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疯了的范毓宾唱起《空城计》
作者:韧竹万杆斜   重生崇祯,魏忠贤没死,挺急的最新章节     
    “今天这不是巧了不是。
    杂家不想给亢同德他们分担分担,也是不行了。
    谁让这些晋商家主,自己撞上了杂家的刀口。
    这些商家的家主一死,张家口更是唾手可得。”
    众人齐声称是。
    ……
    这边王登库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
    一个迅捷的身影,已经在他身前陡现。
    可怜的王登库还想伸出手臂来,他是想阻挡什么吗?
    只是血肉之躯,还能阻挡钢铁的锋利。
    一道寒光闪过,血液咂然而起,如喷泉一样。
    下一刻,漫天血雾,血雨哗哗而下。
    在抱着断臂凄然叫喊的王登库面前,一个矮小的缇骑踏着血液汇成的水洼。
    慢慢走过来。
    小矮子提着雁翎刀,露出了洁白无瑕的牙齿。
    “东厂王英,见过王家家主王登库。”
    “不不不,不要杀我,求你了。”
    王登库还想再说求饶的话。
    王英面色一正,开口说道。
    “杂家今天要杀的都是体面人物,还请王登库家主自重。”
    王英说完话,不等王登库回答,雁翎刀已经是再次抬起,寒芒乍起。
    一颗硕大的头颅,已经是冲天而起,起落之间,恍如大红的灯笼。
    “第一个。”
    “啊啊啊,杀人了。”
    噗嗤噗呲,长刀划破寂静,也能划破喧闹和无理智的叫嚷。
    叫喊杀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人群中,一个瘦高个,脖子上的血线,在重力吸引的作用下。
    顷刻间不能再,保持一条直线。
    血液顺着这条直线,开始慢慢下滑,就像是顽皮的孩童,沾满了红色的墨水。
    孩童迫不及待划出一条红线,却没办法一直都是红线。
    孩童沾的墨水太多了。
    这条红线变成了一道红杠,继而变成一幅胡乱的红色涂鸦。
    墨水倾泻而下,画架也支撑不住倒地不起。
    这个画架是梁家的家主。
    “第二个。”
    已经收刀的王英,冷酷地说道。
    魏忠贤在不远处有点站累了,他掏出了袖口的怀表,看一看时辰。
    “李朝钦,再派两个人去帮忙。
    这个王英太能装了,也太能磨叽了。
    唉,脑子笨不够用不说,当个打手都不合格。
    杂家现在有心情看他耍猴,演武戏吗?”
    “喏,属下也是觉得这王英,挺磨叽的。
    这来到张家口的探子,不是情种就是愣头青。
    以前在京城宫里趴着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他们这么特殊?
    按照皇爷的说法,那个个都是人才啊。
    应该都安排到漱芳斋戏台子,给皇爷嫔妃们唱戏。”
    “哼,杂家看这些人这么奇葩,都是跟你学的。
    你就是那源头,没长进的东西。
    别废话,快点安排人去。”
    “喏。
    李德英,李德勇。
    就你俩去吧。
    记住,手脚麻利点,厂公都等烦了。”
    话音刚落,李朝钦身后站出来两个番子。
    两人黑衣黑帽,也不多说话,只是拱手答应。
    这下三人杀人的效率,就是很高了。
    片刻间,一条巷子里,三十多人已经是杀得干干净净。
    一炷香的功夫,魏忠贤已经站在了尸横遍布的范家大宅院门口。
    “上去推门吧,应该没锁。”
    吱嘎一声,范家大门果然没锁,被一个番子轻易推开。
    众人拥着魏忠贤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入大院搜寻。
    范家大院还是晋商,那种深门高院的样子。
    穿过大堂,一进进门户洞开。
    魏忠贤站在正门的台阶上,已经可以看到二进院落里。
    一个佝偻身子的老人在和他招手。
    那老人一脸和煦,稳稳当当坐在院子,正当中的太师椅上。
    在他身后,有一青年已经痴痴傻傻坐在台阶上,嘴里不停唱大戏。
    这老人魏忠贤不认识,却也能猜得他就是范永斗。
    偌大的范家树倒猢狲散,唯一知道跑了没用的,就是这范家家主。
    这范永斗和外面的七大家家主比起来,倒还是一个人物。
    死到临头了,是个人物的就应该这么从容。
    只是这样的觉悟,这样的坦然,就是平日里再出彩的人物,也鲜少能做到。
    望着范永斗,魏忠贤不由生出了一股敬意。
    他和范永斗有点相似,不禁生出惺惺相惜的念头。
    同样的年龄,同样的临死境遇。
    他在阜城县的时候,可没有做到,像现在范永斗那样的从容淡定。
    魏忠贤曾经最后的时刻,还要李朝钦帮忙才能上吊。
    然而即使这样,魏忠贤也没有托大。
    他让身后的侍卫们,仔仔细细搜索了这二进院落。
    直到侍卫报告,偌大的院子里,只有这一老一少两个人。
    没有任何危险之后,魏忠贤这才慢慢走到了范永斗的身边。
    “不想人人畏之如虎的魏厂公,在老朽的院子里,还会如此谨慎小心。”
    魏忠贤没理范永斗。
    他走近了一老一少身边,此时也听清了,台阶上那个年轻人唱的曲子。
    “姜子牙保周朝忠心耿正,
    孙武子他也能擂炮兴兵。
    这本是前朝的几辈古人,
    诸葛亮怎敢比那前朝有为的古人,
    二琴童满杯酒待师爷用,
    在堞楼吃杯酒我奉奉琴音。”
    小小青年,脸带凄凉迷离神情,一边合掌打拍子,一边吟唱。
    唱得却是高亢粗犷,的山西梆子。
    这山西和河北临近,梆子戏也是很多京畿地区百姓热爱听的戏种。
    每逢驮着戏箱的马队进入村庄,男女老少都是喜笑颜开,小商小贩货郎担也是不请自来,自发形成了一个小集市。
    范家祖辈就是追逐着戏班子,做的货郎当针头线脑的生意发家的。
    发达以后,范家家中是常年豢养几个戏班,天天唱大戏不断。
    范永斗看见魏忠贤眼光,落在了自己孙子范毓宾的身上,开口解释道。
    “倒是让天使,魏厂公大人见笑了。
    小门小户的商家,何曾见过真正的场面。
    自从知道天使会在今天来,老朽孙儿竟然心情激荡,久久不能平复。
    还未等到天使驾临寒舍,却是先一步痰迷心窍,得了癔症。
    只知道转圈,还有胡言乱语。
    老朽只好让他,不停地唱山西梆子戏,没想到他只逮住,一个《空城计》唱个不休。
    生生唱得老朽脑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