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坡拉拢的人，基本都被摆平了。
多个人被干死，不少人被废，其中不乏谋略高手和功夫高手。
牛坡的套路很满，但是他预判错误。
就没想到，我们会花这么大力气罩着一朵莲。
地下室阴暗的房间。
牛坡的双腿都被打断了，瘫软在地上，悲愤道：“一朵莲到底有什么好，她到底能给你们带来什么？你们罩着她，不如罩着我。”
我蹲在地上，笑眯眯看着他，忽然扇了他一巴掌，说道：“你的背后有人罩着，还用得着我们吗？你都敢给一朵莲下毒了，你背后的势力很强劲啊？”
我试探着引导，希望牛坡能在激动的情况下，说点有用的信心。
可这老东西一直在表达悲愤，卖惨。
甚至说自己怀才不遇，混了大半辈子都没当过老大。
从没有体验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滋味。
我朝着一旁沙发上的佟振华、马九妹看去。
“这里也不是拉家常的地方，你们不打算过来问点什么？”
“海潮，你的表现都完美到家了，我和九妹不需要多说什么。”佟振华笑道。
“老佟，你又嘲讽我？”
“怎么着，你还想让我这把老骨头交代在东北哈尔冰？”
“那倒是不至于。”
我说话的时候。
一个叫霍骁阁的男子走了过来。
三十多岁，身材粗壮，一身硬功夫。
他是我们从京城带过来的保镖之一。
就刚才，看霍骁阁的架势，我以为他要询问我，有什么吩咐。
可他却绕开了我，朝着佟振华、马九妹走去。
“九妹，外面都清理干净了。”
“很好，速度够快的。你去提醒外围的人，加强防守，牛坡背后的人可能会派人过来支援，必须把他们拦在外面。”
“是。”
霍骁阁要走出去。
我叫住了他。
霍骁阁笑看着我：“巨浪，你有什么吩咐？”
“让人送开水过来。”
“多开的水？”
“沸腾的。”
我没说100度，因为开水端过来，可能会变成99度。
马九妹走了过来，疑惑道：“你要开水干什么？”
“浇花。”
“这……，好啊，拾掇牛坡这种老杂种，任何手段都可以用。”马九妹不怎么反对。
佟振华背着手，缓步走了过来，疑惑道：“让人送开水过来，不如现场烧开水。”
“在我看来，送开水的过程，更奇妙。滚烫的水，一盆接一盆端过来。外面的脚步声，一次接一次的敲门声，都能让牛坡的头脑更加清醒。”
我这番话，效果非常明显。
还没看到开水，牛坡就惨叫起来。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一朵莲手底下的元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就要被开水浇花了，你心里忽然又有了一朵莲的位置？给她下毒的时候，你什么心态？”我冷声道。
牛坡沉默了。
有人敲门。
一个青年男子，端着一盆开水走了进来。
开水不见沸腾，却冒着滚滚热气。
我接过了开水，开始了开水浇花。
“呜啊谙呢嘟……”
牛坡惨叫声，悠长，凄惨，复杂。
“你背后的人是谁？”
我一声吼，然后把空盆递给了男子。
“大刘！”
牛坡说的依然还是奉天的江湖大哥。
我不怎么相信，但还是继续问道：“大刘的终极目的是什么？”
“取代一朵莲，在哈尔冰发展江湖势力！”
牛坡的话语冲刺着惨叫。
我深深叹息，朝着男子看去：“再来一盆开水，带一个勺子。”
“是。”
男子走了出去。
牛坡无限疼痛，无限恐惧，昏厥了。
马九妹来回踱步，说道：“巨浪，你够残暴的，但是你的行为也挑不出啥毛病来……”
“九妹，你这么懊恼，这么吞吐，是在怜悯给一朵莲下毒的人，还是说，你担心冤枉了牛坡？”
“不可能冤枉了牛坡，我更不会同情给一朵莲下毒的人。可我觉得，你用开水浇花对付牛坡，就是在恐吓我的舅舅。”
马九妹生怕我听不明白，说话很直白。
我朝着佟振华看去，发现这老家伙满头热汗。
“佟伯，你怎么了，开水可没浇到你头上。”
“没什么，我在担心一朵莲的治疗效果。之后的治疗，我必须尽心尽力啊。”
“你施展的针灸术和五禽戏，很惊艳。”
“你最好不要点评我的医术，因为你不懂。”
“你最好不要给我摆架子，因为你不配。不管你医术如何高超，我都能捏扁你。但是，你不能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我，因为，我是菲姐的老公，菲姐肚子里有我的种！”我冷笑着。
佟振华走了过来：“巨浪，你他妈的越来越神奇了，也越来越神经了！你就是一头猛虎，而且浑身长满了刺！今后，你会找我算账，开水浇花？”
“不会。”
“那就好。”
佟振华心有余悸，却也没有继续针对我。
又传来了敲门声。
昏厥中的牛坡，竟然一瞬间醒来了。
“不要开水……，要冷水……，不要……”
牛坡尖利的叫声像是扬起了一把铁砂，然后铁砂又纷纷落下，砸在地上。
门开了。
刚才那个后生，又端了一盆开水过来，里面飘着一个大勺子。
勺柄有橡胶，并不是很烫。
我拿起了勺子，笑看着翻滚在地上，已经不能动弹的牛坡。
“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我问了。
可是牛坡嘴唇抖动，就是不说。
我用勺子盛了开水，继续浇花。
“啊呜……，伍鸿……，哦啊，就是伍鸿……”
牛坡呼喊着。
剧烈疼痛，让他再次昏厥。
一旁的马九妹叹息道：“还真是东北赌王伍鸿，他何苦呢？”
佟振华说道：“难以理解。”
“佟伯，你什么意思？”
“牛坡应该说了实话，难以理解的是，伍鸿的行为。伍鸿走的毕竟是蓝道，不同于黑道，弄没了一朵莲，对他其实没有多少好处。”
“舅舅，有没有这种可能，牛坡背后的人，有伍鸿，也有奉天的大刘？”马九妹问道。
“不好说。”
佟振华迟疑道，“据我了解，奉天大刘虽然心狠手辣，但他做事很有头脑。
按照他的行事习惯，他不敢也不应该这么对待一朵莲，因为他肯定知道，一朵莲背后的人是马家和乔家。”
我又给牛坡来了一勺子开水。
牛坡醒来了，嘴里喊的依然是：“伍鸿……”
我急声问：“伍鸿在哪里？”
“在……，嗯嗤……”
牛坡嘴里传来了咽气的声音。
疼死了。
马九妹鄙夷道：“巨浪，你的套路也不是很高明，把牛坡给弄死了。”
佟振华道：“在牛坡即将说出伍鸿藏身地的瞬间，忽然咽气了。巨浪，你的手段欠稳妥啊。”
我也意识到了欠稳妥，但我不会承认的。
面对佟振华，我凭什么要坦诚。
“老佟，如果你有更好的手段，怎么没有施展出来？”
“我的手段，是用来治病救人，悬壶济世的。”
佟振华突然之间的标榜，让我的烦躁有点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