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衡纵使如何天赋异禀,也不过是个9岁孩子,第一次玩这种投壶游戏,他投出了3只入壶口,2只入壶耳的成绩。
轮到姬贺章了,他走到白线后魏玉衡身边,附耳对魏玉衡说了什么。
李三月离得远,听不清,只靠唇形模糊猜出是一句什么“你还想赢?”?
比赛,不都是为了赢吗?姬贺章是在嘲讽魏玉衡投壶成绩差,别想赢过自己吗?
很快,魏玉衡退下,姬贺章上场。
姬贺章活动了一番手腕,折云端来箭矢,笑着说。
“主子可得加油,折云迫不及待想多个玩伴了。”
“滑头”
姬贺章拿过箭矢,准备投壶。
“本世子只投七支,其余三支让给玉衡。免得有人哭鼻子,再冲我打起来。”
众人笑,这是在点先前打架的两位公子。
随着《狸首》奏乐结束,姬贺章投出第一支箭矢,掉在地上,离壶不到一寸。
原本准备鼓掌的众人都不知道作何示好。魏玉衡紧紧抿着下唇不吭声,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姬贺章第二支箭矢,入了壶耳,现场一片叫好喝彩鼓掌。
第三支,入壶口。
第四支,入壶口。
第五支,入壶耳。
第六支,入壶口。
第七支,也是最关键,谁输谁赢,李三月要不要换主子的一支箭矢。
“玉衡,你说本世子会输还是会赢?”
姬贺章捏着箭矢,这一矢无论入壶口还是壶耳,都是姬贺章胜,李三月归属侯府。
这一矢未中,两人平局,赌约作罢或者再开一局,都比眼前这个局面要好。
魏玉衡有些不耐烦地拱了拱手,不说话。姬贺章心情大好,笑着笑着在众人不注意间,反手投出最后一矢。
那支箭矢在李三月眼中成了慢动作,一道圆润的抛物线后,箭矢入了壶口。
尘埃落定,现场多少称赞欢呼李三月皆听不清了。他看着热闹的人群中,魏玉衡指了指人群外的他说了什么,姬贺章点头,众人恭喜,折云上前拉着他的手,又说了什么。
这一场侯府盛宴,结束了。
回魏府的马车上,三位少爷分别和自己的书童随从共乘,李三月始终不肯说话。
到了魏府,李三月率先跳下马车,不等魏玉衡就自顾自走进了院子。
“大哥,你这书童刚成为侯府人就不把你放在眼里了。”魏玉宁挑拨离间地说。
“闭嘴,滚。”魏玉衡直接发火,不留丝毫情面。
“你——我告诉爹去。”
……
一场闹剧。
晚上,李三月躺在自己的单人小房间内,将空间里的暖水袋灌满热水抱在怀里。
暖暖的热水让他心安,被子外的世界真冷啊。
除夕到了,主子们在宴厅一起用年夜饭,李三月也去仆人的饭堂吃完晚饭,提了一桶热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锁好门窗,将浴缸从空间拿出来,兑好空间冷水,舒服洗了个澡,又收拾干净,早早钻入被窝。
今晚上主子们聚在一起守岁,关系好的仆从也相约过年,摸牌的,赌博的,聊天的,府里到处灯火通明。
青禾跟她娘回了老家,要正月过了才回来。李三月没有交好的仆从,也不想凑热闹,索性早早上床准备睡觉。
大约过了十二点,府里有人放鞭炮,府外大概也是如此。
李三月翻来覆去睡不着。自从昨天被魏玉衡输给姬贺章,他就一直没有同魏玉衡说过话了。
这是很犯上的行为,如果是平日一般主子,早都将奴仆打杀了,李三月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气。好像他也知道,魏玉衡不会真拿自己如何。
不知过了多久,翻来覆去的李三月终于睡着了。
而在他的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的魏玉衡披着赤红色斗篷,带着一点酒气,迷蒙着双眼,靠在门廊上,望着夜空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