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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正赶往廖正棂所在驻地的尚岳等人,还不知道,就在刚才,一只信鸽,已经悄然飞去到廖正棂的营帐之外。
此时此刻,收到飞鸽传信的廖正棂正和蒋洪,也在帐中商讨着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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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廖,如若真如信上所言,是那写有夏字的将盔,还有红色飘羽的战甲,那就多半就是红灵甲,也就是说驰援花都城的大夏援军,是那夏灵军中的重甲骑。”军帐之中蒋洪皱眉道。
“若是夏灵军,那么来将多半就是夏典,这家伙我听过,南府俊王之后,有些本事,但并非什么难对付的角色。”
“可信上还说,除荒川外,还有两名夏灵军的将军,向我们这赶来,其中一人,白眉白须,年约古稀,看他们行进时的举动,似乎荒川很是忌惮这老将军,难道他就是夏典?”
“应当不是,夏典并没那么老,何况就算夏典乃是皇亲国戚,但他与荒川同为二品上将,以荒川的傲气,绝不会做出那谄媚之举,还能叫古家兄弟一眼便能看出来。”
“也就是说,来人地位胜过夏典,也胜过荒川?那么会是谁呢?”
“据我说知,大夏军中年约古稀的战将不算少,可地位超然者却一个没有,来人的身份,我也猜不到,但可以肯定,他刚来花都城,便向我们而来,只怕来者不善,兴许便是要问我们丢失新安之罪。”
“花都城毕竟是荒川的地盘,那荒川既已接纳了我们,并让我们戴罪立功,想必那老将军也不会太过为难我们,否则可就是在驳荒川颜面了。”
“罢了,管不了那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让弟兄们按照先前计划的那般,照常操练,让他们都管住嘴,要是露了底,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行,我这就吩咐下去。”
……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尚岳等人方才来到,离廖正棂军营还有两百来丈的街市。
“吁!”
尚岳勒住马绳,翻身下马。
夏典,荒川随之。
……
两人这次谁也没出声询问尚岳,为何不直接驾马入营。
倒是尚岳主动解释起来:“此时正值将士操练的时辰,不多会,那岗哨便会发现我们,老夫就是想看看他们会作何反应,
若是操练之声越发雄劲,便可说明这两人,不是酒囊饭袋,便是心中早有想法。”
闻言夏典和荒川对视一眼,皆是皱起眉来。
而走在两人之前的尚岳,似乎察觉到了两人的举动,回头笑道:“这没外人,你们俩也不必这般克制,
毕竟老夫未曾领兵多年,早已习惯了于田亩之间,思索事情,想法自然多少会有些偏激。
若有不妥之处,还需你俩提醒老夫。”
闻言,夏典略微迟疑,但还是开口道:“尚老,这军中操练,将士们经常懈怠和偷懒,实是常有之事,我们突然前来,那廖正棂慌忙督促操练,将士们操练声渐大,也是情理之中,以此来断他俩有降敌假投之嫌,是否稍显武断了点?”
“小川你也是这么觉得?”闻言,尚岳转头看荒川。
“不瞒尚老,荒川也觉得以此评判,似有不妥。”荒川点点头,轻声直言道。
“哈哈哈,这不挺好嘛,都有意见,先前为何却不敢讲出来呢?
皇上让我做这督军大将军,可不是让我来搞一言堂!
实话跟你们说吧,若是换作其他人,其他地方,我也不会以此来评判,可是这次不同,因为他们丢的,乃是兵家必争之地,
试问你们,若你们被派驻守新安,不慎丢城,尚有数千将士在手还有一战之力,又岂敢来投花都城,不怕皇上降罪?
我想答案显而易见,因为新安之地太过重要,你们就算败了,来投花都城,也不敢领这么多将士,顶多数百残兵。
那么再试问,如今大战已起,皇上已经领兵出了中州,他们面圣不过迟早之事,而你荒川,既已接纳了他们,他们不过戴罪立功之身,今后面圣,他们生死或许就在你与皇上说明情况的言语之间,他们岂敢在你的眼皮底下,允许将士操练时偷懒呢?
除非他们是两个酒囊饭袋,根本意识不到这点,才会有所懈怠,又或者他们本就不在意你的看法,也不在乎今后你在皇上面前如何言语他们,也就是他们心中有鬼!
现在你们还觉得老夫的想法,过于武断吗?”
说罢尚岳再次看向两人。
然而就在两人听罢,愣了片刻,刚刚反应过来之时,那军营中的操练之声,就已远远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