己都觉得头皮发麻,脑海中浮现出英叔赶着一跳一跳的僵尸从自家门前过,月光光心慌慌那欢快又渗人的歌曲也在耳边环绕。
苗花捕捉到了韩斌眼中的一丝害怕,也不再追究不敬先祖的冒失,毕竟不信又怎么会害怕。
“对,活死人不找阴暗处躲避却一同进入密林,这种行动方式太统一了,说没人操控我是不信的。”
话锋一转,苗花又继续说道。
“可我没听说过尸体会吃人呀?而且我师傅当初只是让一只小兽行走就不知用了多少名贵药材,蛊虫也是精心培育的,关键还用不了多久,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以自身精血与蛊虫融合,但是代价太大了,因为压制不住的话会反噬自身,彻底沦为无知无觉的怪物,总之得不偿失。”
听苗花说完,韩斌觉得广州还真有必要去一趟,桑朵也是必不可少的。
不是觉得苗花的本事不如桑朵,只是不想自己外婆奔波,而且去广州的这段时间有个精通蛊术的大高手在家更让人放心不是。
正好一家人都在,韩斌顺便说了一下暂缓去扬州的决定。
一家之主韩幢则表示。
“既然说了要去扬州那就去,我也很长时间没去看看扬州的生意了,斌儿,你自去处理公事,家里事情安排好后,我们直接到扬州会合。”
众人听后都觉得可行,一是如果还待在洛阳,谁知道皇帝还有什么事要安排。
二是,之前已经说过要去扬州,现在突然取消,搞不好会让南方士族以为韩斌怯场,不敢下江南。
这种落面子的事,韩幢不愿意看到,相信李隆基也不希望自己封的侯爵是个无胆之辈。
说起扬州,物价是烂的一地鸡毛。
北方各种物产涌入供大于求,除了粮价还算稳定,其他东西的价格贱的要死。
由其是盐和铁几乎腰斩,这得益于煤炭开发后冶铁的高效,李隆基回到长安后又开了几处盐矿。
大量的优质细盐根本不是杂质较多的粗盐可比,关键这玩意还卖的便宜。
单说盐这一块,就不知道为李隆基笼络了多少百姓的赞美。
可百姓得了实惠,士族们受不了,纷纷上书说什么朝廷与百姓争利,到时将民不聊生国将不国。
说白了,士族眼中的百姓只有士族本身罢了,李隆基岂会听不出其中威胁之意。
可有火药在手的李隆基会怕吗。
显然不会,只是朝会后又领着关中和进京的南方士族看了一场配备火药的军演。
令行禁止的军队同时投掷手雷,场面极其壮观,还有那震天撼地的炸药桶,骑兵和步兵于爆破中的战术穿插更是让诸位看客无不胆寒。
可李隆基也不愧是深黯帝王术的英主,趁着各士族两股战战时,也知道敲一棒子给一甜枣的道理。
推行盐引,说是可以保障各族的利益,代价就是他交出细盐的制作方法,因为他发现一味的压低盐价后,自己的压力也不小。
还不如全面放开,以盐引控制价格、产出、销售对象,关键是自己坐着收钱就行,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