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省距离两广的距离其实非常近,只是因为那儿长期遭受来自天竺的驯化源兽袭击,幸存的人口早已迁至内陆,而天竺大军赶跑人后尝试登陆在两广土地上扎根的时候,又会立马遭到当地人自杀式的反扑,总之是将“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十六字箴言给发挥到极致了。
后来天竺损失惨重无奈放弃在这片区域殖民了,转而向更东面的胡省作出尝试,但是两广沿海的地界依然还是荒无人烟,因为本地人已经习惯了在山上生活,而且天竺人只是被打痛了又不是全死光了,他们如果迁徙回去肯定会再次遭受对方的穷追猛打。
陈一贯躺在商务车内的椅子上悠闲地玩着手机,一旁祁璐姜宁甚至姚池叶手上都同样捧着一个,原因是最近陈大佬迷上了末世前一种叫做掼蛋的纸牌游戏,但是这个游戏必须四个人一起玩。
于是姚池叶被暂时派发了一个手机作为牌搭子,至于为什么要找她,还不是因为剩下整个队伍里面的人都是陈一贯的舔狗,哪怕他发大火还是会有大牌手上捏着故意不压放陈大佬走头游的情况发生。
姚池叶很聪明,一方面她清楚陈一贯想要的是真实的游戏体验,另一方面对陈大佬也是真的深仇大恨,虽然这一路过来她的待遇有明显的提升,但是姚池叶清楚自己最终多半还是死路一条,因为陈一贯始终在留她一命这个事情上没有松过口。
“哇呀呀,你怎么又有同花顺?这样打你手里的牌得乱成什么样啊?你特么到底会不会打牌??”关键牌型再次被压的陈一贯气得张牙舞爪,虽然他的牌瘾大但是水平真的不高,要不是祁璐拦着好几次他都要把眼前这东瀛娘们给当场灭了,但闹过之后每一次牌瘾又上来陈大佬还是会腆着脸让姚池叶继续跟他对家,因为只有跟她陈一贯才能感受到真正玩儿牌的感觉。
“你不会剩的又是3吧?这次我可给不了风啊!”姜宁嫌弃地说,陈一贯闻言老脸一红,显然是被说中了,姚池叶见状还无情补刀:“看来不论我的牌再散也不会做大拿了呀~”一句话成功将陈一贯再次点燃,恼羞成怒之下又想动手。
“啊呀好啦,不就是打个牌嘛,你要是想要打爽的你去喊胖子来了,保证他把把都能送到你第一个走,你想想那样还有意思么?”拉架已经拉到疲惫的祁璐没好气道,陈一贯顿时也没了脾气,只是手机一甩赌气道:“不玩了不玩了!”
姚池叶第一个表示不答应:“我们都快打完一轮了凭什么就不玩了?每次都是这样差距一大就摔手机逃跑,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了?”
“老子是不是男人还用跟你证明?”陈一贯怒目而视。
祁璐浅浅笑着放下手机,一直优势的她其实也有些意犹未尽,但是习惯了一切都要以陈大佬的感受为主,所以祁小美女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悦之色。
“胡省和两广不是说很近么?怎么开了那么多天还没到地方啊?”陈一贯主动转移话题说道。
“还不是那些粤佬住得偏,你看今天一直在山路上绕来绕去,速度压根就上不去,难怪黄市长这回要给你提供商务车呢,在这里小火车根本就用不了。”姜宁回答。
“应该也快了,周将军早上出发时说今天就能跟两广的人接触上了,不过为避免误会,她会先行用无人机与对方取得联系,另外还派出了好几辆车的人加速赶过去与之会面。”祁璐说。
“有啥怕误会的,直接杀过去不就完事儿了?”陈一贯愤愤地说完转而又担心起来:“你说他们两广的人都躲到山上去了,不知道书里面写的那些好吃的还有没有传承下来,据说历史上凡是涉及大迁徙的最后饮食习惯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虽然可以看到以前的影子但根本就不算同一个东西了。”
“其它地方或许会,但是两广的肯定不会变。”姚池叶这时开口了,车内人除了雪子都惊异地看向她,只听这位继续娓娓道来:“末世后东瀛所有幸存人口早早就聚集在了一块儿,并且很快相互融合形成了糅合各种文化的民族风格,但是其中有两种格格不入,始终坚韧地保持着自己民族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粤东和粤西?”陈一贯狐疑道。
“你说的是一个地方。”姚池叶白了一眼,“还有一个称之为犹大族,这个民族很奇怪,只要信仰是他们宗教的人就可以被称之为族人,而且奇怪的是一旦信奉了他们的教义就对其他任何宗教都嗤之以鼻了,对自己身份也极为自豪地一代代传承下来。”
“这么邪性?”陈一贯奇道,“那你也是那什么犹大族的人么?”在陈大佬的思维里,像这样坚韧又容易扩张的民族在东瀛这样一个小岛上不是分分钟就会成为大多数,毕竟底数不会减少而且发展一个就多一个实在是太逆天了。
“我?呵呵。”姚池叶冷笑一声,“我是大和民族的女王,区区犹大族算什么?”
陈一贯更惊讶了,明明刚才还在说很厉害,但怎么一转头又是一副看不起的样子了?
像是知道陈一贯的疑惑一般,姚池叶主动解释:“犹大族的人喜欢抱团,而且人数稍多一点就开始搅风搅雨,起初一些小势力不过其中十分之一的人加入犹大族那些族人就开始想方设法去夺权,确实一开始弄得整个东瀛岛腥风血雨一直都在内斗中度过,根本没机会投入到灾后重建中去。”
“那后来呢?”听众姜宁也来了兴趣。
这一次雪子主动接过了话头:“还能怎样?都杀了呗~末世后第十年,一次犹大族组织的小型暴动之后,东瀛天汪皇就下达了格杀的指令,而且这道格杀令一直延续至今,但凡在谁家里要是发现和犹大教相关的东西就会被满门诛灭,短短几年就彻底杀干净了。”
雪子也想和她姐姐一样能享受手机玩牌的资格,奈何她的牌技实在太臭,陈一贯觉得她甚至连那些故意放水的人都比不上自然不带她玩了,幸好遇到这种涉及东瀛的问题她才有终于机会能发个言,要不然雪子感觉自己都快要闷死了。
“干得漂亮!”陈一贯由衷说,“那两广人又是怎么回事,也被你们杀完了么?”
“那倒没有。”姚池叶回答,“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算起来其实我身上也有一定两广人的血脉,所以在东瀛的时候就给自己起了姚池叶这样一个夏国名字,两广人身上的显着特点只是乡土情深,尤其在饮食方面始终坚持着家乡的各种习惯,但是他们对社会并没有什么恶性或消极的作用,自然不用专门清理。”
陈一贯原本还对姚池叶的话持怀疑态度,听完之后马上又变得深信不疑了:“原来是这样,那我这趟可真是来值了啊!”
雪子见缝插针赶紧补充道:“据说两广人的祖上就喜欢下海到各国去做生意,他们特别重视自己的宗族血脉,而在海外同乡聚集的时候来自家乡的食物就是他们的身份证明,尤其是一种叫大头菜的腌菜几乎人人携带,只是末世了没有了新的来源,这种腌菜最后竟成了一种传家之宝。这次被你杀掉的勇士就有两广人,我们允许每人带离东瀛岛的物资非常有限,但是他们很多都选择随身带已经无法食用的腌大头菜,可想而知他们对饮食传统有多珍视了。”
陈一贯愣了愣,没想到自己竟然可能不小心杀了自己人,不过他不是那种自怨自艾的性格,谁让这些两广遗民和小日子混到一块儿的?死了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