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菲菲站在窗前,静静地望着远处的凉亭。
安妮走过来,站在菲菲身后,轻轻地摩挲着她受伤的胳膊……
附在菲菲耳边,呵着凉气,“在想什么?”
菲菲任由安妮伏在身上,微微地摇了摇头……
没有得到回应,安妮便顺着菲菲的视线望去,远处的凉亭,仿佛一切又回到了那天早上。
“那天早上,是大少爷吃得最开心的一顿早餐。”
菲菲默然。
那个傻丫头却不知道,那是她陪着她的简哥哥吃的最后一顿早餐……
她更不知道,因为她对简哥哥的执着,竟然亲手害死了她心心念念的简哥哥!
许久之后,菲菲才收回心思,回头看了眼安妮,叹了口气,担忧道:“不知道这次,廖总会不会饶过她?”
安妮笑着摇了摇头。
“还好叶小姐只是发给了上官,若是她一不小心发给了泰勒,只怕立刻就会有一场血雨腥风!”
听着安妮的话,菲菲无力的掐住了眉心。
真不知道是该说我们的叶大小姐会不会真有一天,把天给捅破了……
正在这时,房门开了,叶心的小脑袋露了出来,“菲姐,安妮姐姐,廖哥哥让你们进来。”
看着叶心摇晃着小脑袋,菲菲和安妮哑然失笑。
看来,这位小姑奶奶又躲过了一劫。
好男儿志在四方!
廖繁只在疗养院治疗了七天,便又该忙碌了。
只不过,廖繁这次把安妮留给了叶心,他带走了菲菲。
和往常一样,帮廖繁系领带,拥抱,打气,目送他上车,离开……
可是,这一次又和往常不一样!
有一种酸楚浮上了心头!
叶心都记不清有多少次,是自己亲自送廖哥哥去忙碌!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叶心竟然有一丝丝不舍!
或许是因为她病了,或许她也意识到了病情的严重,又或者……
总之,今天,她想反悔了!
她!不要再做那个乖乖听话的傻丫头了!
她真得不愿让自己的廖哥哥在此刻离开她!
汽车早已没了影子,叶心却 !
眼睛温润了……
真的真的好想廖哥哥能陪着自己!
陪自己走过最后的日子!
……
骄阳似火,炙烤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伴随着空中巨大的轰鸣声,躲在大树下乘凉的雄狮猛然抬起头,冲着半空的巨物嘶吼着,随时警惕着敌人的入侵!
直到空中庞然大物远去,胜利的雄狮才再一次的伏下身子,闭上眼睛……
f洲某地,泰勒,坐在悍马,无聊地拿着望远镜望着远处正在忙碌的琴。
没有了五颜六色,只是将长发随意的束了一下,琴便欢笑着帮那些抽过血的孩子们分发着糖果,还有食品……
“嘿嘿……天使与恶魔同在!”
正在这时,随着轰鸣声,三架阿帕奇由远而近……
看到直升机到来,泰勒忙从车上走了下来,
其中一架落下来后,廖繁和菲菲弯着腰从机上下来了。
一见到廖繁,泰勒便抱怨起来,“嗨…廖,这么点小事,你派来了琴还不放心,还要亲自过来呀!”
虽然抱怨着,但依然没有耽误泰勒对廖繁敬礼,顺势还和菲菲打了个招呼。
没有理会泰勒的玩笑,廖繁便急急地带着两人奔向了不远处的行军帐篷,看到直升机落下,琴也回到了帐篷。
帐篷里,有各种不同肤色的军人在各自的电脑前忙碌着。廖繁没有打扰任何人,直直地走到帐篷中央的行军椅上坐了下来,盯着对面的大屏幕,听着泰勒介绍这两天的检查进度……
可是,说来说去,就是一个字~难!
其实这两天泰勒过得也真是不容易!
为了进度,泰勒不得不分了十几个检查点,日夜不停的检查。北方还好一些,可是随着向南方推进,泰勒明显感到了压力越来越大了!
f洲是出了名的贫穷。
往往就是这样,越穷的地方,越容易战乱。
越穷越打,越打越穷!就像一个死循环,f洲却永远走不出这个混乱的局面!
