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群鼠噬龙,胆大包天
作者:韧竹万杆斜   重生崇祯,魏忠贤没死,挺急的最新章节     
    “诸位,这次来,想必也是得了各家大人的授意。
    知道这次大家聚在一起,是要商量应对谁的问题。
    那赵某就不藏着掖着,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当今圣上,崇祯皇帝。
    一些行为引起了,很多大人的不满。
    大人们表示,必须要采取行动。
    当今圣上起初登基后的表现,还符合一个圣君的样子。
    不借助文官,平稳登基。
    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以太监魏阉为首的阉党,还给咱们东林党平反。
    做到这里的崇祯皇帝,还是符合咱们家,各位大人的期望。
    就在众位大人都要以为,崇祯朝就要再现众正盈朝的时候。
    崇祯皇帝走向了歪路。
    种种现象都表明了,崇祯皇帝如果不及时纠正,那些阉党,也就是帝党会重新骑在我们东林党的头上拉屎。
    为了防患于未然,我家大人未雨绸缪,委托小人召集了这次集会。
    我家大人对崇祯皇帝的种种倒行逆施都忍了。
    什么帝党。
    什么建立大明皇家公司。
    什么重用过气的老臣。
    什么重用那些西学派的叛徒。
    可唯独建立军机处,架空兵部的调兵权。
    这一点是我家大人是万万忍不了的。
    其实各家的大人也都清楚。
    不只是东林党,我们整个文官集团,那是付出了百年多的努力。
    才从皇帝的手里要来了,一定的兵权。
    算是恢复了千百年来,皇权和相权相互制约的格局,成功钳制了任意妄为的皇帝,会干扰正常的行政秩序。
    兵部的兵权,这一点是绝对不能丢弃。
    我家大人说了,没了兵权的文官集团,就失去了钳制皇帝的最有效的手段。
    以后文官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再那么随意。
    皇帝一个不高兴,可能就否了咱的决定,还要了咱们的命。
    权力平衡的天平,将会向皇帝这里倾斜,直至失去平衡。
    到时候,所有的文官,所有的大人,都只是一条条俯首听命的狗。
    咱大明朝说不定,再来一次土木堡之变就亡国了。”
    说到这里,赵德看了一下那四人的表情。
    还是一个个端着,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就是没动静,仿佛没有听见他赵某人说话,比那死鱼脸差不了多少。
    赵德一边心中大骂,竖子不足与谋,一边还是接着说道。
    “所以这次我家大人的意思是,必须联合诸位家中的大人们,对小皇帝的行为加以干预。
    必须让小皇帝认识到我们文官的力量。
    咱们家这些文官大人,不只是长了一张嘴,只知道用君王品德,圣人教诲,来规劝皇帝做一个仁君圣君。
    就兴他老朱家胡乱杀人,乱搞大案,株连九族。
    就不兴咱们家大人们,匡扶社稷,清君侧?
    必须收回我们文官在兵部的军权。
    必须限制皇帝任意妄为的权利。
    必须让厂卫这样的特务机构,彻底消失。”
    说到这里的赵德,那是一个慷慨激昂,视天下兴亡为己任。
    仿佛此刻的他不是一个家奴,而是他家大人的化身,一个真正的士大夫。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狂热,其实赵德是泰州学派李贽虚君论的信徒。
    “渔农兄,就是三个必须呗。
    倒是简单易懂,符合咱们家大人的心意。
    只是小皇帝是天下共主。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三纲五常的道理,我看你是白学了。
    到底是泰州人,信奉的是那种背弃伦理纲常的异端学说。
    你这语气实在是欠缺尊重。
    小皇帝行事做法,也许是违背了诸位家里大人的心愿。
    可皇帝就是皇帝,背地里这么说也是不合适的。”
    “那平海兄又有什么高见?
    李贽李大人已经故去多年,他的信徒还是无数。
    足见他的学说自有他的道理。
    就他的虚君论,不正是我等大人需要的吗?”
    那平海兄直接冷笑,反唇相讥。
    “可他的《焚书》里都是离经叛道,不尊圣学,毁我士人向学之心。”
    “人无完人,我等只要去芜存菁,取其长处用之即可。”
    赵德忍住不快,不愿纠缠这个。
    到现在李贽的着作还都是禁书,实在不宜多谈这些。
    他随即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我等,还是回归正题。
    咱们家大人可能要遮遮掩掩,防备那些无孔不入的厂卫。
    要不然也不会让咱们这些下人,参与如此隐秘之事。
    这厂卫就是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把各位大人的府上,老老少少都监视起来。
    这也是咱们这些下等人,坐在这里敢于大言不惭地讨论,该把皇帝怎么样的底气所在。
    若是让外面的老百姓听见了,不是以为唱大戏的,就是以为一群疯子在开会。
    其实不必讳言,我等的态度就是大人们的态度。
    今天就是不用我多说,大家的目标都是一样的。
    就是讨论如何应对,眼前这个越发乖张古怪的崇祯皇帝。”
    赵德的话还是一样的直白。
    “渔农兄,我可不是什么下人。
    我是我家大人请来的幕僚清客,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举人。”
    那个叫平海的人,是一个四十多一脸褶子的书生。
    他说这话的时候,那可是一脸的鄙夷。
    文官家里豢养的奴婢,岂能和他这样有功名的读书人相提并论。
    “可平海兄现在不是,和咱们这样的下贱奴婢,坐在了一起商量事情。
    干的都是一样的活计。
    呵呵呵,举人。
    你家大人说是请你做幕僚,不过就是请了一个篾片相公,吃闲饭逗闷子的清客。
    我真没有看出来平海兄,与我等家奴比较,有什么高人一等的存在?
    怕是白白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没得辱没了自家先人,也白拜了那至圣先师。”
    赵德的嘴是一点也不饶人,不咸不淡的语气说出最戳人心的话。
    他知道这平海兄的底细。
    他家大人没有,赵德家的大人官位大。
    可每次密会,这平海兄都是摆出一副高人一等,主人对待奴婢的架势。
    赵德已经忍了几次,这次确实不能再忍了。
    这次的计划事关重大,必须要确定一个主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