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到,有隐情。
而且,问题很严重。
“是不是,我在尚海期间,这里发生了什么?”
我看着母亲。
她一直在犹豫,几次都是欲言又止。
我看向梁宝东和梁若娴。
“你们来说,到底怎么了?”
“带血的猪头。”
梁宝东心有余悸,回忆情景,“你在尚海期间,有人撬门进来,在客厅茶几上,摆放了一个黑猪头!
黑猪头下方有个纸条,上面写着,刘金凤,三个月内,你的脑袋就像猪头一样,摆在你儿子唐海潮家里。”
我的震惊与恐惧,直冲天灵盖。
“怎么不早说?菲姐知道吗,对门住着的李琴歌和叶子知道吗?”
“乔雪菲知道,就是她不让说,叶子也知道,而且发现黑猪头之后,晚上都是叶子保护这里的安全。”母亲说着。
我有点懵。
这么大的事,关乎我母亲的生命安慰。
乔雪菲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怕我冲动?不应该。
毕竟,我经常冲动,电光石火。
怕我恐惧,这就更不应该了。
我怕谁啊?
我准备给乔雪菲去电话,这时候听到了敲门声。
我箭步冲过去,打开了门。
李琴歌和叶子走了进来。
叶子很警惕的观察房子每个角落,然后目光落在我妈脸上,很凝重的点了点头。
我很感激的说道:“叶子,这段时间,多谢你了。”
叶子微眯眼睛,无奈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刘姨被人威胁。”
“猪头呢?”我问。
“交给了乔雪菲,早就处理掉了。”叶子说着。
“这他妈谁啊,有种冲我来,竟然威胁我的母亲?”
强烈的愤怒无处释放。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在燃烧。
体温,即将达到1000度。
我看着李琴歌,问她:“你也吓到了吧?”
“很可怕,但是叶子很厉害,有她保护,刘姨就不会有危险,梁叔和若娴,也很安全。”
李琴歌的话语,让我有点迟疑。
叶子的确很厉害。
格斗,追踪,护卫……
可叶子毕竟就是一个女人,世上比叶子厉害的打手和杀手,太多了。
我给乔雪菲拨了电话。
“菲姐,你真够可以的,关系到了我妈,这么大的事,有必要瞒着我吗?”
“你妈不是还活着吗,多大点事儿,你也才从尚海回来没几天,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乔雪菲说话的语气,和李琴歌有点像。
她们不太可能不在乎我妈安慰。
难道,是我的理解有误?
乔雪菲特别强调:“巨浪,你一定要相信叶子的实力。”
“好,我知道了,相信叶子的实力。”
我隐约,猜到了真相。
叹息一声,无奈笑着:“事情发生了,稳妥处理就是了。叶子,今后,我妈还需要你保护,我不会亏待你的。”
“海潮,我和你是很特殊的朋友,我心里,你的母亲是我的亲人。”
叶子说话的时候,表现出来的都是执行任务的气场。
梁宝东和梁若娴要去下厨。
我让他们待在客厅里。
然后让母亲和李琴歌去了厨房做菜。
我看着梁宝东,冷声道:“最先提出离婚的是你,还是我妈?”
“我。”
梁宝东坦然说着,“我算一个胆小怕事的人,怕自己被害,也担心女儿发生意外。”
梁宝东居然给我下跪了,“唐海潮,就当我求你了,让我带着若娴回泰国曼谷吧。”
“行,我答应了。”
我说着,“今天之后,你和我妈随时都可以离婚,等你们回去了,我会去看望你们的。”
梁宝东如释重负。
我看到了他对生活的热爱,也看到了他的自私。
半路夫妻,不容易共患难,更不想陪着另一个赴死。
我的目光,落在了梁若娴脸上。
梁若娴还是那么温柔,说着:“海潮,我跟你肯定是没有将来的,回到泰国曼谷以后,我就要嫁人了。”
“祝福你。”
我心里,梁若娴的地位,一直比较一般。
或许是因为,认识时间比较短,而且,梁若娴的闷骚与受虐联系在一起。
满桌子好酒好菜。
可我的心情却极为复杂。
昨天可没想到,千禧年这顿饭,会是这种味道。
吃过饭,我准备离开福康小区。
再次嘱咐叶子,保护好我的母亲。
开车在路上,我再次拨了乔雪菲的电话。
“菲姐,你干嘛呢?”
“陪着家人吃饭,美酒佳肴,开心得很。我爸妈说,今天不想见到小畜生唐海潮,你就别过来了。等晚上,我去找你。”
通话之后。
我开车在路上兜风,甚至跑到了自己很少去的怀柔和平谷。
在平谷一家农家院吃了饭,然后才返回。
等我回到朝阳四季小区家里,天都黑了下来。
忍不住抱怨:“这套路,真邪恶啊……”
乔雪菲来了。
马九妹果然跟了过来。
乔雪菲嘻哈道:“海潮,你别担心了,让九妹给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马九妹说着:“叶子的微笑型抑郁症,没有想象的那么好治疗。
你在尚海期间,叶子竟然朝着路上奔跑的一辆越野车冲了过去。
叶子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通过一种疯狂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也多亏了车里的人,开车技术精湛,硬是避开了,没撞到人,也没撞到护栏。
事后,叶子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问她,她说恍惚之间一场梦。
为了改变叶子的心念,我不得不给她设计了一个保镖的角色。
你是叶子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就弄了个黑猪头,放在了那里,然后,让叶子保护你的母亲。”
得知真相。
我觉得好笑,也觉得可悲。
“师姐,您这黑猪头套路,也是中医领域的秘方,哪儿来的灵感,伤寒论还是本草纲目。”
“生活里找到的灵感,因为现实中,我们每个人,都在扮演着自己不喜欢的角色,而内心深处,又有着一种执着。
叶子离开了警察系统,不再是特殊的便衣警察,生活节奏的反差,让她患上了抑郁症。
为了稳住她的身体状态,我只能出了一个阳谋,一个黑猪头,拯救了叶子的心灵。”
马九妹展现的骄傲,让我不好去形容。
我苦笑着:“师姐,你说这是阳谋,那么什么才叫阴谋?”
“把唐海潮变成大畜生,才算阴谋!”
马九妹嘟着嘴巴,用力拧我的脸。
乔雪菲在一旁看着,或许,菲姐心里酸溜溜的。
我点燃了一支烟,苦恼说着:“可这么一来,我妈和梁宝东,真要离婚了。”
乔雪菲不屑道:“那有什么,你就那么喜欢让自己老妈跟不是自己老爸的男人一起生活?”
“你妈的……”
我对着乔雪菲的额头,就是一掌。
乔雪菲仰身躺在了沙发上,大长腿搭在地上,看着天花板翻白眼。
我只能是无奈。
“就这样吧!对了,无名女孩,目前什么状况?”
“能吃能喝,开心得不行,像个饭桶花瓶。”马九妹说着。
“看起来还是失忆?你有没有用脚盆语试探她?”我问。
“嘉豪和圆圆,都试探过,但是,无名女孩并没有露出破绽。”马九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