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回老家，赵咏薇还真见过这俩人。
    就在今天的婚宴上。
    俩人都是跟着父母一起过来参加婚礼的。
    许老六和赵会森跟孙桂芬那边都是拐着弯儿的亲戚，彼此之间并不熟悉，可就就算在大马路上走了个碰头，也未必认得出来。
    但两家人却都跟孙桂芬家里有礼节往来。
    因此，孙桂芬的儿子结婚，他们不得不过来赶礼。
    赵咏薇不太清楚许老六那边是因为什么事，跟孙桂芬有了礼节上的往来。
    但赵会森这边，她却一清二楚。
    前几年赵咏薇的奶奶去世时，葬礼由赵会森一手操办。为了多收一些份子钱，他通知了很多平时没有礼节来往的人。
    里面就包括了孙桂芳几个兄弟姐妹。
    不是所有人都去了，但孙桂芬和孙桂杰两姐妹还是去了。
    她们去完全是为了照顾孙桂芳的面子。
    虽然她们知道赵会森跟他二哥两家人关系并不怎么样，但人家特意把电话打到了家里，如果她们置之不理的话，那闲话就会传到孙桂芳的身上。
    两人去上过礼钱，走了个过场。
    用两百块钱给彼此留点脸面。
    就这样，彼此之间有了礼节上的往来，而李青竹结婚，孙桂芬自然通知了两家人。
    许老六和赵会森不负众望，携家带口地来了。
    尤其是赵会森，不但自己来了，前妻王巧巧生的两个孩子和新娶的小娇妻和小儿子全部到场。
    因此，中午的婚宴上，赵来运和孙学仕都在场。不过，赵咏薇并没有跟两人说过话，但应该是在他们跟别人说话时，捉到了那么一两句。
    两人的声音才会在她的大脑里留下了些许印象。
    但又因为并不亲近，也不够熟悉，一时之间还真分辨不出来，方才楼下的声音到底是哪个。
    离开了饭店，即使走在路上，赵咏薇的音量也控制得很低。
    有路人经过她和梁文斌身旁时，她都会先暂停，确保附近没人才会接着说。
    实在是du品这种东西，让人深恶痛绝。
    万一不小心被路人听到人，她担心被误会是她在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梁文琥听了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赵咏薇不但很快有了怀疑对象，还有两个。
    “应该不至于吧，你也说了，他们只是小时候打打架，很多男生小时候都容易淘气。”
    “你认识的人中，有因为打架进过少管所的吗？”
    梁文斌摇头。
    first kill！
    “有出来后，学不上了，开始混社会，成天跟一群社会青年偷鸡摸狗的吗？”
    他还是摇头。
    double kill!
    赵咏薇踮脚，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语重心长地道：“你生活得环境还是太单纯了啊。”
    “他们十几岁的时候，正好是古惑仔电影大卖的时候，成天不读书跟一帮小混混模仿电影里的桥段，幻想自己是当大哥的。”
    因此脑子里总是想着逞凶斗狠，经常一言不合在大街上就跟不认识的人动起手来，而受电影的影响，他们根本不知道分寸，经常把别人打进医院。
    同时，他们身上的伤也少不了。
    赵咏薇指了指自己的脸，“还有一点我忘了说了，两人脸上都带着刀疤。”
    梁文斌不敢置信地睁圆了眼睛。
    十几岁的男孩子打架他可以理解，但打到动了刀子，甚至毁了容，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都是打架打的？”
    赵咏薇点头，“我听我爸说过赵来运脸上的那道疤为怎么来的。当初是他的一个所谓朋友在网吧跟别人起了争执，他自己冲了上去，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刀子，反正他最后脸上落下了一道去不掉的疤。”
    “像他们最容易被所谓的义气鼓动冲动行事。而一旦认识的人里面有一个沾染了du品，其余的人怕是在劫难逃了。”
    赵咏薇觉得，他们可能根本不会意识到那些东西是不能碰的，只会觉得大家一起做一件事才是够义气的象征。
    “听你这么一说，你的这个堂弟可能性很大啊？”梁文斌道。
    赵咏薇似笑非笑，一副“你可太天真”的表情，“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听到另外一位的故事，你结论下得早了，我反而觉得另外一位的可能性更大。”
    “哦，那你快说快说。”本来兴趣不大的梁文斌，此时好奇心大起。
    赵咏薇便讲了她所知道的许学仕都做过什么奇葩的事。
    上小学的时候就在学校打同学，敢跟老师对骂。
    她刚说了这么一句，梁文斌就绷不住了，“这么猛？”
    不像现在的孩子，属于家长的心头宝，学校和老师轻易不敢管得太严。他们那个时候，老师体罚学生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比你没小几岁吧？”
    “他具体多大我不太清楚，但应该跟孙雪差不多，顶多小一两岁。”两人是表姐弟关系。
    这样的话，梁文斌可以确定了。许学仕上学的时候学校管理还是很严格的，老师偶尔用尺子打学生手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就这样的环境里，他一个小学生敢骂老师！
    不得不说，的确他成为被怀疑对象是有原因的。
    “而且他打起架来，下手特别地狠。他骂完老师之后，很快就在整个学校出了名，被高年级的学生找上门，双方打起来后，他并没吃亏。”
    就是从那之后，学校里再没人敢动他了。
    “他的家长，也不管吗？”
    “你说许老六和高佳娣啊。”
    赵咏薇轻笑，“高佳娣忙着海边买货，回来盯着小工们炸虾，一心想着多赚些钱。至于许老六，呵呵，他连赚钱养家都能推给老婆，更别提让他管好孩子了。他被老师叫到过学校几次，但他觉得自己家孩子打架打赢了，那是本事。”
    反正在他眼里，自己家孩子又没吃亏，因此对于老师说的让他管好许学仕别走上歪路，根本是左耳进右耳出。
    而等到许学仕闹得越来越大，直到因为打架脸上带了疤，进了少管所，夫妻俩才发现这个时候再想管，根本管不动了。
    他们做父母的话，在许学仕那里一点用没有。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我之所以认为许学仕的可能性更大，是因为他做下的另一件事。”