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见的樱粉色光芒,浸透逯公馆后花园的每一寸土镶,惊动正在冰室里疗伤的顾冽。
他自从和孟繁宴在盐梧一战之后回来,就已经闭在这里好些天了。
他的兽魂属冰系,所需的抑制素,是箔荧星一种名为雪菂莲的稀有灵植。
可这灵植的气息孱弱稀薄,早已濒临灭绝的状态,兼加之前从中萃炼出来的药剂也快消耗完竭。
顾冽原本认为抑制住这次兽魂进阶的狂躁后,下回就得坐以待毙的等着遭兽魂反噬了。
岂料。
一股强大温和的力量突然穿透冰室,携着久违而新生的雪菂莲能量直冲他脉搏与心脏,使暴动不安的兽魂在顷刻之间顺毛了下去,变得乖巧温驯的伏回体内。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琥珀色的瞳孔闪过一抹震惊,顾冽随即警惕的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冰室四周弥漫着一片非比寻常的樱粉色光芒。
“始祖灵植?!”
来不及激动和心骇,杲忽然神情紧张的从暗处窜出来,火急火燎的说:“大事不好了冽!赶紧随我去玲离禀报公爵,始祖灵植在沈星樱身上!”
“你说什么!始祖灵植在谁身上?”
“在一个人类女孩身上!你赶紧跟我去玲离,公爵和容先生弄错人了。我们快点赶过去,我发了好多遍传声波,都被公爵屏蔽了,他们应该在准备契约仪式,千万别让容先生启动缔魂术,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怎知道的?”
“我刚才在逯公馆后花园,看见孟繁宴来了,还有他的妻子沈星樱!始祖灵植就在沈星樱身上!”
“王爵来了?”顾冽心底竟滋生出一丝欣喜,“我先出去会会他。”
“来不急了。”杲将他拽进时空邃道,说:“他已经带沈星樱离开了。我们先去禀报公爵要紧。”
其实在沈星樱问完孟繁宴那句自己是否闯祸了之后,她就被孟繁宴弄晕了过去。
孟繁宴把她抱回办公室,给她制造了一个梦境。
沈星樱醒来的时候,是趴睡在孟繁宴的办公桌上。
她揉揉泛疼的额头,真实的画面与虚拟的场景,不断的在她脑海中掐架碰撞。
她分明记得自己跟孟繁宴去箔荧的,怎么变成做梦了?
“孟繁宴,”她抬起湿漉漉的杏眸,看向假装从会议室开完会回来的男人,委屈说:“我怎么睡着了啊?咱们刚刚不是在箔荧吗?”
“嗤。”孟繁宴似被她这副迷糊可爱的模样惹笑,走过来摸摸她脑壳,温声说:“你在说什么傻话呢阿樱,我今天开了三个小时的会议,怎会去箔荧?”
“可……可你不是说蒋惑出事了吗?然后你就带我一起去箔荧了啊。”
梦里的事物,那般清晰,连触感也是那般真实,她不可能是在做梦。
“是吗?那你跟我说说,你梦里的箔荧,是什么模样的?”孟繁宴将她揽坐在自己腿上,带着逗弄的语调,消除她的疑虑。
但原本,他完全可以把她去箔荧的这一段记忆彻底删除的,可他又舍不得。
因为,他想让她记得他的故乡。
所以,权衡一番,他才以梦的方式,让她保留着箔荧的回忆。
沈星樱双手环住他脖颈,细细道来:“我看见箔荧的月亮是红色的,还有黑色的藤蔓,然后我的手……”
她垂眸,眼睛盯着自己的指尖:“我的手,好像会发光,粉色的光!”
“是吗?这么厉害?”
“是啊,感觉好神奇。”沈星樱说着,跃跃欲试,“特别是那些黑藤一碰到我的手,就都变成绿色了。你要是不信,咱们等下回家,我把玻璃花房的花都染黑了,变给你看看。”
“好,”孟繁宴配合她,“不过,不用等回家了。你现在就变一个给我看看吧。”
言语间,他利用超能力,将办公桌旁边的一棵发财树染成黑色,示意沈星樱:“碰它试试。”
沈星樱依言照做,用食指戳戳发财树的叶子。
发财树却没有任何变化。
她微微嘟囔:“我的手,好像失灵了。”
孟繁宴忍不住又轻笑,捉起她的手指,亲了一下,调侃:“那需不需要我充值一点给你?”
“才……才不用呢。”沈星樱面红耳赤,抽回手,不气馁:“我每天多试几次,肯定能把它变回来的。”
“嗯,好,那它以后就给你练手了。”
乌嘛漆黑的发财树:“……”
本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