本来,以泰勒这群人的动辄上百万的先进武器职业军人,倒不怕这些还扛着几十年前的淘汰货小军阀们。
可关键是,泰勒这次不仅把人分散成十几个小队,而且,为了吸引人们来抽血检查,泰勒还运来了大批的生活物资。
无数的米面粮油,甚至纯净水,在这个连喝水都是奢侈的地方,对于天天在饥饿边缘挣扎的人们来说,简直就是临死前的最后一根稻草……
引得无数人眼红!
穷人,可以果腹!
军阀,可以招兵买马,扩大地盘!
于是,在泰勒眼睁睁地注视下,除了和泰勒有交往的军阀们,一群群小军阀们悄悄地都聚了过来。
虽然他们惧于泰勒的威名,不敢明目张胆地直接冲过来抢劫。
可是,天天被这么一群鬣狗们跟在后面,也够泰勒劳神的了!
听着泰勒的介绍,连廖繁也不由地掐起了眉心。
凭心而论,就泰勒军团的素养,放眼世界也算是排的上名号了。
可是,面对这些百十来号人组成的一队队的小军阀们,廖繁也有些为难。
打,只怕十几分钟,就可以结束战斗了。可是打完之后呢?
万一引起了众怒?
别忘了,蚂蚁多了,也会咬死大象的呀!
可是,不打?
天天被这群癞皮狗跟在身后,防不胜防!
甚至,还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会被咬上一口!
沉思了许久,廖繁才睁开了眼,望着大屏幕上代表不同军阀的星星点点,廖繁站起来身来,“走,去前面看看。”
望远镜里,一群衣衫褴褛的不同年龄的人在军人的指挥下,排着长龙似的长队,等待着抽血……
至于是检查的什么?
他们才不关心呢!
他们的眼中,只有检查点后,那堆集如山的物资!
可是,在抽完血后,这些人却对米面不怎么感兴趣,反而纷纷冲向了酒水区。那里有大桶的纯净水,各式各样的美酒……
“明明都已经饿的皮包骨头了,可是放着那么多的米面,他们不去领取,为什么要去领那些不能充饥的酒水呢?”
放下望远镜,菲菲不由地问道。
听到菲菲的问话,泰勒先是一愣,他很好奇连菲菲这个从江湖风雨中闯荡出来的高手,怎么会问出这么一个白痴的问题。
正要拿菲菲开玩笑,却被琴一个白眼给堵了回去。
“菲姐,你常年在东南亚待着,所有对f洲人不了解罢了。我们黄种人不一样,他们天生就是这样,宁可不吃,也不愿意自己去做!”
“切!那就是懒呗!”听着琴的解释,菲菲忍不住一阵嘲讽。
“是贫瘠!不仅仅是土地,更多的是思想的贫瘠。”一直没有说话的廖繁突然插口道。
只是,廖繁手的望远镜却一直没有放下。
此刻,他正盯着远处一棵小矮树上的一个孩子。
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扛着一支比他个子还高的长枪,正在警戒着泰勒他们。
不过,与其说是警戒泰勒,倒不如说是在看着那些一领到美酒就开始大喝特喝的男人们,小小的年纪,眼神却出其的复杂……
说不上是艳羡多一些,贪婪多一些,又或者是恼怒多一些吧……
如果没有警戒任务,他也可以像其他人一样,换上平民的服饰,来混上一瓶美酒吧……
看着这个贪婪的小家伙,廖繁嘴角有了些许笑容!
正在这时,一个军官从行军帐里跑了过来。
“报告,又一支约五百人的部队向我们靠了过来,这次不仅是人数最多的,而且还有坦克……”
听着手下的汇报,泰勒不由的脸色一变,忙上前一步,“廖?”
倒不是泰勒听到人数怕了!
别看跟在泰勒身边只有区区百十来人,先不说这些人敢不敢动手,就算是真动起手来。
和那些叫花子似的f洲军阀打?
泰勒有百分百的信心!
只是,今天却不同!
因为,廖繁也在这里,泰勒不由地有些紧张了。
万一廖繁有个万一,他,只怕是万死难辞其咎!
然而正在泰勒劝着廖繁离开时,廖繁却缓缓地放下了望远镜。
眼神凌厉,声音犹如寒冰一般,毫无情绪地只说了一个字:
“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