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却面色惊讶地望着我：“我给你的提示都还没说完……你就猜出来了？”
    我摇了摇头：“不……只是进一步缩小了范围！”
    阿颜问我：“那你怎么会觉得是乐小封这边的人？”
    其中的缘由，我自然不能完全告知阿颜。
    阿颜可以知道我的一些信息。
    因为有些事，现在看来瞒不住她。
    可做局要跟林静结婚，从而控制林大嘴的势力，这个事儿，幕后者知道……可阿颜却不知道。
    我总不可能把这些事情都暴露给阿颜！
    我深吸了一口气，掐灭了香烟：“因为从我经历的，还有你提示的，我突然想到了一点……以前一直被我忽略的问题！”
    “什么问题？”
    “这个幕后者，总能抢先一步，未雨绸缪，好像知道乐小封所有的计划，好像能精准地猜到我……猜到乐小封想干什么！一开始我觉得是幕后者的思维实在是太恐怖了……可现在仔细想想，如果这个幕后者一开始就在乐小封身边，甚至就是乐小封身边的人，再或者……就是乐小封智囊团的人……那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说到后面，我的语声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因为我脑海中似乎已经浮现出幕后者的身影了。
    范围已经无限缩小。
    缩小到……让我三选一，甚至二选一的地步！
    阿颜听了我这话之后，反而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她笑道：“这么说，不用我继续提示你……你已经猜出来这人是谁了？”
    我摇了摇头：“你还是继续说吧……”
    虽然我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了。
    可在没有听完阿颜所说的之前，我不敢妄下定论。
    并且，不管这个三选一怎么选，都是我无法接受的！
    阿颜笑了笑，点燃了一根女士香烟：“那行……我多说两句。下一个提示是什么呢？让我想想……哦，对了！第四……白鬼一觉醒来，身边莫名其妙多了一张佛牌……这件事，是颜风从窃听器中听到的！虽然颜风确实要以佛牌为警告，但很奇怪的是，颜风手里准备的那张佛牌，其实是给你的……换句话说……”
    “幕后者替颜风完成了……往白鬼身边放佛牌这件事！”我沉声道。
    “是的……所以你觉得什么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往白鬼的身边放佛牌呢？”阿颜问我。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脑海中回想起白鬼死的那天晚上，白鬼跟我说起身边突然多了一张佛牌的时候，他的表情很震惊，很恐惧。
    现在看来……
    在缩小了幕后者的范围之后，我已经能找到答案了。
    “是林灵……鬼手林灵！林灵号称鬼手……或许那张佛牌也不是趁白鬼睡觉之后放在白鬼身上的……也可能是在白鬼进入房间之前，就神不知鬼不觉放在白鬼身上了的！”
    我用一种非常复杂的心情继续往下说：“白鬼那天晚上……对我的表述，其实是不清晰的！白鬼之所以会不相信任何人，也许他已经想到了，林灵可以在他身上放佛牌……可林灵却绝对不会是幕后者，而是幕后者指使林灵放在他身上的！从那一刻起，白鬼就知道，这个幕后者，极有可能是在蝴蝶老千团里……就是蝴蝶老千团的人！”
    是的，蝴蝶老千团！
    峰叔的老千团队！
    当我把范围缩小，缩小到了蝴蝶老千团的时候。
    很多疑惑都迎刃而解了，很多我曾经想不通的事情，也都想得通了！
    就比如……
    乐小封的态度！
    在我看来，乐小封对幕后者这件事情上，有两种可能。
    一，他也跟我一样，陷入了三选一或者二选一的境地，不太确定谁才是真的幕后者。
    二，他已经确定了幕后者是谁。
    可幕后者，是蝴蝶老千团的人，甚至在蝴蝶老千团里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或者非常核心的地位，让乐小封不得不忍。
    乐小封不是不能对付蝴蝶老千团。
    我想在面对蝴蝶老千团的时候，乐小封不仅要考虑到算计是不是幕后者的对手之外，还要考虑感情因素。
    因为他跟蝴蝶老千团的渊源是很深的！
    这样就完全能解释，为什么每次我提起幕后者的时候，我总是感觉乐小封知道，但是乐小封却不愿意说！
    虽然我很不情愿，也很难去相信……
    可在无限缩小了范围之后。
    真正的幕后者，只有可能是三个人……的其中一个。
    李无意，峰叔，狐狸！
    他们三个人，不管谁是幕后者，都非常符合我近期的一系列的遭遇！
    我是无意姐的徒弟，无意姐自然不舍得杀我！
    狐狸都打算把我跟火药凑成一对，还暗示火药授我易容术，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也算是狐狸的半个徒弟……
    我出社会到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金沙江会所度过的，还是有一定的感情因素在里面！
    狐狸舍不得杀我，这也说得过去！
    最后是峰叔……根本不用多做解释！
    所以，光从颜风透露的，幕后者不舍得杀我这件事情上来看……李无意，峰叔，狐狸都极有可能是幕后者！
    但刚刚我内心也在倾向于二选一……
    这三个人当中再排除一个人，那就是李无意。
    不为别的，还是因为……白鬼。
    白鬼在临死前跟我打电话的时候也说过，他之所以愿意相信我，是因为我是李无意的徒弟。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他其实最信得过的是李无意！
    如果李无意是幕后者，白鬼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再反过来想，白鬼如果真的确定了幕后者的身份了，那李无意就没有这个嫌疑了！
    可鬼手林灵又是跟李无意关系最好的人。
    让鬼手林灵去做这种事的话……那只有可能是林灵最信得过，关系最好的，那也还是李无意。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断，也许林灵根本没参与过此事。
    不管出于哪方面考虑……
    李无意的嫌疑，最终还是在我心中被排除了。
    我想起了在蜘蛛场的时候，我被所有人蒙在鼓里的时候……
    只有她这个做师傅的不忍心，要来点拨我一番。
    我还为李无意挨了刀子。
    李无意虽然刀子嘴，但是豆腐心啊。
    再有，现在李无意的立场就是……要找涂雨涵报仇。
    在这种情况下，李无意哪里还有精力来策划江州这边的破事儿？
    所以……李无意基本排除。
    那最后剩下的……
    也只能是峰叔……和狐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