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朝着左右看了看。
    努力在包间里扫视了一阵，发现没别人啊。
    我身后也没人。
    “呵？刀哥，您可真幽默……你说我是蝎子？你脑子没问题吧？你在开什么玩笑……等……等一下……”
    我像是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惊道：“刚刚……刚刚那张照片，难道就是以前的蝎子？”
    刀哥摇了摇头。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雪茄。
    随后，故作深沉地说道：“小子，你应该知道，我们封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点了点头。
    是的，我知道。
    乐小封在江湖上的地位，已经不能用单单的牛叉来形容。
    我自问出道以来，也见识了不少江湖上的人物了。
    还有在道上跺跺脚就能地震的大人物。
    可诸如白爷等人，跟乐小封一比，都逊爆了。
    乐小封是一个走到哪里，让别人听到他的名字都能感到十分害怕的人。
    刀哥又道：“你既然知道……那你觉得，对于我们封哥来说，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他能让自己的仇人多活这么多年？你是觉得蝎子有那个实力逃出我们封哥的掌心？”
    可之前不一直都说，蝎子也正是因为乐小封，所以才一直躲着不出来，很多年都没有消息么？
    “所以……真正的蝎子已经死了，就是你刚刚给我看的那张照片上的人……蝎子早就被你们封哥给杀了！”
    我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这张佛牌根本不是你们封哥的信物，而是……蝎子的信物！”
    “你说对了一半！”刀哥沉声回应我。
    我急忙问道：“我说对了哪一半？”
    刀哥道：“佛牌确实是蝎子的信物，但却是我们封哥的东西……而照片上的人，也不是蝎子！”
    这一下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彻底炸了。
    我心说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既然是乐小封的东西……那为什么又变成蝎子的信物了？
    刀哥道：“蝎子确实已经死了，他害死封哥的弟弟第二年，就被我们封哥割喉斩首了……可是蝎子死了，满天星却没死！”
    “也就是说……满天星其实在蝎子死后也一直存在，只不过是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这个意思吗？”我试探性问道。
    刀哥想了想，说：“你要这么理解，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就像当年蝎子创建满天星的时候说过，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而这张佛牌，就是重新把满天星聚在一起的信物！”
    “可你这话自相矛盾啊，这佛牌明明是你们封哥的……难道……这佛牌其实是假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刀哥摇头：“佛牌是真的，但我说的不自相矛盾……当年蝎子死后，满天星一度濒临瓦解……可你知道满天星是干什么的！这么庞大的组织，这么庞大的一条利益链，这块香饽饽，满天星的人会因为蝎子的陨落就放弃么？”
    我没打断刀哥，静静地听着，我感觉呼吸越来越急促。
    因为我觉得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
    刀哥道：“你也知道，组织或者帮派越大，那所管理的人就越多，管理层的人自然也不能少……满天星也不例外，除了蝎子是一把手之外，蝎子手底下还有几个人，号称大四喜……”
    “大四喜？这是什么搞笑的名字？”我苦笑道。
    刀哥有些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名字搞笑，但人却一点不搞笑，不仅不搞笑，反而……还有些恐怖，因为这几个人手段的残忍程度，丝毫不亚于当年的蝎子……而其中一个人，你也见过了！”
    我愣了一下，一脸茫然道：“是谁？”
    刀哥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你不仅见过，而且你还亲手做局杀了这个人……让大四喜少了一个！”
    “是……是……是……”
    我惊愕得大半天说不出话。
    脑海中猛然间出现了白爷那张脸。
    “白……白爷不是我杀的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可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
    特么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说的就是我。
    刀哥笑眯眯地望着我：“不得不说，你的运气真好，小小年纪，一出手就干掉了大四喜的一员……你也不用此地无银三百两，因为这些事，我们早已经知道了……你是不是忘了乐柔？”
    是的。
    小柔。
    这件事是我跟小柔两个人联手做的。
    我这边可以保密，但小柔不一定啊。
    她完全可以把这事儿告诉自己的师傅阿风。
    而阿风跟乐小封的关系……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的，但一定是很好的关系。
    那乐小封他们知道这件事儿，也不足为奇了。
    刀哥沉声道：“从你阴差阳错上船开始，没有一个细节是偶然的，看似发生的偶然事件，其实早已经在算计之中，就像我刚刚跟你说的，做局的人，已经考虑了所有的可能，也考虑到了所有的退路……”
    “所以，在我上船的那一天……你们故意搞白子文，其实并不是因为我被白子文威胁，也并不是因为白子文知道我的身份，而是……”
    现在回想起来，这也是一个让我感到非常疑惑的点。
    刀哥如此高调在船上收拾白子文，本身就是一件很蹊跷的事儿。
    不仅如此，刀哥还自报家门，说自己是云南来的，他先是被洛千阳送下了船，可开船的时候又上了船……
    我一直都觉得很疑惑。
    没想到这里面还大有玄机。
    刀哥点头承认了：“是的，从收拾白子文开始，这个局已经开始了……这也是我即将要给你解释的……为什么会给你这张佛牌！”
    我深吸了一口气：“愿闻其翔……”
    刀哥道：“刚刚我说到了大四喜……蝎子死后，大四喜曾经在满天星宣布一件事情，那就是，谁能杀了我们封哥，谁就是满天星下一任的蝎子……而信物，要么就是人头，要么就是我们封哥多年来都不曾离手的佛牌……”
    “当年满天星急于推出新一代的蝎子当满天星的掌门人，可大四喜这几个人各怀鬼胎，才故意提出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儿，因为他们知道，没人有这样的勇气敢来云南找我们封哥，来了……也是死！所以，这么多年，也没有下一代蝎子，满天星也分成了好几股势力，而白耀明几乎是半退状态……”
    “直到我们封哥打算做这个局的时候，才突然想到，利用这张佛牌，来告诉所有满天星的人，乐小封已经被杀了，新一代的蝎子已经出现了……”
    刀哥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深沉起来。
    我吞了口唾沫，有些紧张地道：“所以……所以你上船的时候，打白子文……是因为……”
    “是的，我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进一步证实乐小封已死这件事……因为乐小封死了，乐小封的人才会找满天星的人报复……最先报复的肯定是大四喜。白子文，恰好又是白耀明的儿子，这小子运气又不好，偏偏要选择在这个时候上船……”
    我沉声道：“所以你暴打白子文，只是为了让满天星真的以为乐小封死了，你是来报仇的？”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