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一座二层楼。
看起来这里经营的都是卫浴设备。
我们从拐角去了地下室,打开了一道门。
呈现在眼前的,就是潘大郎的地下赌场。
规模不算大,也就500多平米。
但是赌博项目很齐全,玩得不算小。
潘大郎歪嘴笑着:“巨浪,你敢信吗,就这么一点地方,一年能给我赚上千万。”
“这有什么不敢相信的,如果你手段到位,一张牌桌就能给你赚上千万。”
“巨浪,你想多了,我这里,每个玩法,每个赌桌都很公平。谁敢在这里出老千,必须留下点零件。
就今年春天,有个女人偷牌,被剁了两根指头。那么漂亮的女人,扇她耳光都让人心疼,可我还是剁了她。”
听潘大郎说话,我忍不住又想到了李琴歌。
我恨不得血洗了地下赌场,弄掉潘大郎的狗头,提着走到街上。
我想吃那道菜,醋溜眼球。
“巨浪,这边来。”
潘大郎和花小曼引路,来到了一个包间。
面积十几平米的房间,有个比麻将桌稍大一点的牌桌。
中间扔了几幅扑克,牌桌周围以及地上的皮箱里,都是现金。
牌桌旁坐着几个人。
包括经典酒吧现任总经理郁金香、女明星许月圆。
郁金香用火辣的微笑挑逗我。
就她的处境,心里肯定慌得一批。
许月圆用优雅的微笑与我打招呼,就好像牌局多大,她都能够心静如水。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风风火火赶来了,可我就连赌资都没有。
“巨浪,你坐。”
潘大郎扶着我的肩,让我坐到了许月圆下家。
算上我,应该是六个人玩牌。
“玩多大的,着急赶过来,我都忘了带钱了。”
“巨浪,你家里有钱吗?”潘大郎笑眯眯问道。
我必须表现尴尬,无奈笑道:“还真没多少钱,要不,我还是别玩了,看你们玩。谁如果手气不行,我帮忙玩几手,如果赢了,分给我点儿。”
牌桌旁一阵笑声。
就连我不太熟悉的两个人,也在笑话我。
我很不耐烦的瞟了他们一眼,就好像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潘大郎在郁金香上家坐下,笑道:“巨浪,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做服装生意的老周,这位是搞运输的老李,都是赌场常客,尤其喜欢炸金花和推牌九。今年忽然开始流行斗地主,他们也比较喜欢,玩的足够大。”
我跟老周、老李打了招呼。
暂且将他们定性为冤大头。
老周表现出了牌局即将开始之前的喜悦,仿佛提前看到了好牌,嘴里说着:“斗地主是武汉那边鼓捣出来的,跟跑得快差不多。”
老李表示:“斗地主比跑得快更有智慧。”
郁金香愠声道:“你们两个老鸟懂个毛,什么时候去经典酒吧潇洒一下,开几瓶好酒,贡献点营业额?”
老周贪婪的看着她:“我和老李还真是老鸟,但是弄哭你,没问题。郁金香,你也就是给乔家打工的,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乔家一个月才给你几个钱,如果你跟我好,我给你双倍。”
郁金香妩媚笑着:“那个事,我讲究品质,怕你不行。”
老李开始验牌,老周急忙看了过去。
我立马就看明白了,这两位,已经在潘大郎的赌场输了不少钱。
我没心情验牌,而是看向了潘大郎。
潘大郎笑呵呵点头,先拿了十万给我。
“巨浪,如果你赢了,尽管带走,如果输了,这十万算我的。”
“够意思,你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
我有冒充大哥的嫌疑,但潘大郎和花小曼都不厌恶。
牌局开始了。
底金100元,单注封顶1000元。
出门必闷,但是玩起来就相当于是首轮必闷。
明牌到了比牌的时候,不需要翻倍。
杂色235吃豹子,但这个规矩大部分时候只是摆设。
抽点,许月圆8点最大。
她洗牌之后,将扑克放在了牌桌上。
“谁想切牌都可以,不发牌,自己抓牌。”
许月圆重复的,就是今天牌局的规矩。
不允许赢家发牌,放牌桌上抓牌,大幅度提升了出老千的难度。
大家抓牌的时候。
潘大郎强调:“每个人拿到的牌,必须放在醒目的地方,不能埋在钱堆里,不能被烟盒和打火机盖住。看牌的时候,双手位置要在桌面之上……”
第一把。
大家都很规矩。
潘大郎的对子赢了,算上底金,约莫赢了三千元。
潘大郎一声怪笑:“第一把赢了一点小钱,心情真不错。”
老李哼声道:“越是前三把赢钱,后面越是有可能输钱。这叫先赢后输,撅着尾巴劁猪。潘大少,今儿你也给我老李做点贡献。”
“好说好说。”
潘大郎开始洗牌。
这第二把,我竟然拿到了金花?
红桃kq8。
没有a,但我心里还是比较有底气。
果然让我赢了,一把就赢了上万元。
老李和许月圆都跟了钱,其中老李输了大概六千多。
我洗牌的时候,老李一直抱怨,但许月圆很无所谓。
许月圆在点燃一支烟之后,看我的那种眼神就更暧昧了。
她微翘的嘴唇,似乎在邀请我,牌局之后去她的车里做点什么。
牌局继续。
后面我的牌运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牌面看起来还行,却被套了两把。
一不小心,我赢到手的上万输了,又多输出去三万多。
十万赌资相当于潘大郎送我的,可是输了钱,我还是有点心疼。
身后。
花小曼柔软的手放在了我的肩上,甚至有揉捏的动作,似乎一点都不怕潘大郎吃醋。
“巨浪,你尽管放松心情玩耍,输了钱也不是你自己的。”
“我都不想玩了,想带走了剩余的六万多。”
听我这么说,老李、老周、许月圆都有点不屑。
上把牌,潘大郎赢了。
他洗牌的时候,手机震动。
拿起来看了一眼,他接起了电话。
眼看着潘大郎脸色愈发苍白,然后他就悲恸惨叫起来。
“妈……,呜呜……”
牌桌旁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我立马猜到了,就在刚才,潘大郎的母亲死了。
潘大郎举着手机,双腿颤抖缓步走开了。
花小曼一脸的茫然,用飘忽忽的声音说道:“散了散了,大郎家里出了大事儿。”
“怎么回事?”
老李输了钱,肯定不希望牌局散场。
“暂时不怎么清楚,可大郎的母亲,我的婆婆,好像去世了。”
“怎么可能,潘夫人身体很好……”
“我妈被炸死了!”
潘大郎伤心过度,站在门边上,背对着大家,很疯癫的蹦跳着喊道。
我这就明白了。
就在刚才,潘家别墅发生了爆炸。
潘北辰的爱人,潘大郎和潘可卿的母亲魏枝俏,死于非命!
具体情况暂且不明朗,潘大郎已经离开了包间,我也不想追出去多问什么。
我带着剩余的六万多出了门。
在赌场大厅,也没见到潘大郎。
看场子的人,正满脸戾气清场。
我离开了地下赌场,站到了街上,也没什么人理会我。
我朝着路边走去,准备找个黑车。
这时候,许月圆快步走了过来,喊道:“巨浪,坐我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